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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铁扇美文网 2023-10-21 13:39:36 34

只说了句“多谢太师关怀”便起身朝后园走去。

这时,一小厮匆匆跑到太师便传话。

“禀太师,府外有一女子求见晏将军。”

======第18章======

听见小厮的话,太师不觉一愣。

他看了眼裴徽的背影,叹了口气:“告诉那女子,改日再去将军府求见吧。”

小厮应了声便退下。

阴沉的天飘起了雨,远处的青山也在朦胧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沈昕站在太师府外,眼巴巴望着敞开的府门。

好不容易把小厮等出来,可对方却只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太师吩咐,改日让你去将军府求见。”

听了这话,沈昕皱起眉。

此次出来匆忙,她身上没多少银两,本就想着看一眼裴徽再祭拜一下晏老将军便回杭州,谁知一路都碰壁。

沈昕握了握拳,索性走到一边的树下等待。

宴会总有散去的时候,她就不信等不到裴徽。

没一会儿,大雨倾盆。

春日未过,雨水犹带着刺骨的寒意。

风垂在沈昕湿透的春衫上,冷的她蹲下身收紧双臂。

她凝着府门,只觉后背冷热交加,赶路的疲惫也慢慢变大,让她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等了多久,不少官员陆陆续续出来。

沈昕神色一滞,慌忙擦掉脸上的雨水,在众人间寻找那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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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至所有官员离开,府门口再次陷入沉寂,她都没能看到记忆中那张脸。

就在沈昕满眼愁绪时,一个玄色身影跨出府门。

她定睛一望,瞳孔骤然紧缩。

裴徽一袭玄色刺金袍,身姿挺拔,虽年逾四十,坚毅的脸庞除了有几分岁月的痕迹,眉宇间依旧是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只是曾经如墨般的长发已夹杂着银丝,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清明

沈昕顿觉心被揪成了一团,她抑着疼痛,一步步走了过去。

“太师留步,改日平澜再来拜访。”裴徽朝太师拱了拱手。

太师本想再劝他娶妻一事,可见他浑不在意,便也打消了念头。

裴徽正要上马车,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呼唤。

“哥哥!”

久违的称呼让他的心猛然一窒:“姝宁?”

裴徽屏住呼吸,转身望去,可只一瞬,他眼中的光芒再次陨灭。

几尺外站着一个身着杏色衣裙的姑娘,她年纪看来不过十五六,因浑身湿透而显得分外狼狈,但从纤弱的身姿和俊俏的眉眼也能看出,她是个小姐。

裴徽细看了她几眼,才认出她正是来时险些被马车撞倒的姑娘。

他恢复一如既往地冷漠:“姑娘认错人了。”

说完,裴徽便要上马车。

沈昕眼底掠过丝慌乱:“哥哥,我,我是姝宁啊……”

只这一句,便像刺中了裴徽的痛处。

他沉下脸,凛冽的眼神扫向沈昕:“你说什么?”

沈昕看着裴徽,喉间紧涩地开不了口。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重逢的话,可到现在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只是看到平安无事的裴徽,她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

沈昕两眼酸涩,生生忍住想要解释的冲动,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如今已经见了他,还有何放不下。

裴徽凝着面前红着眼的姑娘,心竟有些莫名的沉闷。

他眉头紧拧:“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

沈昕脸色苍白,只觉脑袋的昏沉感越来越重。

她踉跄几步,突然晕倒在地。

视线模糊间,沈昕看见裴徽面露急色地朝自己而来。

======第19章======

戌时过半,将军府灯火通明。

床上的沈昕悠悠转醒,她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头。

她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将军府的西苑客房。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丫鬟端着药走进来,见沈昕醒了,稚气未脱的脸上浮起抹轻蔑。

她将药直接塞到沈昕手里:“将军吩咐,若是姑娘醒了,喝完药后去前厅见他。”

沈昕愣住,原本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

她将苦药一饮而尽后,在丫鬟的带领下往前厅而去。

借着廊上烛火,沈昕端量被修缮过的府邸。

一切都还如旧,只是比她还在时更加安静了……

前厅。

裴徽站在厅内,轻抚着手中沈昕的剑,不觉想起太师府外那个自称沈昕的女子。

明明是两张毫不相同的脸,为何眼神却有着让他说不清的熟悉感。

身后传来脚步声,裴徽在敛去思绪放下剑。

“将军,人带来了。”

丫鬟行了礼后便告退。

偌大的前厅,只剩沈昕和裴徽两人。

“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让沈昕心底泛起涟漪。

她看着面前挺拔的背影:“沈昕。”

裴徽转过身,如刀剑般锋利的目光刺向沈昕:“你可知‘沈昕’是什么人?”

沈昕神色微滞。

沈昕是他的妹妹,也只是能是他的妹妹……

裴徽踱着步,冷毅的侧脸在烛光中更添几分威严:“这些年来,冒充姝宁亲戚的人不少,但自称是姝宁的人,你是第一个。”

沈昕欲言又止。

前世今生这种事听起来太过荒诞,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昕解释。

半晌,在裴徽探究的目光下,沈昕缓缓开口:“我叫沈昕,是苏州城南晏员外的女儿。”

闻言,裴徽怔住。

沈昕望着他,轻声道:“我梦见沈昕将军,她说她一直都很挂念你和晏老将军,她还说她很自责,没能好好跟你道别。”

“荒谬!”

裴徽目露愠色,俨然将她的话当成了无稽之谈。

沈昕望向桌上的剑,继续说:“那把剑是晏老将军送给她的,姝宁将军带着它出征建州,在坚守数月后,倭寇军首领上野平趁夜用火炮偷袭,她带领剩余将士拼死守城,最终战死……”

一字一句,犹如烈火灼烧着裴徽的心。

他凝着眼前的女子,恍惚间,那张脸陡然变成了沈昕。

裴徽无法控制双腿,朝沈昕走近:“姝宁?”

他抬起颤抖的手,带着丝胆怯,小心触碰着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

脸颊传来的摩挲感让沈昕眼眶一热,险些落泪。

纵然她选择放下,可那浓烈的不舍让她难以自拔。

她好想告诉裴徽,她就是曾经的沈昕,那个爱他至深的“妹妹”。

“哥哥……”沈昕哑声唤了句。

这一声像是唤回了裴徽的意识,他愣了瞬后立刻收回手:“时候不早了,你先在府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话落,候在厅外的丫鬟走了进来。

裴徽背过身:“带她下去。”

沈昕眼神复杂,但最后还是跟着丫鬟回了西苑。

待脚步声远去,裴徽才开口:“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裴徽眉目微拧:“你速派人去苏州,查一个叫沈昕的员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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