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住了。
这声音是…督军!
他回来了。
我血液瞬间凝固,自欺欺人闭上眼。
虽然我还没能与他同房,但终究是他买回的蝶女,是他的女人。
普通男人尚且无法忍受,何况是叱咤的沈沐廷。
时,我的下场可而知。
到这里,我不可抑制发抖,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沈枭显然也听到了。
他舔了舔唇,眸底迸射兴奋的光芒,愈发的肆意妄为。
“老爹,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儿子有失远迎啊!”
依旧是副玩世不恭的流氓二世祖模样。
“情况有变”督军跨过门槛儿,衣摆掀起一股劲风,“有人看到你们来餐厅,我正好没吃,过来看看。”
而后视线从沈枭身上转移到脸涨红的我,蹙了蹙眉,
“你怎么了?”
我一愣。
他没看到,他竟然没看到!
我打量沈枭,瞬时明了。
“姜很爱吃泰餐呢,我不让她吃,她还跟我急,现在好了,呛成这样。”
沈枭边说,边用指尖绕着我垂落在腰间的头发。
我咬着唇不出声,心沈枭这个王八蛋真够无耻的。
督军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残羹,而我面前的确放着一盘吃剩一半的咖喱。
他神缓和了些,抽出纸巾递给我,“再喜欢也要。”
我点头接过,心中石头重重落地。
总算逃过一劫,可、下次呢…
督军入座,我将他的大衣挂好,斟一壶新茶递去。
他今天没军装,一套剪裁合体的灰西服,英气十足,少了一丝生人勿进的冷傲。
他面朝沈枭,沉声道:“我让你去渡口截货,你擅自离开,我若不亲自走一趟,这批货就被咓罗帮伙人截走了。”
沈枭点燃一支烟,打火机随手一扔,“我不是叫阿黑去了吗。”
督军脸陡然一沉,“你是帅,他是将,不一样。”
前几天,督军令沈枭拦截下的艘货船,是西北园区用来偷渡毒品,走私军火所造。
多方势力盘根错节,一些小帮派表面归顺沈沐廷,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咓罗帮就是其一。
帮派老大叫贺蓬,城府极深,仗着手里有几分势力,在金三角一带为非作歹,督军一直找机会铲除。
“阿枭,孟买有个老板急需一大批货,你亲自去送,别再出问题了。”
“今天?”沈枭斜睨一眼我。
“立刻。”督军说。
沈枭默不作声转动打火机,几个来回后,他朝掌心一收,“老爹,沈霖小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事了。”
督军皱眉,问发生了什么。
此时我正端着茶盏走到沈枭身侧。
茶杯递给他时,他微不可闻了我的指尖,我斟茶的手一晃,几滴倾洒出,溅落桌沿。
我慌忙去擦,忽然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我踉跄倒下,却被一抹温暖包裹,淡淡墨味儿沁入我鼻息。
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睁开眼时,我躺在督军的床榻上。
身上盖着绒毯,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缠在一起,浑身无力。
我费力从坐起,又浑浑噩噩倒下。
督军推门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白粥,见我醒了,吩咐人去打一盆热来。
他走过来,坐在我床边,温热的手背了我额头,“嗯,不烫了。”
我起昏迷前的怀抱,我问他,“延叔,是您抱我回来的吗?”
他没回答。
用勺子一点点将粥吹凉,舀了一勺,喂到我边,“尝尝看。”
白粥的香气钻入我鼻息,我咽了咽口,迫不及待吞咽。
这粥入口醇糯,放了少许桂花白糖,甜丝丝的化于唇齿。
我一口接着一口不停。
见我狼吞虎咽,他脸上染着清淡的笑意,“看来我手艺还不错。”
正巧,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男人端着热进来,我见过他,叫阿诚,从督军在C国时就跟在身边。
他显然吓一跳,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是从沈沐廷里说出来。
我险些呛着,“延叔,这是您做的?”
他将毛巾浸泡在盆中,捞出拧干,细心擦拭我的脸,“不像吗?”
督军音醇厚,拥有成熟男人最原始的魅力,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我盯着手里的白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督军问我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起身正要叫医生。
我摇头,拉住他结实的臂膀,一股脑扑进他怀里。
这段时间被沈枭折磨,又见了许多血腥的画面,我心里的紧张和委屈达到了极点。
我双手缠上他腰,脸颊埋入他颈窝,淡淡墨的香意扑鼻而来,好闻到惊心动魄。
督军一颤,没有躲避,喉咙跟着下沉。
良久,他回抱我。
阿诚见状,恭敬弯腰,手脚将门带上。
听到我呜呜的哭声,督军拍我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延叔在呢。”
此刻,他像父亲般,给予了我莫大地安慰。
见我委屈惊惧,他笑意一收,“沈霖的事我听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惊讶看他。
沈霖是他义子,而我只是他买下的蝶女。
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
我哽着喉咙,眼泪随着睫羽一眨一眨掉的更厉害。
督军温热粗糙的掌心抚上我脸颊,拭去半挂的泪珠,“过几是叶柏文老前辈夫人的生宴,叶老与我是多年好友,我带你去参加。”
叶柏文是督军尚且敬重三分的前辈,头一批毒枭。
在督军被打的满地儿躲子弹时,就已占据一方,时代变了,但地位还是极高。
这老头儿六十了,他的夫人为他生了唯一的儿子叶恒。
因此他十分看重,难怪一向不喜热闹的督军会亲自参加。
我一抖,怔怔抬头,问他真可以去吗。
我怕听错,参加生宴意味着能见到春姨,我向她打听妹妹的下落。
他点点头,见我苍白的脸上终于生出笑意,他也跟着笑了。
我在督军留给我的一片黑暗与宁静中,渐渐去。
凌晨三点多,窗外传来异动,我听到窸窣的脚步,我睁开眼。
灰窗纱外有一棵香樟树,在浓郁的夜里,黑漆漆一团人影站在树下。
不可能是督军,他宿在了别处。
我瞬间警惕。
人影一声姜,惊到了我,他问我能下床吗,有人找我。
我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出朱红阁楼,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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