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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是藏在他身边的谋士(梁怀远叶舒青)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她竟是藏在他身边的谋士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tingyu 铁扇美文网 2024-02-29 14:32:24 69

她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梁怀远。

是那个总对他冷脸相待的帝王,还是会不断迁就他的榻边人,或是这个不顾一切来救她的人。

叶舒青分辨不清,猛然惊醒过来。

窗外一片漆黑。

她置身高河王府的厢房中,旁侧昏昏欲睡的侍女见她醒来,立即打起了精神。

她急声关切:“辛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把奴婢吓坏了!”

叶舒青胸肺还是如针扎般痛,隐忍着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望春台跟宋浅浅一起落了水,怎会又回到这高河王府。

侍女早猜到她要问,尽管不是太敢,也道出了缘故。

“是皇上救了辛小姐……望春台离王府近,贵人们就先来了此地歇息,皇上也急召了太医去看宋贵妃娘娘……”

话未完,房外忽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太医求饶的话清楚穿进叶舒青耳中。

“求皇上赎罪,是微臣无能,没能保得住皇嗣!”

紧接着,宋浅浅的悲哭声起。

叶舒青躺在榻上,倏地攥紧了锦被。

从前之事浮现眼前,那时宋浅浅也是用这样的手段,逼得梁怀远与她彻底决裂。

而她跪在殿外苦苦哀求,没有等来梁怀远的原谅,倒是等来了自家兄长下大狱的消息。

熟悉的恐惧感将她吞噬,叶舒青喉中发涩。

恰在此时,房门忽地被打开。

来人是周来谦,他试探着问叶舒青:“辛小姐可还好?皇上有些话想要问您。”

该来的还是要来,叶舒青心头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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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麻木地撑起发痛的身子,还未起身,就听见了梁怀远的声音。

“谁准你动了?”

叶舒青颤颤抬眸,就见梁怀远正站在房门口。

他挡住外头雪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叶舒青从艰涩喉中挤出句:“皇上……”我没有去推宋浅浅。

这句话她从前就想说,今天亦是如此。

可这次宋浅浅货真价实地失去了皇嗣,梁怀远还有心听她解释吗?

叶舒青不敢奢望,正想下榻认罪,梁怀远便笃定开口:“叶舒青,只要你说一句不是你,朕就信。”

第二十八章

叶舒青身形一滞。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梁怀远晦涩难分的面容。

男人眉眼深邃,蕴含着她看不透的情绪,但唯独没有从前的猜忌。

他……当真会信自己吗?

叶舒青犹豫再三,还是艰涩开口:“不是我……”

从始至终,都不曾是她。

梁怀远闻言,眸中更添暗色。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给叶舒青留下句:“朕知道了,你好生歇息便是。”

语罢,梁怀远转身离去。

叶舒青望着他背影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目送她远去。

从今日后,望春台宋贵妃落水一事,就被梁怀远压了下去,一律不许外传。

可即便如此,民间还是起了些风言风语。

事发五日后。

高河王府,厢房内。

落水之后叶婉君的身子就更破败了,躺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

而高河王府内也起了风言风语,下人们经常在背后议论主子,连行事都懒散了。

叶舒青竭力撑起疲软的身子,朝门外唤:“竹枝,我今日要喝的药还没熬好吗?”

可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叶舒青不由得皱眉,还想再唤,就见竹枝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忙声道:“辛小姐,不好了!”

“高河王府外围了许多人,说您魅惑君上残害皇嗣,高河王还如此袒护您,你们定是对皇上生了不轨之心!”

“现在他们正在外头嚷嚷着要抓您去皇上面前请罪,辛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叶舒青听到这话,喉中血腥气直往上涌。

梁怀远都已将望春台的消息封锁,怎还会闹得这般大?甚至牵连到了梁扶川!

看来这一切,是有人蓄意为之。

叶舒青来不及多想,只问:“皇上那边可知道此事了?”

竹枝摇头:“自那日后,皇宫里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这些流言蜚语皇上肯定是有听到,但迟迟没有处置,奴婢也揣测不透圣意。”

叶舒青闻言,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她背了污名不要紧,梁扶川那边战事正吃紧,要是在这等时刻被疑心,对他实为不利。

思虑再三,叶舒青还是吩咐竹枝:“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信给皇上陈情解释……”

“辛小姐不必如此麻烦了。”

话未完,门口忽传来周来谦的声音。

叶舒青循声看去,就见周来谦难得穿着一身常服,站在房门口。

他守着规矩弯腰,问候叶舒青:“奴才今日来是有些话要跟辛小姐说,不知辛小姐是否方便?”

叶舒青闻言,眸光微闪。

她抬手屏退竹枝,竹枝也很识场面,走时还带上了门。

房内一时就只剩下叶婉君和周来谦二人。

怒火旺盛,叶舒青低咳了几声,刚想招待周来谦,他的声音便幽幽传来。

“皇后娘娘身子怎不见好?可都有按时服药?”

