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们之间只有纯粹呢,也许这世间会多一份爱情,即使很短暂。
阴霾的天,寒风凛冽,路上的人匆匆忙忙为了生活而奔波着,江栩这次找到了三年前经常和她一起吃早饭的早餐店,没有关门,还是那个模样。
“李叔,一碗米粥,两个包子”
“哟,小江,好些年没见了”老板看到江栩就笑着打招呼。
“对啊,李叔儿,这三年去北城了”单墨黎笑着应。
李叔让他里面坐,那桌客人刚走。
江栩看着店里,没有多大变化,高中他俩能赶上的早餐都在这里吃,佯佯爱喝豆浆不爱吃油条就吃两个尖椒肉包,自己永远是一碗米粥两个包子。
下一秒,王一佯就坐在了江栩对面,人物对应,不同的是这次要的豆浆油条。
俩人都不说话,李叔上完早餐笑着说“这女娃我以为不来了呢?哈哈,好久没看见你俩一块了,两口子,好好谈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
她赶紧摆摆手,否认了被李叔误会的关系,只是称俩人好多年没见叙叙旧而已,江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豆浆太烫了王一佯低头专心的用勺子顺时针搅拌着,她看着粥,江栩看着她。
“你还记得啊”他咬了一口包子问着
“离学校近,差不多每天都来”王一佯还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江栩没在说话,这答非所问把他推的好远,时隔三年,再回到她的身边知道她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便也好。他抬着头大口的吃着包子,怕被人发现他眼眶中的湿润。
可他不知道他刚走时候,王一佯好久不敢踏进这儿,也不好好吃饭,营养不良晕倒的时候更多的希望他在身边呢?当初王一佯那么好强的人选择依靠他,跌了一次在站起来,她再也不会信任他,只会靠自己站的更稳。
俩人吃完饭出了门,跟里面温差还是有些大,天空又开始飘雪了,王一佯紧了紧大衣,走在前面江栩乖乖跟在她的身后,俩人一路都沉默着,只有踩雪的咯吱咯吱声,走到车子旁边停下脚步。
“去北山吧,好久没去过了”风挺大,她被吹的迷了眼,用手捋了捋吹乱的头发 。
江栩驱车上路,开往北山,高中时,一佯一想老爸江栩在周末就带她去,站在山上,俯瞰灵州市,四季她都看过,她在那儿高声呐喊,希望天堂的爸爸能听见,可现在已物是人非。路上他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心里堵的慌,转头看了一眼王一佯,发现她睡着了 ,就那样安安静静靠着座儿,恍惚间感觉只是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情侣长大的场景,没有任何变故,美好和谐,如果可以,江栩比谁都希望是如此。
行驶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下车他递给了她一双手套是粉色的,王一佯没有拒绝。
天空飘着雪花,风呼呼的吹着他们,江栩一身黑,王一佯穿着米白色长袄戴着围巾俩人在雪地里一前一后漫不经心的走着,没有言语美妙的像一幅画。
“江栩,我有变化吗”她转身微笑问着身后的人
“现在很漂亮”江栩笑着回应
“是吗?什么时候最漂亮”她追问着
没有等他回答她说
“你走了三年,其实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漂亮,你觉得我现在漂亮因为你只看到了现在的我,可你不知道我去年时候是最漂亮的,没有染发,不会化妆,精神气儿也好,每个人都说我很漂亮我也这么认为。”
江栩脑子里出现那张证件照,她黑发素颜,五官精致脸上白净没有一点瑕疵 ,凭这成为她们系的女神。他知道。
他看着她摘了手套,熟练的拿出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呼~烟雾缭绕,迷了他的眼。
“江栩 ,我们都变了,以前我不喜欢吃油条,也不喜欢烟味,但现在我都喜欢,太奇怪了!”她摇着她似乎自己也不理解。
江栩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听她说出的话,心好像被刀剜一样,疼痛袭来 ,他不知道她的三年是麻木的,是拔出刀往自己身上扎,他心疼她。
江栩拿过来她嘴里的烟吸了一口,扔在地上,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闭上眼泪水滑落在地上,颤抖着胡乱生硬的吻着心头上的女孩。
王佯没有迎合用力挣开他,一个耳光狠狠的的落在他的脸上,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很清醒是他的错,他太冲动。
“江栩,我等了你三年”王一佯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她在这三年幻想过无数次再遇见他的样子,可为何是现在,为什么要在偏偏放弃了的时候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看着心爱的女孩流下眼泪,江栩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感觉心脏被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上前紧紧抱住她,他很慌张,他对不起她。
“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流泪,这三年我比谁都想回到你的身边,但我没有办法,我也没有跟兰婧一起,请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你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我也一直都知道,我爱你,也会一直爱你,虽然我不确定你是否还爱我,但我求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现在就给这三年画上句,好吗?”王一佯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震的他心里生疼,果然他还是没来得及,这风吹的愈大,吹疼了心,吹红了眼。
王一佯走了,没有搭他的车,江栩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手上戴着那双手套,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脑海里播放着她说的话。她说自己有男朋友,她说我们结束了,她说她本懒的找他,她说她知道他最近的动作,说他像个尾随者跟在自己后面很恶心,句句像利剑插进他的身上,好疼。
她以前不喜欢的东西现在爱不释手,她以前喜欢的人现在不喜欢了,不怪她,是自己三年里错过了她的喜好,错过了最美好的她 。
江栩清晰的记得,高二那年运动会结束那天,俩人一起回家,王一佯戴着他得的一百米奖牌蹦蹦跳跳的走在他前面,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夕阳无限好,她转过身开心的望着他,叫他快点走。
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分崩离析,都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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