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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坐在不远处,眼神阴郁地盯着他们。 桑听晚去洗手间时,叶浅跟了进来。 她反手锁上门,冷笑一声:“桑听晚,你今天很得意吧?”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岫白对你只是愧疚,不是爱。” “他还不知道吧,你怀孕那次,孩子都三个月了,是我哭着闹着说看不了别的女人为他怀孩子,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给你下了堕胎药;还有前不久,我肾脏衰竭,他就毫不犹豫为了我割了你的肾。” “更别说桥上那一次,他故意说恨我,其实是为了把你推向危险。”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他就会满足我的一切。”叶浅凑近她,声音甜腻,“桑听晚,你输得彻底!” 叶浅本以为,说完这一些,她就能立马看到桑听晚歇斯底里崩溃的模样。 那样子,大概会十分的大快人心。 可没想到,桑听晚自始至终神色平静。 她关上水龙头,抬眼看她:“说完了?” 叶浅一愣。 桑听晚擦干手,语气平静:“我不在意。”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叶浅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桑听晚,你……” 质问的话刚说到一半,她却忽然又变了脸色,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洗手间回荡。 桑听晚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顾岫白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她:“桑听晚!你干什么?!” 桑听晚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上装饰台的尖角,疼得她眼前发黑,鲜血顺着额角滑落。 ![]() 可顾岫白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扶住叶浅,声音冰冷:“我不是补偿过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浅浅?” 叶浅捂着脸,眼泪簌簌落下:“岫白,别怪昭宜,都是我不好……” 顾岫白脸色阴沉,一把抱起叶浅,转身就走。 叶浅靠在他怀里,回头冲桑听晚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只剩下桑听晚一个人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桑听晚。 你看看, 这就是你的十年。 你都得到了一些什么啊。 …… 当晚,顾岫白没有回来。 桑听晚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已经不会再像以往担心他,关注他,在哪儿,去做什么了。 离开在即,她请了一群闺蜜,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给自己办了一场送别宴。 闺蜜们喝多了,纷纷红着眼眶骂顾岫白不是东西。 “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读书时谢逢舟就喜欢你,你跟他在一起,比跟顾岫白强一万倍!” 桑听晚只是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宴席散后,她结完账,独自站在走廊里醒酒。 醒了好一会儿,刚要离开,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顾岫白和周叙白的争执—— “你为了叶浅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因为她一句话,打掉桑听晚的孩子。” “为了救她,摘掉桑听晚的肾。” “现在居然还因为叶浅一句想要个孩子,你就要跟她生孩子?!” 顾岫白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不和她生,她就会找别人,我忍不了。” “那桑听晚呢?”?周叙白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对得起她吗?!” 顾岫白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不是已经准备跟她结婚了吗?这还不够?” 桑听晚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而这场争执已经进入尾声,周叙白无法劝解,气得甩手离开。 而顾岫白也转身离开。 她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顾岫白,看着他进了一间套房。 房门没关紧,透过缝隙,她看到顾岫白将叶浅压在床上,一边解皮带,一边低头吻她,声音沙哑:“浅浅,我们生个孩子。” 叶浅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那桑听晚呢?” 顾岫白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她不会知道的。” 桑听晚站在门外,安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然后举起手机,录下了全部。 这一次,她连眼泪都没有流。 因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第七章 离开前一天晚上,夜色沉沉。 桑听晚忙着收拾行李,就在她将最后一件衣服叠进行李箱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顾岫白推门而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微松,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摊开的行李箱上,随口道:“收拾行李做什么?”? 桑听晚刚要开口说“我要走了”,顾岫白却已经打断她,语气温和:“阿晚,教我熬四物汤吧。” 她一怔,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走向厨房。 这些年,从来都是她伺候他,他从未下过厨。 她沉默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厨房里,顾岫白站在料理台前,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笨拙地切着姜片,刀工生涩,显然从未做过这种事。 桑听晚站在一旁,静静指导。 “火不要太大。” “调料要最后放。” “水开了再转小火。” 顾岫白难得耐心,竟真的按她说的做。 汤熬好后,他尝了一口,眉头舒展,“还不错。” 却没有任何给她的意思。 顾岫白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看了眼手表,突然说:“阿晚,我这几天有事,之后再陪你。” 说完,他拿起保温桶,将剩下的汤倒进去,便提着转身离开。 桑听晚站在原地,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默默拿出手机,点开叶浅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刚刚看见她更新了一条。 【突然好想喝四物汤,有人愿意为我学吗?】 桑听晚关掉手机,轻轻笑了。 这汤,是她当年特意为他学的。 他胃不好,听说四物汤养胃,所以她跑遍老字号餐馆,求师顾教她,熬了无数次才学会。 而如今,从不进厨房的他,为了叶浅,居然也开始洗手作羹汤。 爱与不爱,当真是一个轮回。 离开的当天早上,桑听晚独自整理好了全部的行李。 机票还有几个小时,她戴上帽子,独自出门,去了几个地方。 离开前6小时,她去了和顾岫白就读的振华一中。 教室空荡荡的,她找到自己曾经坐过的课桌,指尖抚过桌面那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 “桑听晚喜欢顾岫白。” 她拿出钥匙,一点点划掉那行字,直到再也看不清。 木屑簌簌落下,像她碎掉的青春。 离开前5小时,她去了有名的情人桥。 锈迹斑斑的同心锁还挂在栏杆上,锁面刻着他们的名字。 当年她缠着顾岫白来这里,红着脸说:“听说挂上这个,就能永远在一起。” 顾岫白当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任由她折腾。 现在想来,他大概从未当真。 桑听晚用力一拽,锁链断裂,坠入江中,连水花都没溅起。 离开前4小时,她去了普众寺。 原本想取回自己挂的红绸,却远远看见顾岫白和叶浅站在许愿树下。 住持问叶浅:“施主想求什么?” 叶浅娇声说:“求宝宝尽快来到我肚子里~” 顾岫白轻笑,声音温柔:“求身侧之人所愿成真。” 住持递上红绸,“愿二位,所愿皆成真。” 两人接过红绸便要去挂,却发现那颗许愿树早已被香客挂满了红绸,没有空位,无处可挂。 顾岫白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小和尚说:“我捐五百万香火钱,把这些都取下来。” 小和尚连忙上前,将那些红绸一一摘下,又问:“这些……怎么处理?” 顾岫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