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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最在意的似乎也只有纸条和他不告而别的事情。 想起纸条,我多少还有些难为情。 最后只问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而别。” 第17章
赫季宇嘴巴微张,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半晌后,他才说:“那个时候,我……” 话没说完,只听院外树叶在风中狂响,隐约传来阵阵马蹄声。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赫季宇警惕地站起身来,急声道:“你房间的床下有个暗道,躲进去,我没回来就不要出来。” 我满脸莫名,但现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先听他的。 无奈衣服繁琐,我的动作也有些受限制。 赫季宇俯身将我拦腰抱起:“勾住。” 我惊呼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在他怀里闷声道:“7V我自己可以!” “你太慢了。”说着将我抱得更紧。 我气他现在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想法,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我抱怨的时候。 赫季宇速度确实很快。 将我带入暗道后叮嘱了一句:“保护好自己,里面东西都有,不要出来!” 话一说完,他便离去。 打开暗道门的瞬间,我便听见屋外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我心下慌乱,差点惊呼出声,赶紧将嘴捂得紧紧的。 暗道现下一片昏暗,我此时也不敢多做动作,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猛烈作响。 另一边。 赫季宇刚出房间,走向院门,便见一群围剿的官兵正站在门口蓄势待发。 见赫季宇走出了,为首的官兵才抱拳迎上去:“赫将军,圣上有请。” 还不等赫季宇有什么动作,一人便将一匹高头骏马牵了过来。 “将军请上马。”官兵语气恭敬,全然看不出之前砸门时的莽撞,也丝毫不怕赫季宇会驾马离去。 赫季宇神色如常,心中却在计较皇帝这一出的目的。 是为了他逃婚一事问责,还是另有其他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赫季宇将背挺得更直了。 将军的气势让众人心中忌惮。 看着赫季宇这幅模样,官兵们心里踟蹰,只觉怪异。 接令时说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赫季宇抓住面圣,却又特意告知抓到赫季宇后对他要恭敬些。 可上位者的想法不是他们能揣测的,心中只期望路途中不要出什么问题就好。 赫季宇的别院远离皇城。 莫约半日才到了皇宫。 赫季宇弃马步行至养心殿外等待召见。 一炷香后。 赫季宇来到大厅跪安:“臣赫季宇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坐在龙椅上眯着眼,似乎在小憩,默不做声。 赫季宇拘着礼站定在下面也不着急。 片刻后,皇帝悠悠睁开眼睛,将几本奏折扔了下去:“看看吧。” “是。”赫季宇应了一声,将奏折捡了起来。 翻开来看,通篇都在说他藐视皇权,视圣上赐下的婚约如无物,要皇帝严惩。 他面不改色的将奏折关上,跪地抱拳:“臣知错。” 他这一跪,皇帝也已改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将砚台往他身上一丢:“这下知道错了!晚了!” 砚台直直砸伤他的额头。 随着砚台落地的声音,他的头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微臣辜负陛下圣恩,望陛下赐罪!” 看着赫季宇这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帝心中怒意更胜。 “张德全,随了他的意,赐赫将军一杯鸩酒!” 张公公将早已备好的鸩酒递到赫季宇手便。 赫季宇跪地叩谢皇恩:“谢主隆恩。”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将毒酒饮进。 喝完,他转身就向外走。 他想在死前在去见一眼沈灵妤。 他怕那个傻姑娘会在暗道一直等着他。 血沿着嘴角流出,他到底没能走出养心殿。 第18章
