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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宪聪想起了那个梦，原来不是幻觉。 小时候的池灵涵真的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时时刻刻追在自己身后。 但奇怪的是，傅宪聪从前根本想不起来池灵涵小时候和自己有什么深刻的交情。 所以对方闹着和自己结婚时，他才会觉得那么奇怪。 不过自从那天他和谢小秋假结婚后，断断续续能在睡梦中回忆起一些幼时的记忆，只是格外模糊。 池灵涵听他讲完，恍然大悟。 女配和男主的故事自然会被一笔带过，成为脸谱化的背景板，沉默地矗立在主角坚贞不屈的爱情中。 他们复盘了会儿，断断续续又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池灵涵提议去池家找找小时候的相册，或许能帮助傅宪聪更快恢复那些模糊的记忆。 第36章 傅宪聪开完会就接池灵涵回了家。 池父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他俩又重归于好的事情，但是见到傅宪聪还是有些尴尬，毕竟曾经演戏骗过女婿一回。 池灵涵撇了撇嘴。 “爸，你担心什么呀，傅宪聪现在可是在追我的。” 傅宪聪看着她，眼中带着点笑意，宠溺地点了点头。 池父听说他俩要回忆旧事，正巧找机会赶紧离开，他从保险柜中找出厚厚一叠的相册，就借口回公司处理事情了。 前几张是池灵涵的周岁照片，慢慢往后翻，从一个萝卜丁大点的小姑娘长到秀气的少女也就是十年时间。 光阴浓缩在相册里，傅宪聪看着心就软成了一滩水：“真希望你小时候我就在你身边。” 池灵涵笑得眉眼弯弯的：“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啦。” 越过十一岁那年生日，脸颊上抹了奶油的池灵涵，下一张就该是池灵涵的十二岁了。  他们略带紧张地翻过，心知这是生命产生交集的第一瞬间。 可看到照片的那一瞬，两个人如同血液被凝固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照片上是其乐融融的宴会，池灵涵被抱着坐在主桌，头上戴着顶生日帽。 身边的傅宪聪年纪小小却俊秀得醒目，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牵着池灵涵软软的小手。 如果不是池灵涵脸部正中央那被火烧过一样的黑色污渍，这会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傅宪聪的心紧紧地揪住了，他下意识看向池灵涵，对方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不记得这些照片有被烧过啊，”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中央自己的脸，“而且我爸应该会把这个保存得很好。” “可能只是弄脏了，”傅宪聪不愿她多想，强硬地捉着她的手翻到下一页，可他动作一顿，又飞速翻过十三岁的、十四岁的、十五岁的照片。 每张，每张池灵涵的脸上都凝固着一团浓墨重彩的黑色。 与其说是烧焦的痕迹，不如说是小孩肆意地发泄，似乎对照片这个人极为不满。 一开始傅宪聪还会安慰池灵涵几句，可那些照片的气氛如此温馨，偏偏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恶意几乎要蔓延出来了。 最后反而是池灵涵用力合上了相册，低声说：“不看了。” 她一开始想过去和自己的父亲求证，但看来看去，总算明白了——照片是从她遇到傅宪聪那一年开始奇怪的异变，应该是和剧情的主线有关系。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些照片都很普通，但是在她和傅宪聪这些跳脱出世界思想的人就会发现，属于女配的故事已经被篡改。 所以逐渐看不清她的脸。 第37章 傅宪聪很少有过这样慌张的心情，他搂住同样沉默的池灵涵，生怕自己一个错眼就把人弄丢了。 池灵涵反而笑着说：“没关系，就算照片不清楚，但我还是记得的呀。不说从前的，你十五岁那年把我从树上抱下来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十二年的傅宪聪应该已经记事了，可他困惑地摇摇头，拧紧眉心看着池灵涵。 “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婚礼上么？” 池灵涵的笑容微微僵住了。 虽说对过去的印象不深刻了，但之前的傅宪聪至少还记得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她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傅宪聪扶住额头，露出痛苦的神色，缓慢地说：“……我、我想起来了。