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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昭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可会下棋？” 宋清窈老实的摇摇头：“不会。” “可会弹琴？” “不会。” 秦恒昭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 看着宋清窈认真的神色，秦恒昭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说：“宫中没有女子会骑射，不若朕让人来教你学些新东西？” 宋清窈摇摇头：“谢谢陛下，不用了。” 她却心想，哪里是没有女子会骑射，那大将军之女日日求着兵部侍郎之女给她做些小花样，在她那院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有。 宋清窈一想到这点，真是心痒难耐。第20章 从前谨言慎行惯了的人，如今换了身份，自然要活的洒脱一些。 想到这，宋清窈立即开口：“陛下，臣妾若是想出瑶华宫认识新朋友可以吗？” 秦恒昭也不含糊：“除了一些禁地，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有人欺辱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出头。” 这话，落入宋清窈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原因无他，当年她窈入宫时，秦恒昭也是这么对她保证的。 看来，只要能给沈芯竹当挡箭牌，无论对方是谁，秦恒昭都会保证那人的荣宠。 宋清窈心底发冷，却强行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如此也好，这样她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秦恒昭在瑶华宫呆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而封妃的旨意也随后就到了瑶华宫。 宋清窈昨日入宫，今日便成了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嫔。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是夜，秦恒昭去了点翠宫。 沈芯竹赶紧迎出来，扑进了他怀中。 秦恒昭习惯性的揽住她，低声道：“今日过的可好？” 沈芯竹笑眯眯的：“昭哥哥这么一问，我就是不好，也是好的了。” 秦恒昭顿了顿，知晓她因为封妃之事心有不悦，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如今世家未平，朕不能即刻封后，若是将你抬了上去，前朝后宫的火力都得在你身上，如此一来，太傅府压力甚大，而你也应付不来。” 沈芯竹倒也知情识趣，从善如流的挽住秦恒昭的手臂，轻声道：“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的，昭哥哥，我只是有点吃醋。” 秦恒昭抬手碰了碰她发间的流苏，温声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后宫中，哪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何必吃醋。” 沈芯竹笑道：“你不要老是拿救命之恩说事，我不想你总是想着我是救命恩人这回事。” 秦恒昭也笑。 “好，朕日后少提。” 两人已经走到了屋内，服侍的人都下去了，沈芯竹这才放松的靠上秦恒昭的胸膛。 只是刚刚眼里浮动的笑意转为了一丝心虚。 她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她救了秦恒昭，只是那年夺嫡之争太过惨烈，她恰好在路边看见了秦恒昭而已。 但她没说的是，当时秦恒昭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何要将他丢在路边不闻不问。 沈芯竹将心中的慌乱按下去，同秦恒昭说起了旁的事。 而另一边，瑶华宫内。 烛火摇曳中，一排下人齐齐整整跪在那里。 宋清窈坐在上首，清眸扫过，心里却隐隐有着惊意。 整整八人，玄明竟不动声色的将她瑶华宫的奴才尽数换成了他的人。 这皇宫之中无一人察觉。 想起入宫前玄明担忧的模样，不知怎么，宋清窈心里有些暖意。 她知道这样的举动有多冒险，可玄明却说，哪怕事情败露，也要护她安宁。 这是第一次，宋清窈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到呵护的感觉。 既然如此，她只要继续扮演着这个替代品，等宋家平安离京便可。 宋清窈挥了挥手，正要说些什么，跪着的一人却猛地转头。 “谁在那里？！”第21章 宋清窈心里一惊，可已经有身手利落的人冲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瘦弱的宫女便被丢在了屋内。 “娘娘，这个人不知怎么溜了进来，鬼鬼祟祟在外面偷听，要不要……” 那人眼神狠戾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宋清窈抿了抿唇，冷冷看向他：“没脑子的东西，这是皇宫重地，你以为杀个人这么简单？” 这一刻，她身上骤然涌出的气势，如此尊贵不可冒犯。 那人即刻拱手：“娘娘教训的是。” 宋清窈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人自然也知道面前的主子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尽皆收起了轻视之心，面色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屋内的人都走光，宋清窈才看向地上那人。 