听见皇后娘娘这个熟悉的称呼,叶舒青就知道周来谦是有正事要说。

她敛眉:“公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大可直言。”

周来谦闻声走进,抬眸正对上叶舒青眸光:“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奴才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劝您。”

“您……放过皇上吧。”

第二十九章

听到这话,叶舒青抬了抬眉。

让她放过梁怀远?拿到不是梁怀远放过她才对吗?

毕竟从那一把火开始,她就下定决心跟梁怀远恩断义绝,不敢再纠缠。

叶舒青垂下眸去,轻声道:“周公公这句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要是不肯放过,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避开皇上?”

周来谦低叹:“皇后娘娘知道,奴才是想说什么。”

“自您走后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他大兴土木、不听群臣谏言又执意要立您为后,如今没了皇嗣也不对您与高河王发难,已引得百姓们哀声哉道。”

“奴才是想让皇后娘娘去劝劝皇上,让他释怀。”

任由周来谦感慨,叶舒青都只是静静听着。

她看着青石砖地上的裂纹,半晌过后才开口:“所以自古帝王在其位而不能但其责,就要找个女人出来,怪到她身上么?”

话落,周来谦脸色骤变。

他下意识劝阻:“皇后娘娘,您怎能议论君上……”

“可我有说错吗?”话音未落,叶舒青就接过了话头。

她抬眸凝向神色慌张的周来谦:“周公公大抵不知道,在做皇后之前,我还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谋士。”

语罢,周来谦脸上更添惊慌。

而叶舒青依旧如常:“今日周公公既来找我,那我便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皇上从前处理朝政就事有漏缺或是拿不定主意,我心甘情愿为他辅佐在侧,但我身处后宫身为皇后,本就帮不了他一辈子。”

“今日他颓丧,可怪罪到我身上;那往日他的无能,又应该去该怪谁?”

“他既坐在帝王宝座上,就应当有帝王的铁腕,否则树倒猢狲散谁也怨不了。”

叶舒青越说越没分寸,最后甚至带了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

从前的梁怀远其胸怀和见识能多震撼她,如今的梁怀远就有多让她失望。

那个在权贵面前为女子鸣不平的十三岁少年郎,终在十年蹉跎后,成了泛泛之辈。

如果他再这样不顾民意下去,只怕连这江山都坐不稳了。

尽管叶舒青早跟梁扶川做了交易,为族人决心扶持他,但她心底总是会有些不忍。

大抵是不忍糟蹋她那十年的崇敬。

叶舒青深吸气,终了还是跟周来谦道:“我不会去开解皇上,但我会离开京城,从此不出现在他面前。”

“要是做到这般地步,他仍沉浸在情爱当中荒废事务,这万里江山谁来也保不住他。”

周来谦不再言语,眼中思绪纷乱。

半晌之后,他才道出句:“今日来找皇后娘娘,是奴才唐突了。”

叶舒青疲累摇头:“你也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怨不得你。我会尽快收拾物件离京,你不必担心。”

听他这般说,周来谦一瞬愧疚。

他刚想安慰,外头婢女就来报:“辛小姐,冯太医来把脉了。”

如此,周来谦只得将到嘴边的话都咽回去。

他躲去屏风后避嫌,叶舒青就令人将冯太医带了进来。

她如往常般伸出手给冯太医把脉,神色淡淡,冯太医却眉头一拧。

他沉声问叶舒青:“辛小姐,您到底有没有按时服用微臣给您的药?”

第三十章

事已至此,叶舒青也懒得再去遮掩。

她扭头吩咐竹枝:“将冯太医开的药拿来。”

竹枝得令,很快就将冯达给的药包来了过来。

叶舒青低声道:“冯太医疏忽,身边恐有人被收买在做草菅人命的事都不清楚。”

冯达满脸困惑,抓起草药闻了闻,随即脸色骤变。

他失声:“这是莲夭草?!”

“正是。”叶舒青淡淡答道,仿佛面对的不是能致人性命的毒药,“我正是没吃这药才能活到现在,事到如今也懒得追究了,冯太医只需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就够了。”

冯太医闻言看向叶舒青,神情极其复杂。

但叶舒青目光沉静,并无半分畏惧。

半晌过后,冯太医才像是拗不过一般,沉沉叹了口气:“至多半年。”

“半年。”叶舒青轻声念,忽地笑出声来,“也够了,一年前还在宫里的时候,太医们还说我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呢。”

冯太医听出话中不对,诧异道:“辛小姐,您……”

叶舒青面容平静:“是,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什么辛木,我是叶舒青。”

冯太医脸上终于露出了跟周来谦一样惊慌的神情,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

而叶舒青也不愿跟他解释第二遍,只道:“既然只有半年,那往后也不麻烦冯太医来替我诊脉,这段时日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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