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瑾莫聆风小说讲的是什么-邬瑾莫聆风精彩章节目录观看
目光从祁畅身上移开,踏上石阶:“此等小人,倒是不曾见善。” 邬瑾察觉他极为不喜祁畅。 不喜,却又留下,想必是有所用,再者人性之善恶,自古以来争论不休,也不是他能够辩明白的,便不曾接话。 赵世恒掀开斑竹帘,抬步进了花厅,在第一把太师椅坐下:“坐吧,只有我们二人,无需多礼。” 邬瑾在下首端坐。 大黄狗摇尾进来,立着耳朵蹲在一旁,赵世恒摸摸狗头,大黄狗便贴着他的腿边卧了下去。 “你是何事要谈?” 邬瑾道:“边关战事已休整多年,学生敢问先生,还能太平多久?” 赵世恒闻言,眉头登时皱起。 边关太平已久,寻常人总以为会千百年的太平下去,却不知狼烟已在眼前。 他和莫千澜,也正在借此机会筹谋。 而邬瑾提起此事,难道是窥探到他和莫千澜的一些动作? 他面不改色:“国家大事,未可知也。” 这时,祁畅端了茶进来,先奉给赵世恒,赵世恒端起茶盏,见茶沫柔嫩鲜白,煎的正是时候,才喝了一口。 他看向邬瑾:“怎么突然问起此事,你们今日在马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祁畅不敢多听,连忙给邬瑾一盏茶,匆匆退了出去。 邬瑾点头:“今日在朔河边,学生见到四个羌族男子,并不是归属已久的熟户,说是前来归属,可学生观之,却有疑心。” 赵世恒听他是遇到了生羌,放下心来,言辞仍然十分谨慎:“羌人善骑射,又善战,朝廷对羌人十分厚待,每年都有羌人跨过堡寨前来归属,甚至堡寨里都有许多羌人,你为何疑心?” 邬瑾道:“学生做学徒时,见过归属的羌族人,无一例外,家中都有女子,但是这四个人没有,学生想,家必成于妇人之手,若缺少女子,就会过硬、过尖锐、过锋利,家会迅速消散,更不会千里迢迢来归属。” 赵世恒本以为他会说这些人举止有异,却没想到他说起妇人。 是了,没有妇人,便是漂泊无定之萍。 “你可记得这四人样貌?” 邬瑾点头,将那四人面目上的特别之处一一告之,说起那位扔白石的少年郎,他记忆尤其深刻:“他左边眉弓上有一道新疤。” “我知道了,”赵世恒将他所言一一记下,“此事需报给王知州去查,节度使只是虚衔,连条狗都使唤不动。” 大黄狗扫了扫尾巴,很是赞同。 第46章 饼铺 既说起战事,赵世恒便慢慢和邬瑾说了些别的。 “元章十一年,我初回宽州,有幸前往堡寨,望见高城深堑,崇墉百雉,俨然雄关,干城之将,威风凛凛,站在女墙上往外看,却是穷荒绝漠,风沙遮月,那时我便知罢兵息战,不过是金、夏休养生息的借口,中原大好河山,岂有不逐之理。” 赵世恒看向邬瑾:“这四人,你担心他们会成为细作?” 邬瑾道:“学生所虑,并非细作,而是他们借机生事,轻启边衅。” 赵世恒多年所虑,叫邬瑾一语点破,不由心头一跳,便放下茶盏,起身走至窗边,见窗外巨影笼罩,才稍觉安定——他所谋,和邬瑾的揣测之间,便只余一道薄薄的墙。 而这四个羌人,也绝不能在此时生事。 “此祸既已察觉,必可消弭,不足论道,况且这等事体,你忧心无用,还是将心思放在秋闱之上。” “是。” 先生与学生都感觉紧绷着的弦松了些许。 时日尚早,赵世恒走至窗边一排木厨边,抽出一个抽斗,取一沓扇面出来,又吩咐邬瑾去取笔墨来此。 “圣人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我就偷一回懒,你来替莫节度使提葵榴扇面吧。” 端午那日,莫千澜便要往宽州一些官员府上送去葵榴画扇,以示心意。 画扇上的蜀葵与榴花已经画好,只需再写一两句应景的赠诗,晾干墨迹,送去装裱入匣便可。 连莫千澜的私印都不用。 收到画扇的人都知道这字不是莫千澜所书,然而并不在乎,字是谁写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字里行间,莫家传递出的消息。 莫节度使这个虚衔,指使不动谁,却有消息,他手里漏出去一点消息,其他人装聋作哑的隐瞒一点消息,是宽州城约定成俗的秘密。 邬瑾上前看那折扇扇面,葵榴斗艳,色彩绚丽,甚是精妙,便凝神静气,研墨提笔。 赵世恒待他研好墨,在一旁道:“似火榴山崩青云。” 邬瑾笔走龙蛇,正待赵世恒下一句,却听赵世恒道:“赠运生兄。” 他笔下稍顿,又按赵世恒所说写了下去。 将扇面写尽,陪赵世恒吃过晚饭,邬瑾告辞出了莫府,一路往自家的饼铺赶。 铺子开在十石街,五更天就开门,卖到入夜才关门,又常有人来订饼,生意倒是比挑出去卖要好。 原本还卖些蜜饯枣子,哪知邬意吃的比卖的还多,足足亏了一贯钱,打那之后,铺子里便只卖饼了。 他快步到了十字街,街上如今也有好几个小子进了蒙学,见邬瑾回来,有好学的就跑出来,问邬瑾“不击半渡”是什么意思。 邬瑾便仔细讲了泓水之战,又问他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孩子说先生中午被狗咬了,下午就放了他们的假。 邬瑾听后,大步回了饼铺。 正是斜阳晚照,廊下挂着一面彩旆,上面“邬家饼铺”四个大字,笔老墨秀,丰筋多力,乃是邬瑾所书,随风翻动,已经旧了。 铺门大开,门边左侧垒了一个厨灶,贴墙一溜进去,上面放着蒸笼、油锅、案板、木杖等物,中间是半人高的柜身,上面放着油纸包、棉绳。 右侧一条窄道进去,里面也不宽敞,放着水缸葫芦瓢,一副蓝色帘子掩住了后门,帘子旁边摆放一副桌椅,后面是排水的阴沟。 邬母正在做炊饼,见邬瑾回来,扭头问道:“饿不饿?” “娘,我吃过了,”邬瑾走到水缸边,见邬父坐在方桌边,正在用麻绳串铜钱,便道:“爹,老二没回来?” “没,该回来了吧。” 邬瑾舀水洗手:“他下午没回?” 邬父摇头。 邬瑾提起污水,走到帘子边,撩开帘子,耳边传来邬母的声音。 “老大,今天薛嫂子上门来给你说亲,说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家境也殷实,你心里怎么想的?” 后面比起街内的酸馊气味更加难闻,污水顺着沟渠翻滚、沉淀、腐臭,又随着吹拂的夏风扑入邬瑾鼻端。 他陡然生出一股疲累之意,泼掉脏水,放下帘子:“阿娘,日后再有说媒的人,您都回绝了吧。” “好,还有三个月就应考了,你专心读书,铺子里也不要忙到那么晚,我跟你爹顾的过来。” “我有恒心,不在三更五鼓,您放心。”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二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话,邬意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丢下书袋子,跪到椅子上,拎过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一气乱灌。 灌完了放下茶壶一抹嘴,他气息稍稍顺畅,就大声道:“哥,怎么你几天不回来都没事,我晚一会儿回来,你们就要问?” 他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