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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栀也不恼，仍旧笑着，“那便叫谢行知？”

聂照压过去，点头狠狠咬了薛灵栀嘴唇一口，再要亲被她甩了一巴掌。

他没被别人这么打过，只薛灵栀，而且被打的多了，竟然有些习惯。

他压着她又亲了几下，在她气得要咬他的时候，松开退了回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

薛灵栀擦了一把嘴，“怎么，你想让我吃醋？”

聂照挑眉，“想啊。”

“我倒是希望你死在别的女人床上。”

“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别的女人。”

薛灵栀一怔，别说那元卿月了，在她之前多得是别人送来的美色，因为太多，这才有了兰园来安置。而在她之后，这三年来也是源源不断，兰园从未空过。

更有那小金妃和慕容令宜，一个他爱的发狂，一个爱他发狂。

他竟说他没有别的女人！

上一世，她为此嫉妒过，偷偷哭过，生气过，却也无奈。所以即便爱着，她也从未说出过口，让他一直觉得她是恨他的。

他死后，她便后悔了，该说出口的，哪怕一次，虽然会被他嘲讽，但至少说出口过，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但此时听到这话，震惊是震惊的，倒也不至于不信，因为他没有必要骗她，可再多就没有了。

“元姑娘还在新房等着你，快去吧。”许久后，她道。

聂照等着看薛灵栀反应，等了许久，却等来了这句话。

“当初我奉命查抄昌伯府，但我知元敬是被陷害的，他告诉我一些机密，作为交换我救下元卿月。我并没有碰过她，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只除了你。”聂照说得急，说到这里，见薛灵栀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有些烦躁：“我娶她是为权宜，这次饥荒中我逼皇上杀了废太子，皇上对我十分不满，而又因昌伯府的事得罪了八世家，皇上赐婚，我不得不接受。”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薛灵栀挑眉，她是真有些看不懂聂照了，这些话听着像是解释，可他跟她解释什么。

聂照静静看着薛灵栀。

她是爱过他的吧，以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的。但很确定的是，自她怀孕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于是他就特别想知道答案，她到底爱过他没有。

他垂眸，状似开玩笑的问道：“如果我肯娶你，你愿意嫁吗？”

薛灵栀默了片刻，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而且会欣喜若狂，但现在，不会。”

聂照心口一窒，“为何现在不会？”

薛灵栀笑，这问题实在蠢，“当然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第一百零四章谁也帮不了谁

聂照死死盯着薛灵栀，那眼神极冷，而又后变得疯狂，像是过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慢慢的又归于平静，最后冷冷笑了笑。

“谁稀罕！”

薛灵栀点头，“其实我还真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我给你算过，你这人命薄，活不过三十岁。我也活不久了，便跟你泄露一点天机，你这人最后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若想活久点，那就砍掉烂桃花，既然娶了元卿月，便好好过日子吧。”

上一世，她恨过他。但这一世，她不恨了。

将她送到兰园的不是他，逼她献身的也不是他。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凭什么对她特殊。

归根到底，他不爱她。

她若也不爱，便也就没有恨了。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聂照眯眼问。

“不，我真不希望你死。”

“哦？”

“真的。”

真心没有。

外人都骂聂照是大奸臣，但上一世他曾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所以她不希望他死，为的是大荣国泰民安，她在乎的那些人能余生安稳。

薛灵栀笑，“愿秦大人长命百岁。”

聂照垂眸，愿他长命百岁，而往后几十年却没有她。

这听着，倒像是诅咒。

薛灵栀饿了，而且这种时候一饿起来就抓心挠肺的，难受的紧。

“你给我弄些吃食来。”她踢了聂照一下。

聂照沉眸转了转，“喜饼？”

“齁甜的，不吃。”

聂照翻身坐起，看了薛灵栀一眼，转身出去了。打开门，刚迈出去一只脚，几只利箭齐齐朝他射过来。

嗖嗖的，还带着风声。

他跃身而起，又腾空连着翻了几下，以凌厉的身法隐于暗处，再露面已经来到了廊庑下。

“义父，别闹了。”

廊庑下坐着一人，头发花白，穿着绛色的蟒袍，闻之让人胆寒的东厂督公，外面传已经五十来岁了。只是月光照到他脸上，确是姿容昳丽，看不出一丝老态，而且美得阴柔，但给人的气场却很凌厉。

他往西屋望了一眼，再看面前的聂照，眼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老不正经！”

“骂谁呢？”

“你！”

上官胥翻了个白眼，“小七啊，义父这不是怕委屈了你，给你送来一个喜欢的洞房。”

“我何时说过喜欢她？”

上官胥啧啧一声，“谁把东厂最精锐的暗卫放出去，只为去北金找什么神医，难道不是为了给这薛灵栀解毒？”

聂照哼笑，“比起她的命，我难道不该更在乎她腹中那个，万一是个男娃……”

上官胥也笑了，“我家小七果然有志气。”

这话分明是在嘲讽他，聂照催着他道：“您老赶紧回吧，我秦府就不留您了。”

“你居然赶你义父，我还等着那阮氏给我敬杯茶呢！”

“放心，你这辈子都喝不到这杯茶。”

“说什么浑话呢！”

聂照不理上官胥，朝厨房去了。

他拿着食盒回来，见薛灵栀正靠着引枕，眉头皱起，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怎么了？”

薛灵栀有气无力道：“饿。”

聂照将食盒放到桌上，将饭菜一一端出来。

“过来用饭吧。”

“我起不来。”薛灵栀忍着腰疼，冲聂照伸出手，“扶我一把。”

聂照见她不像装的，上前扶她，感觉她腰是直，像是不能打弯似的，而且手很凉。

将她扶起，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这才感觉好点了。

聂照沉眸，“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薛灵栀用手撑着桌子坐下，长出一口气，道：“很早就出现这种症状了，只是最近越来越严重，约莫再有一两个月，我就彻底瘫到床上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已经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了。

聂照上前给她盛了一碗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片刻，道：“现在还不晚。”

“什么？”

“放弃这个孩子，解白木的毒，至少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薛灵栀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淡淡一笑道：“我意已决，你又何必要一而再的劝我，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死活似的。”

说完，她低头吃粥。

许久，聂照说了一句。

“我希望你活着。”

“那我就劝你一句。别再管我的死活了。”

命数已定，他们谁也帮不了谁。

第一百零五章终是孽缘

用过晚饭，薛灵栀已经乏得很了。她撑着桌子起身，来到床前，因为腰板很硬，只得扶着床柱坐下，不小心扯到红绸，落到她头上了。

很像是红盖头……

她左右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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