身形瘦弱，衣着连浣洗局里的婢女都不如，就连手上，也遍布细小的伤口。 宋清窈心脏如同被人扎上一刀，所有的隐忍全在这一刀里碎成渣。 她颤声开口：“吟霜……”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人骤然抬眸，看清宋清窈脸上的怜惜时，一双枯寂的眼眸里顿时盈满泪水，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娘娘？” 宋清窈站起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忍不住的哽咽：“你怎么……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是谁如此欺凌你？” 吟霜身体颤着，骤然痛哭出声。 她顾不上主仆之仪，径直抱住了宋清窈的腰肢。 “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娘娘，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她哭声里带着太多委屈与痛苦，还夹杂些许害怕自己身处梦中的害怕。 宋清窈轻轻拍着她的背，摸着她背后凸起的骨头，心底的痛意越发剧烈。 她的吟霜，明明是那样精明强干的一个人，竟被欺负成眼下这般模样！ 整整半个时辰，吟霜才终于彻底宣泄出心里的痛楚。 宋清窈拿着手帕将她哭的不成样子的脸擦干净，温声道：“别哭了，我回来了。” 吟霜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疑惑的目光落在她那头金发上，犹疑道：“娘娘，您这是？” 宋清窈笑着开口：“这是我跟从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如不是如此，怎么能骗得了陛下。” 吟霜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宋清窈又问：“你现在在何处？是陛下发落了你？” 吟霜摇摇头。 “自从娘娘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奴婢便想办法去了点翠宫，当时在围场内陪在娘娘身边的只有沈芯竹和皇上，奴婢想探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当时陛下发现奴婢在点翠宫时还有些生气，不过沈芯竹撒了个娇，奴婢还是留下了。” 吟霜紧紧抓着宋清窈的手，语气愤慨：“娘娘，当窈沈芯竹是故意露出破绽，让您被贼子掳走的，她跟她宫女抱怨时，奴婢听得清清楚楚！” 宋清窈听着这话，心里没有愤怒，只有对吟霜的心疼。 她拍了拍吟霜的手臂，轻声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应当知道她才是陛下心里那个人，又何苦跟她对上，她是主你是仆，莫要跟她纠缠。” 宋清窈想了想，脑子里计划成型：“如今我的身份大不如以往，明日我去点翠宫接你出来，你只要……”第22章 吟霜听着，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只是临走前，她对宋清窈说了一句话。 “不管娘娘想做什么，奴婢一定拼死跟随。” 说完，她才转身离开。 宋清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沉甸甸的，她有些看不清，自己孤注一掷的为宋家寻求生路，是不是他们想要的。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宋清窈便去了点翠宫。 她服饰华贵，脸色明媚，跟迎出来的沈芯竹相比，更显得她姿容无双。 宋清窈从前不察，如今看去，只见沈芯竹表面恭敬，但骨子里那股不服气，却明显至极。 她笑了笑，很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指了指她身边的宫女。 “你，去给我端把椅子过来，我跟这位……答应好好说说话。” 宋清窈目中无人的模样瞬间惹恼了沈芯竹，她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的盯着她，缓声开口：“窈妃娘娘与我素未谋面，有何好说的。” 宋清窈挑眉一笑：“就是素未谋面，才更应该好好了解，陛下说现在我才是后宫地位最高的人，难道连跟你说说话都不可以吗？” 她不仅嚣张跋扈，还不讲道理，这幅姿态还是她想着前世那位塞外公主才模仿出来的。 但这一套，对付宫中女人确实有用。 她们对于高位者哪怕妒忌，也不敢流于表面，生怕自己在这后宫中被打压欺辱，再无翻身之日。 哪怕沈芯竹知道秦恒昭最后会站在她这边，也依旧遵循着这套处事之法。 她朝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两把梨木椅与一张圆桌便出现在了点翠宫的院中。 沈芯竹甚至开口，让宫女去做些点心与甜羹送上来。 宋清窈不客气的坐下，好奇的打量着沈芯竹院中的景致，片刻后，赞叹开口：“沈答应，你这院子里的景致被人打理的真不错，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若是其他宫中的妃嫔听见宋清窈这话，定然会琢磨出她那份醉翁之意不在酒来。 可沈芯竹是谁，那可是被秦恒昭捧在手里，远离后宫纷争多年的女人啊！ 是以，她将宋清窈的赞叹当了真，甚至颇为自得的开口。 “这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宫女就能做到的事情，吟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