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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刚刚夏之妍研究了一下新的打法,想要找人讨论。 听他这么说,便同意了。 走廊里,轮椅的轱辘声细细的响着,一直穿过了大楼,去往门口广场。 那里有一块花坛,菊花现在开得不错。 贺冉想着,看看花也许能让夏之妍放松些。 二人刚出了大门,便看见了坐在花坛之上的顾忱,停了下来。 见到他俩,顾忱的脸色是说不出难看还是平静,总之面无表情。 被夜色一压,更加辨不清了。 但是夏之妍能感知到他在生气。——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判断出顾忱的情绪。 就像两年前,他对自己的厌烦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三人对视许久,倒是夏之妍开口说:“你回去吧,明早还要来训练。” 却是对着贺冉说的。 少年蹲了下来,心里不愿意,面上温和:“那我送你回去。” 顾忱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二人温言细语顺着风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脚尖碾着地上的烟头,把它当做少年的脑袋。 接着,顾忱站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对着夏之妍说道:“我想和你聊聊。” 夏之妍没看他,继而对贺冉说:“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贺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顾忱,说:“我送你吧。” 顾忱受不了了,他听着少年温软的声音,只觉得难受。 像个争宠的面首,在夏之妍面前卖乖讨喜。 他转而走到轮椅后,推着夏之妍掉了个头,对贺冉说:“早点回家睡觉,别耽误长身体。” 年龄目前是贺冉的死穴,脸上是恼羞成怒的红。 夏之妍终于有了情绪,抓着顾忱的手质问:“你在闹什么?” 顾忱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步跨到了夏之妍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姿势,以往都是站着。 只要夏之妍一低头,就能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看不懂夏之妍,两人也渐渐的没了交流。 如今蹲下来,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她,竟有些奇异的感觉。 干脆的短发包裹着夏之妍的整张脸,瘦得尖尖的小巴探了出来。 脸色在黑夜里看不清明,只有那双眼睛看得真切,隐约染上了一层水雾。 顾忱看着那迷蒙湿润的眼睫,心里一颤。 那边贺冉已经平复下了心情,几步追上就要抢回轮椅的控制权。 顾忱陡然起身,一把摁住了贺冉握着把手的手臂。 “回去。”语气命令,“有些私事,我们需要单独聊。” 第二十二章 男人嗓音低沉下来,在夜里有着别样的压迫感。 贺冉不自觉握紧了手,到底是年纪轻,对视不过几秒便错开了眼。 “稚意……”他刚一开口,就被顾忱不耐的打断:“摘星的队纪这么散乱吗?教练的话需要重复三遍?” 贺冉后槽牙都咬紧了,他冷冷的看着顾忱,眼里是凌厉的光。 看得出顾忱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夏之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嗓音:“贺冉,回去。” 少年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频频回头,生怕顾忱把夏之妍给吃了。 但是顾忱没有在意,他重新蹲下身。 好不容易只剩两个人,脑子里明明过了无数个问题,涌出无数句话。 可迟迟都没有开口。 良久,他轻声问:“我陪你走走?” 顾忱记得的,夏之妍说过她不喜欢哭。 在孤儿院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一旦流出来,反而会被欺负得更惨。 所以夏之妍鲜少会哭,这么久了,也只有在第一次夺冠时见她流过泪。 夏之妍没有说话,不同意也没拒绝。 于是顾忱便推着她沿着花坛慢吞吞的走着。 菊花的清香幽幽的散发着,融进空气里,渗入鼻腔。 夏之妍在这片静谧中缓过了情绪,眼眶里那一点点的湿气也消散。 刚刚的激动来源于顾忱纠缠不休的死缠烂打,让她彻底从回忆里的那个少年与眼前的男人割裂开来的痛苦,。 凌晨两点,路上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 沿着花坛走了一圈,脚步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夏之妍先开口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请回吧。” 近乎冷漠的语气让顾忱摸不着头脑,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夏之妍执意要和他分开。 顾忱将轮椅的驻车刹车放了下来,走到夏之妍身前蹲下。 “有,我有事问你。” 薄薄的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染上冰一样的坚毅。 他沉声问:“你为什么要离婚?” 夏之妍凝望着他,半晌反问:“你爱过我吗?” 他们结婚了四年,离婚了两年,现在才来问这个源头性的问题。 顾忱答不上来,避重就轻:“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夏之妍笑了,嘴角噙着讥讽,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讽刺顾忱。 “你连爱我都说不出口,我们又为什么要生活在一起?” 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甚至音量都不曾上扬一分。 “我没了工作,没了双腿,回去继续看着你和顾音音卿卿我我吗?顾忱,你要我落魄恶心到什么程度?” 在这寂静的广场上,带着回响的话语字字砸在了顾忱的心上。 他表情瞬时凝固,如鲠在喉。 愣了半晌后,顾忱才讷讷地说:“我跟顾音音,那些都是误会。” 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一个并不重要的解释。 夏之妍垂下了目光:“不重要了。” 她与他之间,在两年前,一切的维系都断在了那道伤疤里。 捂上手腕,那些疼痛后知后觉的涌进了身体里。 夏之妍松了刹车,擦过顾忱。 “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我没了你,照样过得很好。” 第二十三章 顾忱眼睁睁看着,夏之妍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越过。 她现在的轮椅是电动的,比起当年需要人推的那种,方便很多。 操作上也更加自主,能够做到不需要他人的帮助。 望着她的背影,顾忱心里闷闷的钝痛。 “我们回到以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藏不住颤抖,“我只是想承担一点我的义务。” 那缓缓移动的轮椅闻声停了下来,夏之妍并没有回头。 “你对我没有什么应尽的义务。”话语顺风入耳,“救你这件事我没后悔过,重来一次也是一样。” 夏之妍叹息般的说:“只是,这一次,我可能不会爱你了。” 先爱的人总是要卑微一些的,她总是不由自主去迁就被爱的那一方,因为她只想让他开心。 却不知道,这样不对等的感情是走不长远的。 就像他们这一段中道崩殂的婚姻,流失在了一滩血泊里。 就这样吧。 说完,夏之妍重新将手杆往前推,朝着深渊般漆黑的门口,步履不停的前进着。 顾忱就这么蹲着,看着她消失进了俱乐部里。 门锁落下的声响如同直射的箭,穿透了鼓膜。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不了解夏之妍了。 那个从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坚定跟随着他的少女,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顾忱茫然着,爱情有那么重要吗?爱情又是什么呢? 他抬起手摁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痛的让人想要落泪。 山城的日出比其他城市要早,金轮从山尖上慢吞吞的爬出来。 《星辰》职业联盟赛事开幕式,准时在山城体育馆开始。 体育馆中心,两边是比赛用的电脑设施,而选手们比赛的场景会投放到馆中央的大屏幕上,供粉丝们观看。 本赛季一共三十支队伍,由往期的积分排名开始从左到右依次站在台下。 第一是去年的夺冠的MGD,第二是MilkyWay。而从预选赛里脱颖而出的三支新队伍,因为还没有积分,也没有人气,念到名字的时候,甚至零星的呼声都没有。 摘星身着银灰色的队服,站在队伍的最旁边。 贺冉在夏之妍的身后,脸色不好,不仅因为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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