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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时婕北小说免费阅读-(江承时婕北)言情小说讲的是什么

qingyan 铁扇美文网 2024-08-17 16:26:03 40

 可这张画里,爸爸很淡,淡到只剩薄薄一层影儿,像是被橡皮反复擦拭过,连这层影儿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留下的痕迹,于是画面上几乎只有母女俩,亲密牵手。

  时婕依稀记得这幅画,但她绝对没有擦过。所以是谁想要去掉画里的父亲?蔡秀芹?

  她一直以为,这一家三口里,如果要去掉一个,毫无疑问是自己。

  时婕听到心里轰然一声响,在她以为完全看透自己母亲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么个谜题。这算什么?数学题都答完了,惊觉看岔了题目?她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她了。

  她心乱如麻,只把那两张纸原样折好,压回柜底。明明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却心虚得好像偷窥了她妈妈的什么隐私一样。

  时婕回到医院时,发现昨晚的病友已经出院了,病房只剩蔡秀芹一人,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时婕过去要给她换衬衣,却听见异常沉重的喘气声,再细看,就见她两条胳膊直直伸着,十指齐刷刷支棱成鸡爪状。抽筋了!

  时婕赶忙搓热手,连揉带掰,才把手指一根根抚平,立马去叫护士,说明了情况,护士见怪不怪,说甲状腺全切手术后缺钙是正常现象,给输了瓶钙液,又叮嘱定期吃钙片。

  等蔡秀芹缓过来了,时婕给她换衬衣。

  衣摆一掀起来,就看见了她的肚皮,布满了密恐患者看见都要一激灵的白色条状凹坑,像是烈日暴晒下开裂的土地,像是开裂的土地上纵横交错的干涸河床水系。

  蔡秀芹还不到60岁,身上皮肤都还保有弹性,独那一处不同,萎缩、下垂,死气沉沉,却是这具身体曾经孕育过生命的证明,也记录着新生命是如何在发育的同时,不自知地撕裂了母体的青春。

  时婕不记得她见过蔡秀芹的肚子,或者是见过却没留意过,蔡秀芹也不曾提起。要是蔡秀芹拿这肚皮挟恩图报,她必然被激起逆反心,问一句:“我求着你生我的?”但蔡秀芹没有,她对那些纹路视而不见,好像早就对身体上那部分丑陋熟视无睹了,这却让时婕难受起来。这是蔡秀芹诞育她的铁证,无可辩驳的。

  二十八年前,她在她的子宫内,从一个受精卵,到面目模糊的胚胎,寄生于她的血肉之中,一切生命所需,全靠彼此相连的一条脐带。她之于她,便如天地鸿蒙、造物主创世。而二十八年后,她们却好似仇人,真tຊ不知是做女儿的不幸,还是当妈的不幸。

  时婕背过身抹了把泪,没让她看见。

  拆完纱布,蔡秀芹就比划着跟时婕要镜子,她知道自己发不出声音,就不再试图说话,全靠一双手比比划划,时婕看明白了,猜到她是想看伤口长啥样,却装作没看懂。

  蔡秀芹气得把被子拍得啪啪作响,换了种比划方式,左手平摊,右手攥成个鸡头,悬在左手上反复摇晃。

  “哦,纸笔?”时婕十分无奈地又看懂了。蔡秀芹立马点头。

  时婕只得跟护士要来纸笔,蔡秀芹一拿到,就写了俩大字附加仨感叹号“镜子!!!”

  时婕悄悄瞥了眼她的刀口,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包,最后只抽出张湿巾,“没带镜子,谁能想到还要用镜子啊?算啦,等回家再看嘛!来,我给您擦擦脸。”

  蔡秀芹拍开她的手,笔尖往纸上重重戳了又戳,态度坚决,十分执着。

  “让我上哪儿给您弄镜子啊?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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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秀芹眼睛一转,落到手机上,时婕想抢都来不及,被她打开相机,调到前置摄像头,盯着屏幕中的自己,她看着看着,表情变得难以言喻的悲伤。

