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樱秦洧(陆樱秦洧)老书虫推荐小说热文-陆樱秦洧最新更新免费阅读
躬身再抬头时方才被秀秀欺负的脸都不敢露的狼狈全然不见了影子,沉着脸的样子竟颇有些不怒自威。 “回皇上,已经查到了些眉目,只是……” 他欲言又止,起初秦洧让他重查当年谢家旧案的时候,他只当是寻常差事并没有多想,可越往下查,他就越是心惊。 谢家的事牵扯太大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朝臣毕竟只是朝臣,有皇帝压着翻不了天。 可这桩案子当年是先皇亲审,子不言父过,只凭这一条,秦洧想要翻案就难如登天。 当初先皇做这样的决定,就是要将谢家钉死在罪人台上,但凡大周在一天,但凡他的子孙在皇位上一天,谢家就永远都翻不了身。 而秦洧现在想法,简直像是在玩火,到时候一旦牵扯上先皇,可就不只是太后和宗亲要发难了,只怕连秦适那样的老臣都不会坐视不理。 何况还有世家,这才是真的与全朝廷为敌。 薛京一咬牙跪了下去:“皇上,臣恳请此事到此为止,若想要为谢家做些什么,大可以大赦天下,可平反……” “薛京,”秦洧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眼看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不敢直视,“别忘了你的身份。” 薛京心头一紧,连忙解释:“奴才不敢忘,奴才只是不想皇上最后被……” “你还是忘了。” 秦洧再次打断了他,语气明显冷了下去:“朕要你是做什么的?” 薛京一僵,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秦洧说的话,他说他要的是一把刀,一把只知道听话的刀。 薛京浑身一凉,砰的一声把头磕在了地上:“是奴才失言,请皇上责罚。” 头顶的人却迟迟没开口,在薛京逐渐胆战心惊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薛京,你说的朕都明白,这次越俎代庖朕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朕虽身为皇帝,却孑然一身,所愿唯有一人,决不能放手。” 第176章这什么皇帝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薛京只怕要嗤之以鼻,皇帝还孑然一身? 可换成秦洧,他却无可反驳。 清明司初建之时,他就在各家都安插了眼线,有些是查清楚了软肋威逼利诱了各家的老仆为自己效命的,也有些是利用手段替换进去的自己人,还有些是利用美色被人主动带回去的。 萧家当时就用了第一种法子,查那萧家老仆底细的时候,误打误撞查出了不少萧家旧事。 虽然他无心窥探皇帝过往,可对方那不甚体面的前半生还是展露在了他眼前。 自幼无父,流言蜚语中母子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随即母亲重病去世,萧家将他带回家中抚养,配以奴仆伴读,看似体面,却连为萧母发丧都不肯。 十岁的孩子求了三天无果,只能在后山亲手挖了个坑,用一口薄棺埋葬了那具遗体。 而萧母的所有遗物都被萧家以晦气为名当着秦洧的面烧了,秦洧拦不住只能亲手刻了一尊灵位寄托哀思,却又被萧家子嗣摔了个四分五裂…… 薛京垂下眼睛:“是,奴才记住了。” 秦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以后这一着急就说错话的毛病的改改,清明司是朕亲建的,你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朕的脸面,要拿出该有的气势来。” 薛京应了一声,大约是觉得气势不足,片刻后又重新应了一声。 秦洧摆了摆手:“你去吧,当好你的差事,不该想的别想。” 薛京这次没再言语,躬身退下了。 秦洧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陆樱大约也要回来了,他可以去来个偶遇,虽然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他心里啧了一声,对自己很是鄙夷,当初人家笑脸相迎的时候,他不肯给好脸色;现在人家不想理他了,他又上赶着去找人家。 是有些讨人嫌,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还是抬脚出了门,刚走没两步又折返回去拿了把伞,昨天雷雨过后,今天的日头格外炽烈,还不到中午,已经亮得人睁不开眼睛了,陆樱早先不怎么怕冷,却极怕热,不能被晒着。 但最近这温度的确有些磨人,这行宫虽然在林子里,可常年不住人,处处准备不足,他们用的冰还是从宫里运过来的。 陆樱的伤也愈合了,回宫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就是不知道陆樱肯不肯……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他抬脚去了陆樱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装模作样的看着石头上的纹路,冷不丁瞧见祁砚从远处经过,连忙把人喊了过来。 虽然他不想祁砚多见陆樱,可有个人陪着,不会显得那么突兀大不了等陆樱来的时候再撵他走。 “祁卿,你的《官员要则》准备得怎么样了?” 祁砚满脸都写着你在逗我吗? “皇上,半个时辰前您才吩咐下来的,臣是有几只手能这么快就做准备?” 秦洧被挤兑了也不尴尬:“倒是也不着急,恩科的考题呢,可重新拟出来了?” 祁砚脸色铁青:“臣早饭的时候提上去的,被您否了!这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见他连清冷的姿态都维持不住了,秦洧这才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轻咳一声安抚地点了点头:“是朕心急了……这次恩科十分重要,祁卿一定要多上心,此番朝廷要职多有空缺,最终还是要调地方官员来填补,可地方上的缺,就只能靠这次恩科了。” 这说的才是正经事,祁砚只能收敛起情绪:“臣明白,先前臣与吏部议政,已经督促吏部司尽快将合适的官员名单记录在册,不日就会呈递御前。” 秦洧点点头,萧敕被他贬了官之后,参知政事的位置便落在了祁砚身上,原本的翰林学士只有进谏之责,即便秦洧将一些不重要的政务丢给他让他历练,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可如今他担了副相之职,使唤起来就毫无压力了。 “旁的空缺都还好,户部的却不能马虎,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祁砚只是个书生,戳在大太阳底下说了这半天话,已经出了一身汗,眼见秦洧谈兴正盛,只好看了眼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