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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铁扇美文网 2024-06-25 09:56:12 18

的门下还是成了道家弟子?微臣竟看不明白了。”池卿朗的声音唤回了单允辛的杂思。

  “微臣参见陛下。”池卿朗慢慢悠悠地躬身鞠了一礼。

  单允辛随手一挥,让他在自己对面落座。

  “来的这样晚,池大公子又是被何人绊住了脚?”单允辛长臂一伸,从池卿朗腰间抽出了那本蓝皮的书,随手抖落了两下。

  池卿朗一看他这态度,也有了计量了,也不急着回答问题,反倒讨起水来,“微臣一路疾驰跑酸了腿,大热的天,陛下也不说给微臣赏碗凉茶。”

  单允辛翻看着手中抢来的棋谱,随口叫了常顺。

  常顺笑眯眯地给两人端了冰碗,“奴才该死,竟然给忙忘了。”

  池卿朗笑着喝了半盏,瞅着黑红的凉茶,揶揄道:“好好的甘草梅子汤,这是加了什么?险些甜倒了微臣的牙。”

  单允辛拿着书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喝你的。”

  常顺笑着解释道:“奴才往里加了红糖,甘草性凉,虽然解暑,但为了龙体康泰还是温补为好。”

  “罢了,红糖补血,微臣一个男子实在喝不惯。”池卿朗搁下瓷盏,不肯再喝了,“倒是陛下怎么换口味了?”

  单允辛不紧不慢地品尝,似是回味无穷。

  梦中淑妃身子弱,生了皇子后愈发厉害了。

  冬日怕冷,手脚寒凉;到了暑天又出虚汗,搂在怀里就像一块融化的冰糖,甜腻冰透。

  特别是小日子里,闹腾的很,脾气大得不得了。单允辛想着那粉蒸馒头般的脚丫子,软的像没有骨头,贴着他的衣襟往他怀里钻。就跟只粘人的小猫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踩在他的腹肌,坏心眼地往下边划拉。

  因为怕她贪凉,单允辛嘱咐了,长乐宫的甘草梅子汤不仅加红糖,还得温热着入口。尤听容不乐意,非得压着他也这么喝,没想到竟叫他生生改了口味了。

  此时被池卿朗刺他的口味娘们唧唧的,单允辛也只是挑眉瞥了他一眼,并未反驳。

  “朕倒不知,你这个臭棋篓子竟迷上棋道了,玩忽职守跑去买书。”单允辛点着桌上的《石室仙机》,意有所指。

  “就是不大精于此道,才想着研习一二,免得以后再扫了陛下的雅兴。”

  池卿朗伸手要拿,书却被单允辛死死摁在桌上,“陛下,这可是微臣真金白银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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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朕的俸禄,却公干私事,处处留情……没收了!”单允辛把书拿起,拿在手里随手翻看着。

  “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尚且不务正业窥探良家女子,微臣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卿朗微微偏头,“微臣实在见不得如此卑劣之事,若视而不见,实非君子所为。”

  “当真没有私心?”单允辛眼眸深邃。

  池卿朗叹了口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可不是你眼中的弱女子,说不定,还是你搅了人家的好事。”单允辛嗤笑一声。

  “微臣记得,陛下与尤小姐不过是一面之缘,说了一句话就把人吓走了,怎么陛下口中倒对其颇有了解?”池卿朗好奇,“倒是微臣倒和尤小姐颇为投缘。”

  “走着瞧吧,我与她的缘分不足为外人道也。”单允辛起身从案头拿了个奏折,扔给池卿朗,“你若是闲得慌,就着手帮朕起草与西狄的和谈条约罢。”

  池卿朗精神一振,“边关战事停了?”