  一条15cm的伤口,荡在锁骨上方,像道黑红色的微笑。

  时婕知道蔡秀芹一向爱美,这岁数上,出门前还要挑一番衣服搭配,描眉涂口红。这么长而深的一道伤口,以这个年纪的皮肤愈合能力,会留下怎样一条疤痕?时婕不忍再看她的表情。

  这之后,蔡秀芹就有些蔫吧,但不妨碍她在时婕让她不顺心时,用纸笔吵架,在时婕找来的纸上,拿时婕找来的笔,写字骂她。但时婕这时的心态超好,甚至看她妈有话骂不出,只能气鼓鼓埋头写字的样子,觉得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居然偶尔还看出了一点点可爱的意思。

29.去你妈的牡丹花

  那天夜里,时婕被剧烈的咳嗽声惊醒,发现蔡秀芹正把头蒙在被子里咳嗽,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忍痛的呻吟。时婕闻见一股呛人的烟味,是从门缝透进来的,披上大衣趿拉着鞋就冲去走廊。

  这个时间,走廊没几个人,时婕立马锁定目标。一个中年男人正靠着墙抽烟,头顶上就是禁烟标志,要不是时婕此刻心情巨差,几乎可以将这幕视作行为艺术。他看样子约莫四五十岁,脸上干枯暗黄,瘦到嘬腮,像是刷了半斤修容粉,整个一副浸在焦油和尼古丁里天长日久熏出来的老烟民的尊容。

  时婕:“医院不能抽烟,你知不知道?”

  那人懒洋洋掀了掀眼皮,“我站你屋里抽的?”

  时婕怒道:“这一层多少刚手术完的病人,闻不了烟味,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大瘾,不抽这口能死?!”

  他还真认真想了想,给出结论:“死是死不了,但生不如死。”

  他这幅油盐不进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时婕有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憋闷感,“这住院部的墙里说不定埋了氧气管道,万一让你冒的火星子点着了,分分钟炸你上天信不信?”

  “真有氧气管道?”他非但没被吓到,反而更来劲了,转了个身,把烟头往墙上凑,嘴里叼着烟,手上扶着墙,跟只巨型蜘蛛似的横着溜边儿慢悠悠挪腾。

  末了挺失望地朝时婕耸耸肩,“没炸啊?可惜了!你说的这个死法不错,没准还能上个新闻热搜,死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顺道再拽几个陪葬。”他把时婕从头到脚瞟了个来回,“还能捞个美女作伴,虽然跟皇帝没法比,也够得上个王爷待遇。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时婕目瞪口呆,骂道:“去你妈的牡丹花!你他妈的有病吧?”

  他并不生气,笑了笑,“我妈早没了,但我他妈确实有病。”

  时婕突然手腕一紧,回头看去,才发现蔡秀芹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拿袖口掩住鼻子,攥着她的胳膊,往屋里拽。

  时婕把她推回门里,“妈,您别给我添乱,里面老实呆着,关严门,别进味儿。多呛!”

  听着蔡秀芹压抑的咳嗽声,再看这货的泼皮无赖样,时婕简直要气炸,不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夺烟!

  却被那男的闪身躲掉了,他微弓着腰,急喘几口气,好像刚这一下运动强度多高似的,还抬手捂了下肚子,不过马上放下了,抬头笑道:“玩归玩闹归闹,别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时婕:“行,你行!我报警,我打投诉电话!”

  他俩这一番动静,引来好些人探出脑袋围观,时婕听见身后传来砰砰的声响,病房门的玻璃方窗上露出蔡秀芹的脸。她正扒着窗框,眼巴巴地望着时婕,一脸焦急,又是摇头又是招手,意思让她算了,赶紧回来。

  护士闻声过来劝架,“哎呀!也不是啥大事,报啥警?投啥诉啊?”

  时婕:“他抽烟!我妈刚切完甲状腺,让烟味熏得一直咳嗽!咳得刀口都要裂开了!你不劝他把烟掐了,还劝上我了?你看你们自己墙上贴的:无烟医院,禁止吸烟!”

  护士两边看看,叹了口气,凑到时婕耳边说了几句话。短短几句,听得时婕瞳孔地震,表情都不对劲了,控制不住眼神直往那男的身上晃。

  他大概也猜到了护士说的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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