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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颊埋进他的胸口。肩膀都在颤抖。

她怕，真的怕自己那一下把他砸出一个好歹来，怕他会死。

霍榕川因为她忽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之将人给抱紧，''是不是伤口疼了？''

叶兰舟看着这两人。低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心中感慨，霍榕川大概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和纵容都给了江眠月。

自己都伤成什么鬼模样了，还有功夫去担心别人。

''顾总，要不然……咱们先做下检查吧，这位小姐的伤口看样子也是刚处理过，这样哭下去，待会儿还要重新换药。''在一旁的医生提醒道。

江眠月的情绪稍稍恢复了些，擦了下眼角：''你赶紧去做检查吧。''

霍榕川看着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眼泪，是因为担心我而流的？''

叶兰舟：''……''这个问题的确是比你自己的健康要重要。

江眠月略一点头，霍榕川心头稍松。

医生检查了一下霍榕川的瞳孔还用一起进行了扫描，最后这才二次确定，只是轻微脑震荡。

霍榕川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自己会出现什么病症比医生都清楚。

头晕、恶心……卧床休养，留院观察。

等缓过劲儿来，霍榕川这才想起来询问叶兰舟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出现。

叶兰舟顿了顿之后，说道：''我当时离开你办公室，是娇娇被人袭击了，我这两天都在医院。''

江眠月去洗手间擦了一下脸。出来的时候听到他的话，''娇娇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无碍，但医生的建议是多观察两天，她也说自己当年丧失的记忆好像正在恢复，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天我都在这里陪着。''叶兰舟说道。

江眠月想要去看看花千娇的情况，但听到叶兰舟说她已经睡了以后，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叶兰舟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江眠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霍榕川朝她招了招手，''夏夏，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顿了顿，走过来，却没有按照他的示意让她看自己的伤口，而是手指摸向了他缠着纱布的头。眼眸半垂下：''对不起。''

''不生我气了？''他略略扬眉，面色以不负将她绑在床上时候的沉冷：''看来，我挨这一下，也不是没有收获。''

''你当时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她真的以为他会躲开。

霍榕川轻笑：''我以为你会舍不得。''

''你就是想要我愧疚。''她轻声说。

霍榕川握着她伸过来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是，我晕过去之前还在想，你最好是打的重一点，出了事情，你就会在我身边陪上一辈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碎片会伤到她。

江眠月看着他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是找他说分开的，但现在又混乱成一团。

''你刚才为我哭，我就知道，我没有白白挨这一下，你爱我，夏夏。''他倾身过来，捧着她的脸，吻上来，呼吸缠绕：''你不抵触我的碰触，我们还相爱着，我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开？''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个时候是应该把他推开，但对上他深邃情深的目光，江眠月却做不到。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如果觉得亏欠了徐其琛，我来还，除了你，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骨节分明的手指磨搓着她的面颊：''这样，行吗？''

门外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狰狞的在暗中窥伺着这一幕，宛如是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你的头，还疼不疼？''江眠月问他。

霍榕川：''疼。''

江眠月抿了下唇：''你让我……''

''不行。''霍榕川握着她，眼眸深黑，''我现在就要答案。''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委屈，''你哪次思考完，不是要放弃我？''

第176章：说你爱我，我想听。

江眠月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你是不是根本就是单纯的想要找个理由敷衍掉我？''他问。

江眠月深吸一口气，''平生，其琛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而且他救过我两次，除了三年前他不计较代价的给我寻找合适的骨髓，欠下了一个巨大的人情债；十二年前，华沙地下城如果没有他，我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她欠下了徐其琛的两次救命之恩，也一直对她都很好，唯一的希望便是她的陪伴。

江眠月当年心如死灰，也觉得自己不会再去找其他人的再重新经营维系一段感情，便应下了。

如果以后的路是要一个人走，那身边可以有徐其琛为伴，她觉得这已经是上天对她格外的优待。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霍榕川现在最不乐意的就是听到她惦记着徐其琛的恩情，''他为你找骨髓付出的代价，我来还。至于十二年前……''他握了握手掌：''那个地下城我去的时候怎么没有碰到你，白白让他捡个便宜！''

那个病秧子还真是好运气，倘若当年救她的人是他，那他是不是早就把这个老婆捡回家了？！

江眠月掀眸：''你去干什么？''那能是什么好地方？

霍榕川眼瞳深眯：''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他去就英雄救美的，我去就是不务正业是不是？''

江眠月；''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你充其量也就是刚刚成年，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霍榕川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目光陷入久远的沉思，''……也没什么，心情不好，听说那地方刺激也就去了，以为是什么冒险游戏。结果好像后来喝醉了还跟人打了一架。''

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像是也记不清楚了，好像也算是见义勇为来的，但时间太远，当时又喝了不少酒，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话锋重新转过来，''如果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直接选择我了？''

如果……

可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两个人靠坐着，霍榕川往旁边侧了侧身体，''困了没有？上来睡一会儿，马上就天亮了。''

江眠月看了眼旁边的沙发，''我在那里躺一会儿就行，我不是很困。''

经历了今晚一连串的时间，她的神经还持续的活跃着。没有什么睡意。

霍榕川看了看她：''既然不困，那咱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搁在以前，霍榕川是绝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个''怨夫''似的，让她在自己跟另一个男人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传出去都要让人笑话。

''我……''

霍榕川：''我还是那句话，你欠他的，我来还，你现在只需要考虑，你爱的到底是谁？''他目光灼然的看着她：''夏夏，你还是爱着我的，是吗？''

还爱他吗？

她也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江眠月闭了闭眼睛，半晌都在沉默。

霍榕川的心也随着她的沉默慢慢的在冷却，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生怕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字的否认。

窗外的风无声喑哑，明月高悬，在枯树之间洒下一片银白。

江眠月：''嗯。''

霍榕川尚未找到言语表达欣喜，唇角就已经先一步的自然勾起。

乍喜之欢，高高悬着的心脏在她点头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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