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初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在场所有人看到素然被冤枉,被诬陷,被设计,都气得牙痒痒,满脸愤慨地怒瞪白锦初。 白锦初冲向莫砚行,搂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抹眼泪:“泽哥,你听我解释。” 莫砚行怒甩她的手,“你去跟刘长官解释吧。” “泽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娄青,送客。” 莫砚行冷厉如冰,放下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素然缓缓站起来,满眼激动与不舍,静静看着莫砚行飒帅的背影。 来时匆匆,走也匆匆,都没有跟她说上只字片语。 娄青走到刘长官面前,态度强硬:“刘长官,请带上你的人,以及诬陷我们夫人的凶手一并离开集团。” 白锦初急忙走到娄青面前,抽泣着求情:“娄青啊,你跟泽哥说一说,给我个机会解释吧。” 娄青蹙眉,不悦道:“白小姐,五爷刚刚让你撤案,就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白锦初顿时哑口无言,“我……” 刘长官一脸憋气,怒声命令:“收队。” 下一秒,所有警员都收起武器离开。 娄青故意拉高嗓音提醒,“刘长官啊!记得带上白小姐。” 刘长官回头看一眼白锦初,一脸不爽,又倒回去,扯住她的手臂,“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白锦初狰狞的目光射向素然,不情不愿被逮着离开。 程浩走到素然面前微微鞠躬,看了看时间,着急忙慌解释:“夫人,抱歉了,五爷要在中午之前赶到首都,他现在要赶着去坐飞机。” 素然终于明白他为何处理完事情,这么着急离开。 是她的事耽误莫砚行的工作了。 素然连忙颔首,“抱歉,打扰你们的工作,替我跟你们五爷道谢,也说声抱歉。” 程浩愕然。 这两夫妻怎么如此生分客气? “好。”程浩应声,转身小跑着追在莫砚行身后。 娄青目送警员离开,也走到素然面前,恭敬地轻声说:“夫人,五爷一向守时,这是他第一次失约,而且是正统大人的约,都是为了你啊。” 听他这么一说,素然心里无比内疚自责。 但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莫砚行会被正统大人责怪。 “对不起…” 素然跟娄青颔首道歉,满心焦虑不安。 娄青温温一笑,丢下一句,“夫人不必道歉,五爷晚上还会赶回来的。” 说完,他便飞奔冲向莫砚行。 围观整件事的军战集团员工们,也纷纷上来安慰素然,为她抱不平,口头和精神都表示支持她。 素然跟他们一一道谢后,便回了宿舍楼,躲进房间里。 她本想去5号科研楼看看两位老教授,再讨论一下青璃液的事。 可早上就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她没有心思再去讨论学术了。 —— 素然等了莫砚行一整晚。 累到不行,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有东西在碰她的手。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莫砚行俊逸非凡的侧脸。 他垂着头,目光深幽地盯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重新缠绑带。 素然的心微微一颤,莫名的悸动,她的手指触碰到男人厚实温热的手,酥麻感油然而生。 不是梦,他忙完回来了。 素然感觉心脏跳得飞快,连手腕动脉都跳得发疼。 “砚行,你回来了?”素然声音轻盈迷糊。 软绵绵的声音流入莫砚行的耳朵。 女人只是温柔地喊了他的名字而已,他的心像触电似的,一阵激流过后,软绵无力。 他没有抬眸看她的眼,怕忍不住想要抱她。 “嗯,刚回来。”莫砚行淡淡应声,继续给她绑好纱布,“伤口有些渗血了,上药了吗?” 素然躺着一动不动,侧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阿姨过来给我上了药。” “白锦初跟你说了什么?”莫砚行声音低沉。 素然僵住了,脸色微微泛白,很是沉重。 莫砚行眉头紧蹙,“不能说吗?” 素然缓缓转过头,泪水溢满眼眶,“我不想说。” 太难受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往,她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如此堕落冷血,还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情来。 白锦初说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孩子,把怀孕七个月已经成人的小孩堕掉。 她是杀人犯,是恶魔毒妇。 莫砚行也猜到了,没有再追问。 “还没天亮,再睡会吧。”莫砚行把她的手轻轻推进被子里。 素然用另外一只手偷偷擦掉眼泪,润润嗓子小声问:“你真舍得把白锦初送进监狱吗?” 莫砚行不屑一顾,颇为失望地开口:“白家不会让她出事,她在警局呆不过24小时的。” 素然疑惑地皱眉,一脸茫然。 莫砚行眉眼温柔凝望她,往她身边躺下,“你知道白家吗?” 素然点点头:“知道,北国首富。” 莫砚行:“白家的经济地位在世界富豪榜排名前十,是我国首富。白锦初的爷爷白震,跟正统大人交情很深,白震最疼爱他的孙女了,怎么会让白锦初出事呢?” 素然也侧身面对莫砚行,一脸好奇地眨眨杏眸,期待后续地望着他。 莫砚行看到素然八卦的小模样,平时不爱多话的他,也忍不住想要跟她分享更多。 他轻叹,继续道:“白震很疼他的孙女,同时对她也很严格,白锦初没有童年,她从一出生就开始在学习的路上奋斗,数理化、各种语言、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很多我连听都没听过的科目,单单是辅导老师,多达百位。” 素然震惊,“那她的童年还有快乐吗?” 莫砚行感慨:“她童年的快乐应该只有我吧。白爷爷也挺疼我的,所以我每次找白锦初出去玩,他都会同意。” “那时候的白锦初,十分优秀,可爱又懂事。” “她十四岁那年,被国外知名学府录取,她父母和叔叔带着她出国定居,从此我们就断了联系。” “三年前,她父母意外过世。白震收到通知的时候,去到国外只见到两座坟墓,他连儿子儿媳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白震现在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白锦初身上,可白锦初令他很失望。” 素然有些明白他对白锦初的感情了,心疼地问:“你对她也很失望吧?” 莫砚行深眸凝重,语气变得低沉,“我也很失望,她应该是离开白震的严格看管之后,报复性颓废,荒废学业,不思进取,叛逆娇蛮,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素然望着莫砚行眼里那道黯然的光,看得出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白锦初,当初有多喜欢,如今就有多痛心吧? 莫砚行回忆着过去,心里揪着难受。 他缓缓闭上眼,情绪愈发低落。 春风徐徐吹入阳台,拂动了窗帘,也拨乱了素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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