“站住!”皇帝勃然大怒,将他唤停。 赫季宇擦着唇角的血,低声说道:“陛下,我想再见她最后一眼。” “你若敢走,我就敢杀了她!”皇帝怒喝。 这句话让赫季宇身体猛然一震,看向皇帝的眼里一片猩红:“你敢!” 看赫季宇的样子,皇帝将桌子拍的作响,面上被气的涨红:“你还想弑父不成!” 他不能给沈灵妤留下这种危险,他转身跪下,语气诚恳:“臣不敢,求陛下放她一条生路,她什么都不知道。” 话毕,气血上涌,又吐出一口污血。 皇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也不让他起身。 血一口口从喉间涌出,可赫季宇依旧完好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丝将死之人的姿态。 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劲,将目光投向皇帝。 皇帝此时面色并不算太好看,起身向后殿走去,淡漠的说了句:“整理好了来找朕。” 见皇帝离开,张德全才将跪在地上的赫季宇扶起,忙道:“陛下知你身体不好,特意为你准备的药酒,可清你身上部分毒性。” 赫季宇的拳头握紧,对张德全说:“替我谢过陛下。” 张德全惶恐的摇摇头:“此事杂家可不敢代劳,待会将军自己去说才好。” 赫季宇应了声,又找了地方将身上清理干净才重新回到养心殿内。 张德全通传一声后,便将赫季宇迎了进去。 “坐吧。”皇帝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赫季宇。 皇帝指着棋盘,说道:“今日不分君臣,不分父子,你尽管露出真本事。” 两人各自布局,用心盘算。 就这样,你攻我守,你进我退,黑白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在下棋之前,皇帝虽然命令赫季宇不要谦让,要拿出真本事,但是,赫季宇还是不声不响地故意漏出破绽,让皇帝吃掉了自己的两个棋子。 “看来这局,朕要赢了。”皇帝说道。 赫季宇应声道:“陛下棋艺过人。” 皇帝冷哼一声,他哪里不知赫季宇在让棋。 赫季宇这态度让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一字落下,定了局势,他也不再动手。 叫张德全上了几壶酒,对赫季宇说道:“咱们父子也很久没有聊过了,今日个好好聊聊。” 赫季宇想起还在密道里的沈灵妤有些焦急,但也不好拒绝。 皇帝问道:“可有怨朕。” “臣不敢。”赫季宇答道。 “不敢,那便是怨的。”皇帝点了点头,也没表现得多气恼。 他继续说道:“朕虽然贵为天子,但在当了皇帝之后,我没有一天安稳的睡过觉。吾儿可想替我做着皇帝。” 赫季宇将酒杯里的酒饮进,才道:“臣愚昧,只想打仗为陛下守好这江山。” 皇帝说道:“现下天下太平,也多亏你啊。” “人生这么短,就像白驹过隙,若是可以,及时行乐,家中多置办一些歌妓舞伶,日夜饮酒作乐颐养天年,也是快哉。”他将酒杯满上,看着赫季宇。 “陛下说的对,臣也正好有一事相求。”赫季宇行了个礼,表情郑重。 “吾儿直说便是,何必行此大礼。”话说这般说,皇帝丝毫没有将他扶起的意思。 赫季宇道:“之前婚约给陛下添了麻烦,臣想卸了兵权以此谢罪。” “臣知陛下宽厚,想成全美事一桩,可臣另有所爱,无法承接陛下好意。” 皇帝也不问兵权之事,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既有所爱,为何当时不明说,朕也许便不会赐下这段婚约。” 第19章
“是臣……猪油蒙了心……”赫季宇为自己之前的举动懊悔不已。 当初回京便得知她有婚姻,脑子里思绪混乱,皇帝赐婚的时候他根本没听清,才有了这一纸荒唐。 后来一步错步步错,才闹出这番局面。 明明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可就是没把这件事处理好。 皇帝敲打着桌面,又道:“你握兵,我放心,只是丞相家需要一个交代。” “陛下留臣一命已是大恩,若兵权还在臣手中,反而徒增非议。” 赫季宇又道:“卸臣兵权以示惩罚,丞相那边也有所交代。出去后臣自会依照兵权领罚,望陛下成全。” 他又行一礼,继续道:“是我让丞相家蒙受平白受辱,是臣有罪,只是婚约一事,恕难从命。” 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你倒是安排的明白,就按你说的做吧。” “谢主隆恩。”赫季宇语气一如从前,没有太多情绪。 皇帝扶了扶额:“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赫季宇离开前,皇帝又道了句:“还是不愿叫朕父皇吗?” 他的声音不大,赫季宇只当没有听见,大步离去。 这龙椅和金銮殿重来不是他所求。 他想要的不过是能和所爱之人平常度日罢了。 想起皇帝最后的那句叹息,他自嘲一笑。 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感情,若不是已经将兵权上交,他也未必能听到这句话。 想起沈灵妤最后问他的那一句话,他陷入沉思。 幼年间,王朝危难面临灾祸,皇帝将自己委托给心腹养育。 为保护他,而将其送入民间,以求逃过一死。 然而隐姓埋名的日子里他也从来没有过上什么平淡日子。 他日夜不分的学习,只为有朝一日能帮助父皇,能见到他。 后来他没有等到父皇,却等到了沈灵妤。 那个时候他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来到了那个村庄,见到他心中的光。 然而就在他们暗生情愫互许终身之时,他被迫离开前往战场。 他们说:“你的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