  单允辛点头,微微眯了眼,眼神阴鸷,“京城的事也该安排起来了……朕已经忍的够久了。”

  ——

  尤府

  黄昏时分,红日西斜,映的院子里都是暖烘烘的。

  屋里的光线暗下来,尤听容正凭窗而坐,一卷旧书搁在矮桌上,白玉般的手指夹着薄薄纸张。

  青町掀开灯罩,点燃灯芯,“小姐仔细伤了眼睛。”

  尤听容翻过一页,抬眼看向窗外。下人们来来往往的走动、抬东西的吆喝声掺杂着,热闹的不得了。

  “老太太下午就叫周妈妈把小少爷带走了,说了以后要亲自管教小少爷。这会子,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青町窃笑道:“三姨娘一回来就被老太太罚去佛堂了,只怕还不知道呢!咱们有的好戏看了。”

  尤听容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因为今日老太太要忙着尤廷青的事,特意传话过来让尤听容不必过去伺候晚膳,所以尤听容早早就松了头发,此时长发半散,姿态慵懒的倚着,乌发雪肤,美的摄魂。

  在暖橘的烛火旁,一双眼含着笑,水光潋滟,盈盈动人心,“好戏得等着父亲回来才能开锣。”

  “老爷虽然偏着她,还能为她忤逆老夫人不成?”青町不相信。

  尤听容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你就不知道了,三姨娘的眼泪说不准……真能哭软了父亲的心。”

  “更何况,哪有母亲能争的过儿子,当娘的,心总是软一些。”

  尤听容说着话,眼看着窗外云海翻涌,昏黄的落日被裹挟其间,一切都归于朦胧

第19章

  明月高悬,月光呈现出清冷的蓝,照的宫殿的琉璃顶愈发冷清。

  乾清宫的金砖自下往上透着凉意,殿内四角落着半人高的鎏金青铜冰鉴,即便在暑天里,室内也如春日一般宜人。

  单允辛捏了捏眉心,搁下朱笔。

  常顺一招手,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单允辛安寝。

  单允辛闻着殿内的迦南沉香,意识渐渐模糊,堕入混沌。

  似乎置身于马车内,身体轻轻摇晃着,让他昏昏欲睡。

  恰在此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陛下欺负人,以大欺小!”

  伴随着金玉碰撞的玲琅之声,一双手臂搂上了脖子。温热的皮肤紧贴着,袭人的香气取代了迦南香,绵软细嫩的脸颊和他靠在一起。

  单允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满手的细滑。

  注意到,面前摆着一个棋盘,胜负已分,白子输的精光。

  单允辛知道是她又在耍赖了,掐着她的腰就把人密密实实地压在软垫上,挺直的鼻子贴近了尤听容的肩颈,埋首深深吸了一口。

  “朕已经让了你十个子了,分明是你欺负朕才是。”

  尤听容不依,揪着单允辛的衣领子,说起歪理来,“臣妾是您的女人,现在受了委屈了,怪谁?”

  单允辛抱着这娇娇柔软的人,锐利的侧脸完全埋入了她的耳畔,坚硬的下颚抵着她的细颈,气息沉沉,“怪朕。”

  在无限的温情中,画面一转,单允辛仿佛又回到了冰凉的皇宫。

  怀中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气息全无,任凭他如何呼唤、如何温暖,都安安静静地躺着。

  单允辛猛然起身,扯开床帏,“常顺,准备笔墨!”

  ——

  早膳时分,老太太院里极热闹,邀请了一家人坐到一块来,下人来来去去的,欢声笑语不断。

  尤听容正帮着老太太翻看尤廷青的功课,“弟弟果然长大了,字写得颇有长进。”

  老太太记着尤廷青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催促周妈妈,“去催一催老爷,今日休沐,难得有空陪我用早膳,也不晓得赶早些来。”

  尤听容只当做没听见,低着头和尤廷青说话。

  “阿姐,以后我住到祖母这来了,就可以每天和你见面了。”

  尤廷青虚岁只有十一岁,小脸蛋白里透红的,咧着红润的小嘴,笑的露出了缺了的大白牙。

  在尤府里,尤廷青是唯一的少爷,虽然衣食无忧,可每天都被压在繁重的学业里喘不过气。同辈的亲人里,住在一起的尤听娇不待见他,尤听容是唯一能和他聊得来的人。

  “母亲今天要做糖冬瓜呢,一会儿做好了阿姐给你送去书房。”尤听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尤廷青更高兴了,往大姐姐的身边靠了靠。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眼中却有着不少思绪,迟迟没有说话。

  门外传来了下人问安的声音,听着动静尤贵泰来了。

  可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副可怜模样的三姨娘,慢半步地坠在尤贵泰身后,看见老太太还往尤贵泰身边更凑近了些,搭着他的手臂。

  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变了,“我让你在佛堂思过,你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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