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这样靠多久?”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她头顶砸来。
周落听见这个声音吓得立马弹跳开,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即便心里清楚是他,但看见那张脸时,她仍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高先生,怎、怎么会是你?”
顿了顿,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夜种种,便直接出声质问,“你知不知道这是绑架?”
男人穿着白色浴袍,腰带系的不太紧,可见完美的人鱼线和顺着壁垒分明肌理滚落的水珠,他冷着脸,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因为那个交易,所以将你绑到这里?”
此话一出,如疾风骤雨来袭!
周落胆战心惊,下意识往后退,“难道……不是?”
除了这个以外,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第一、你不跟我交易,是你自己的损失。第二、我犯不着因为一个你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他表情严肃,字字铿锵,周落觉得他并不像在说谎。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他了?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是在你的床、床上……”她脸皮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音。
高雪辞眼神看着慵懒,身上冷意却尽显,敷衍道:“我外甥。”
“你外甥?”周落一怔,猛地想起来,是那个昨晚在夜莊的年轻男人,好像是叫逸轩?
“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在糊弄她?
高雪辞就将浴巾丢在脚边,然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每走一步、周落就怕得想逃。
这男人身上似乎有种与身俱来的威严,特别不笑的时候,让人仿若身在北极冰雪中。
周落因太过紧张而觉得如鲠在喉,“……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的要听?”他眯眸反问。
“当然。”周落想了想说:“非听不可——”
“那大概是因为……”他就站在距离她不到一臂的地方,眼神散漫而凉薄,“他觉得我看上你了,想睡你,所以才会自作聪明将你送到我床上。”
周落双眸圆睁,既羞又愤,情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吱呜道:“……这么说,昨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她昏迷不醒,但似乎也不妥。
她难以相信就这样跟他待了一夜!
“呵,我并不是饥不择食的人。”男人脸上的厌恶感越发浓烈,不想跟她多费唇舌,但良好的教养让他继续往下说:“况且,我也是刚回房没多久,昨晚上一直在开会。”
闻言,周落身上紧绷感消失,她如泄气的皮球,声音低低的,“哦,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她真的误会他了。
“怎么?”他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却说着讥讽地话,“因为我没睡你,所以很失望?”
周落听出他话里有话,跟他对视,“当然不是!”
高雪辞眼底像结了一层冰霜,“别说你是蒋凌风的女人,就算本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对你也不会有兴趣!”
“高雪辞,你——”周落一时气急直呼了他名字。
这样的结果就是收到他一记眼刀。
他说:“你好像还没资格直呼我名字——”
周落觉得自己再继续待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或许因为她是蒋凌风的妻子,所以他对她也是极其冷漠跟不屑!
明明他们同病相怜,他却还要欺负她,可恶!
缓了缓神道:“我要走了。”
她才转身,就听见他嗓音乍冷的说:“你母亲的病情不能再拖,有些事考虑清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未必答应!”
周落没吭声,义无反顾走向套房门口,打开门出去。
她义愤填膺地想,她才不会来求他,肯定不会——
看着她背影消失,高雪辞眉头深锁,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接听,那边就极其谄媚地说:“小舅,你不需要夸我啦,我一向是聪明伶俐……”
而高雪辞的眼神似要杀人,“赵逸轩,以后你再做这种蠢事就给我滚去非洲跟羚羊赛跑!”
赵逸轩:“……”
肿么回事?没发泄够么?
……
周落才走出酒店,就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说已经找到合适她母亲的配型,让她尽快凑齐费用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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