不是婚礼，你那时候穿着黄色的纱裙，是不是？” 因为那是第一次相见，池灵涵早就把场景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她点点头：“那天是我的生日。” 这下两个人是彻底安静下来了，一时间都说不上话。虽然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但是头一回，被改写的命运赤裸裸地摊开摆放在他们面前。 如此令人心惊。 池灵涵抿着嘴唇很为难的模样，她本以为这已经之前那些事情就是他们遇到的最大难关了。 没想到只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窗外逐渐暗了下来，谁都没有去开灯，傅宪聪搂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但池灵涵没喊疼。 她知道傅宪聪心中不安，如同自己一样。 片刻后她被傅宪聪珍重地吻了吻，脸颊上的唇湿漉漉的，是眼泪。 “我很怕我忘记你，”傅宪聪的声音好哑，像是砂砾摩擦过的声带，留有微微的哭音，“很怕失去你。” 曾经的池灵涵或许会选择干脆放开手，因为单方面的追求没有任何意义。 但现在抱着她的是傅宪聪，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总裁、冷漠的傅氏掌权人。 他也会因为命运的无情而无助。 池灵涵阖上眼，回应他小心翼翼地吻，就像是无声的安慰。 告诉他，她不会轻易离开。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呆了很久，傅宪聪的情绪始终波动很大，他反复地寻求着池灵涵的回应，好似下一秒她就会离开自己。 池灵涵容纳他的坏情绪，也填补自己内心空荡荡的一片虚无，照片被他们的动作挤到床沿下，发出啪嗒一声响。 床上伸出一只汗津津的、骨节分明的手，想要捡起来，池灵涵咬住傅宪聪的肩膀，声音沙哑。 “不管它。” 下一秒山崩地裂也好，唯有此刻他们的真心永恒。 那天池灵涵和傅宪聪留宿在了自家。 第二天一早池灵涵醒来时，床单和衣物都已经被收拾去洗干净了，她换了新的睡衣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身边却空无一人。 池父看着女儿睡眼惺忪的下楼，告诉她一大早傅宪聪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其实池灵涵很担心他会再次犯傻，去做什么实验去抵抗飞驰而来的命运。 昨天晚上脸颊上淌下的绝不只是汗水，更多是傅宪聪的眼泪，直到她精疲力尽地熟睡过去，那灼烫的目光依旧一遍遍地在自己的身上趋寻。 傅宪聪似乎是看了她一整晚。 她打电话过去，傅宪聪倒是很快就接了，他听上去与平常别无二致，说自己现在在公司处理事情。 池灵涵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38章 除了这天早上，傅宪聪倒是一直没什么异样，他最近越发的粘人了，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贴着池灵涵听她讲一些童年的事。 池灵涵被他缠得有些不堪受扰，只能选了一些她记忆里对傅宪聪印象比较深的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宪聪也总是捉着池灵涵的手腕，一副一分钟都离不开的样子。 池灵涵只好摸摸他的脸，手指又顺着下巴滑落到胸口，她似乎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正想仔细感受一下，傅宪聪却迅速躲开了。 “是疤吗？” 傅宪聪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很多，池灵涵眼眶发红，以为那块地方还没恢复好。 傅宪聪看不得她难过，握着手腕亲了亲，掀起衣服来。 他的皮肤白皙，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是时常健身的人。 肚腹和胸膛上确实是留了许多疤痕，但是不明显。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胸口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还在发红的白色纹身。 上面是池灵涵的名字。 “我把你纹在心上，”傅宪聪低声道，“本来想等好全了再告诉你。” 纹身师告诉他，来纹别人名字的人大多数都会后悔。 可傅宪聪不觉得。 或者说，如果以后他真的会忘记池灵涵，他就要让自己后悔，这是一种醒目的惩罚，只要照照镜子，就会提醒他。 你把自己最爱的人忘记了，你找不到她了。 池灵涵没有想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