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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再抵抗,假使他现在再说出什么刻薄刺耳的话,她也不会再想着去反驳。 他施加的刑责,她默然承受。 他说的话,她也全都认下。 他大抵是满意的,也不会要她死,因而赏赐给她一碗水,一碗粥,一碗汤药。 她爬不起身来,那人便往她口中灌去。 他灌,她便饮。 他还会赏赐她一次沐浴,一次更衣。 她体无完肤,他还好心地赐她一件衣袍。 只是一件里袍,宽宽大大的,聊胜于无。 穿也罢,不穿也罢,好似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贺瑄若不来,这暴室一整日都不会有人来。 他来了亦只有一件事可做。 虽不曾真正将暴室里的刑具一样样地用在她身上,但他身上的刑具却比什么都可怖。 在暴室里也不知过了有多少日,只看见小小的窗口里日月流转,她的伤口大多结了痂,好似也逐渐适应了那一份钻心蚀骨的痛。 暴室虽不大,好在再没进过笼子。 那每一个日夜里被迫蜷在狭小的笼中不得伸展的四肢,竟在暴室舒展开了。 但她永远蜷在墙角,将自己抱成一团。 她下意识地仍旧保护着自己。 他每回只在夜里来,依旧会赏赐她一盏水喝,一碗药喝,再赏赐几口饭食。 也仍旧会赏赐她一次沐浴,一次更衣。 她的一切都被他牢牢掌控。 但他什么话都不会与她说。 因而这许多天也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话。 他骑在她身上的时候,眼里冰冷得毫无半分感情。 他只是在单纯地发泄。 她在他的掌中似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眼泪却克制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垂。 他对她鲜少温柔,一贯粗暴凶蛮。 他甚至不愿去看她的脸,不愿看她咬牙痛苦的模样,往往命她跪趴,自背后欺入。 暴室里的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不见尽头。 她感到身子一次又一次被撕裂,也一次又一次地有滚热的东西流出。 她知道是血。 却也苦苦咬牙支撑。 他往往这时候才肯停下来。 他原是不必再捆她,她并不会逃出暴室,但他依旧会将她捆起。 她的胸脯腰腹双腕尽是一道道的勒痕,旧的勒痕未消,新的勒痕又来。 他好像十分喜欢她的身体,总将她捆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他乐此不疲。 那粗砺的麻绳穿进她脆弱的躯体,也穿进她最隐秘的禁地,她一动都不敢动,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有时候就只是将她捆着,将她吊着,在他夜里到来之前,一捆便是一整天。 她并不挣扎,她很疼,她会淌下眼泪,但绝不会哭出声来。 他从前总说要将她送去大营做妓。后来有一次,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好似说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再吓唬她。 如今殊途同归,不过是做了他一人的营妓罢了。 她身上总有很多淤青,旧的淤青未消,新的淤青又来。 但穿着袍子便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她似一具破败的人偶,木然承受着一切磨难。 渐渐地也不再期盼着有人会来接她回家。 她好似在这世间凭空消失了,再没有听过“桑小玖”这个名字。 她大多时候都蜷在墙角昏睡。 她没有了思想。 一个魏人的意志已经消磨殆尽。 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好像就是等他来。 等他使用。 再过了许久,内里的伤口也愈合了。 她竟感觉不到身下的痛了。 因为她在那人身下被迫承欢的时候,发出了淫靡的呻吟。 涌出的也不再是血,是一汪汪的春水。 她果真像一个豢宠了。 她心里波澜顿起,相比起她的心,是她的身体率先投了降。 她记得自己原本便动了心,那也算投降吗? 那便不算投降。 可在这个与世隔绝秘不见人的暴室里,她像小兽一样被驯养,她的身心都系在主人手里。 她竟开始期盼每一个夜色的到来。 因为只有月出东山,那人才会来。 那是小兽的主人。 是她的公子。 第151章求我 从前他说,“禁脔不该说人话。” 因而将她一个人锁在这暴室里,剥夺了她与人说话的权利。 但随着那一声声压不住的呻吟,那一汪汪止不住的春水,他比她更早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开始有了几分温柔。 她的身子一次次地沦陷,但清醒的时候记得自己还是一个魏人。 她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黑灯下火的地方,因而她的意志也应该迎合他。 他总算开口与她说话,是在一个雨夜。 那是一场考验。 那一夜雷轰电掣,风雨如晦。 那人开了锁,进了门,点了烛,就立在矮榻旁,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拿着什么物件,在烛光下微微泛着金光。 那人命道,“过来。” 桑小玖顺从地爬到他跟前。 腕间的铁链哗哗作响,项圈上的铁链亦是哗哗作响,宽松的一层袍子旦一趴下来便露出了内里的春色,他何处没有见过,何处没有抚过,她整个身子都是他的,因而不必去做毫无意义的遮掩。 那人的手在她颈间兀自摩挲,先前因拽拉玉环勒出的伤早就结痂退掉了,但因了成日锁着粗重的铁项圈,纤细白皙的脖颈已被磨出了一圈轻薄的茧子来。 那人高高在上地立着,轻轻扯住项上锁链,令她高高地抬起了头来,淡淡问道,“想见我么?” 这是那人月余以来第一次开了金口。 那双墨眸幽深,正在窥着她的神情。 她温顺垂眸回道,“想见。” 她垂下眸去,那人便在锁链上加了几分力道,她不得不再次抬头睁眸望他。 “见我干什么?” 他挑眉,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咸不淡。 好似只是与她闲聊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她面上一红。 因为在这暴室里只有一件事。 那人笑了一声,并不逼她作答,那无一丝瑕疵的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你是谁的?” 这样的话他问过总有四五回了。 从前她说,“奴是魏人,做不了公子的人。” 那是从前。 从前不会撒谎,如今却学乖了。 如今她知道了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没有片刻犹疑,几乎是脱口而出,“奴是公子的人。” 她自然是他的人了。 毋庸置疑。 那人轻轻捏着她的下颌,“我的人?” 难道他竟不信了吗? 抑或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本就身量颀长,此时又居高临下地把弄着她。她这样跪趴着,那锁链却使她不得不费力仰望。 他高高在上,她却是极低的姿态。 这也正是他们目前的写照。 她与贺瑄不是平等的。 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她仰得脖颈酸疼,因而低下了眸子,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那人复又扯了一下锁链,问她,“喜欢项圈么?” 她依旧温顺,低声答道,“喜欢。” 他又笑,竟俯下身来,吧嗒一下给她开了锁。 桑小玖失神,她早就该听他的话,若早听了他的话,就不必受这么多苦了罢? 但她还没来得及舒上一口气,那人却又云淡风轻说道,“叫裴孝廉去打了一副金的,试试。” 桑小玖心里一凉,这才看见他手里的物件。 那是一副赤金项圈。 项圈很细,垂着一条不长不短的金链条,链条更细。 他拨开了她不再顺滑的乌发,亲手给她箍了上去。 颈间生凉,但到底比那铁的轻巧许多。 可若被囚在这不见天日的暴室里,究竟是铁的还是金的,是沉重的还是轻便的,是精致的还是丑陋的,好似并没有什么所谓。 他囚着她,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