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甜拎着草药进了屋,夜云卿见到她,眸光亮亮的。
用仅只能动的右手敲敲床边:“五福,过来!”
季晓甜放下药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眸光与夜云卿的相遇,她心里怦然一动。
原来这个男人,是原主梦寐以求的情郎耶!
自己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这会看着夜云卿,竟是满心的欢喜爱恋!
但是......
季常的话忽然涌入脑子里,“王爷已有婚约......”
那讨厌的女人是谁?
这事如鲠在喉,可季晓甜眼下不能问,夜云卿的身体要紧。
“我吩咐四米给你煮药,”季晓甜笑微微看着夜云卿,“我现在帮你捏捏腿。”
夜云卿正要点头,眸光忽然一凛,“五福,你的头发怎么乱了?”
季晓甜这才想起在集市上给人打架的事。
“哦!”她抬手摁住脑袋,“没事的,我不小心给人打架,弄乱了!”
“都是本王没用!”夜云卿嗓子一哽,眼眸红了,“本王不能保护你!”
“所以你赶紧好起来啊,”季晓甜握住他凉沁沁的大掌,“你是我夫君,你好起来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我是王妃娘娘呢!”
“嗯!”夜云卿将她的小手攥进掌心,重重点下头,“本王一定不会辜负你!”
次日,大贵和二运拿着季晓甜给的两百两银票出门去了。
他们得大肆采购。
除了菜种子鸡苗子猪娃子下蛋的老母鸡,他们还得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但是得记住季晓甜的叮嘱,不能张扬,要低调,低调!
所以大贵和二运采购的衣物用品,都是普通百姓家用的。
最后两人拉着两车茁壮的鸡苗子猪娃子和下蛋的老母鸡回去了。
这边季晓甜去集市上找了个铁匠,也回去了。
夜云卿正被三财和四米抬在门口的竹榻上晒太阳。
一看大贵和二运拉回来好些鸡啊猪啊的。
夜云卿就愣住了,那小丫头这是想干什么?
王府改成养鸡场和养猪场了?
大贵、二运、三财,忙着将废墟收拾成鸡舍和猪圈。
四米就忙着翻屋子前面的几亩空地。
她把菜种子都分好了。
能种五垄茄子,六架豆角,三架丝瓜。
还有小葱、小白菜、小辣椒的种子,也能种好几垄。
这边季晓甜就带着铁匠,研究夜云卿脸上的铁皮面具怎么除掉。
铁匠看了半天,最后想到了一个主意。
“回禀王妃娘娘,小的赶紧回去造把极细的锯子,把王爷的面具锯开,这样就好往下拿了。”
“这个办法好,”季晓甜说,“只要面具拿下来,剩下的就好办了。”
她可以制作去腐生肌的药膏,涂在被面具压烂的肌肤上。
不出几天结痂脱落,夜云卿的脸也就能好了。
啊哈哈!
季晓甜心里很是期待,能一睹夜云卿俊美容颜的那一刻。
铁匠要告辞,季晓甜又对他说:“明天你帮我约个木匠一起来。”
“王妃娘娘是要做家具吗?”铁匠问。
“不只是做家具,”季晓甜说,“关键是先给王爷做个轮椅!”
“那好唻,”铁匠说,“我回去就帮王妃娘娘找人,明天一起过来。”
季晓甜从布搭子里拿出二两碎银子:“这个赏你,等王爷的面具除下来,我再重赏!”
“小的多谢王妃娘娘!”铁匠一揖到地,喜滋滋领命而去。
到了晚上,四米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牛肉粥,蒸了两笼扇猪肉白菜大包子。
再按季晓甜的吩咐,给夜云卿熬了一砂锅人参乌鸡汤。
六口人热气腾腾地吃饭。
可把大贵他们幸福死了,一边吃一边擤鼻涕擦眼泪。
“吃个饭哭什么啊?”季晓甜拿着包子,“牛肉粥里没放芥末啊!”
“五福,”大贵吸了下鼻子,‘我和二运三财四米赶上你,真是有福了!’
“是呢!”二运眼睛红红的,“我从出生就给家里扔了,是老叫花子养大了我,老叫花子饿死后,十几年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这下我不仅有家了,还能吃饱了,呜呜呜,我好感动啊.......啊呜!”他咬了一大口包子。
三财也眼泪汪汪的:“我是三岁走丢的,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这些年沿街讨饭吃,被狗咬过,给人踹过,饿得啃过地上的泥巴,现在总算能吃上饱饭了,我发誓我要给五福姐姐当牛做马,报答她的恩情!”
“我也一样呢,”四米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地下掉,“我是四岁那年被人贩子偷出来卖的,我半路逃跑了,可就是找不到家了,这些年每天都跟着大贵哥哥讨饭,要不是遇到五福,我真撑不下去了!”
“五福,”夜云卿躺在床上,拉住季晓甜的小手哽咽说,“你真是大家的福星呢,本王遇上你,那是修了八辈子福!”
“但是你必须得给我赶紧好起来!”季晓甜吸了下鼻子,“没见这里五口人都需要你养活吗?你还得保护我们今后不被人欺负呢,你要是全指着我,我不得累成驴啊!”
“我不会让我老婆这么辛苦的,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但是......”夜云卿忽然锁了眉心,“只是本王觉得有些不对啊?”
“不对?”季晓甜心里一跳,“什么不对?”
“王府里值钱的东西要么被以前的下人偷走了,要么在大火里烧没了,你哪来这么多钱,又买米又买面又买肉的,还有那些鸡苗儿猪崽子老母鸡?”
“......”季晓甜漂亮的桃花眸骨碌一转,“米面是皇上差人送来的,你不也知道?我身上还有李竞将军他们帮你凑的聘礼,就买了鸡苗儿猪崽儿好老母鸡啊?”
“这还好,”夜云卿眉心舒展了,“本王担心你去偷东西,会被人家打死,本王不想......”失去你啊!
季晓甜似乎听懂了夜云卿没有说出来的话,心里一暖。
她拍拍他的掌背抿唇一笑,“王爷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次日,大贵他们开始养鸡喂猪种菜。
季晓甜就守着铁匠,看他一丝丝锯夜云卿脸上的面具。
面具真是够厚的,都锯了两炷香功夫了,还没到底儿。
尤其越往下,铁匠怕伤了王爷的面皮,手上功夫就越慢。
那边的木匠,就按照季晓甜提供的图纸,“叮叮当当”打造轮椅。
正这时,废墟前传来一道声音:“喜公公到!”
季晓甜闻声转身向外:“喜公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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