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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神像是燃起一团火。

“姜窈窈，你知不知道对我太好了我会忍不住心动的？”

莫子逸低沉磁性的声音刺激得姜窈窈心中一瞬的悸动

莫子逸的呼吸喷洒在姜窈窈的脸上，眼睛从姜窈窈的眉眼扫至唇瓣上。

“莫子逸，等一下……”姜窈窈感觉自己脸快要烧起来，紧张的绷直了身体，双手挡在胸前。

“姜窈窈，我听洛然说过了，是姜怀宴将你送走的，送到了我身边，这一次你总该是放下了吧？”莫子逸低声道。

他仔细地瞧着姜窈窈润红的唇瓣，眼见着慢慢凑近，动机足以明显。

然后，洛然砰的一声推门打断莫子逸接下里的动作。

她本是去给莫子逸熬药去了，谁能想到一回来便这样的情形。

莫子逸的房门她向来直接进的，没想到现在这般不合时宜。

洛然见莫子逸那凶狠的眼神像是随时随地要抄起长枪杀过来了。

向来从容不迫的她也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要不是姜窈窈火速起身溜走了，只怕洛然可能还要多站上一刻钟。

“来的还真是时候啊洛然，我都要给你论功行赏了！”莫子逸将身上的衣服拉起来，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

洛然无法对答，只能默默地记下了要随时敲门的好习惯。

待莫子逸伤口养好了后，姜窈窈便打算继续启程，可是眼下一个难题是莫子逸也要跟着姜窈窈一同前行。

姜窈窈掀开轿帘，就看见莫子逸惬意的坐在轿子里面，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着她：“晴晚，来坐啊，我买下的这轿子软的很。”

“……”

姜窈窈收起了轿子退下来，竟开始步行离开，身后跟来的洛然一脸懵然。

莫子逸发现没有动静，撩开轿子发觉姜窈窈都离开好远了。

“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妥协！”

莫子逸眸光一瞪，跳下轿子几个跨步就跟上了姜窈窈。

“姜窈窈，洛然都可以跟你南下为什么我不行？”

“你？战绩显赫的莫小将军，跟我去南下？”姜窈窈不满道：“你不要你的官职了？”

“大不了辞官，你不是想一直向南游玩散心？我有的是时间。”莫子逸肯定道。

姜窈窈有些无奈：“莫小将军，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可是你这一别是不打算回上京了，我不跟着你怎知道我该去哪儿找你？这次不过是上京周边的小镇还算是好找，下次若是再远一些，恐怕找你便难了。”

姜窈窈瞄了一眼身侧的洛然，又道：“洛然是你的人，她自会告诉你不是？”

“现在洛然可是你的人，总归是要叛变我了，你这绝情之人说得出做得到，便是想一走了与我不复相见。”

这些天洛然对姜窈窈比他这个主子还要亲，他是放心不下洛然和姜窈窈两人离开。

第三十一章 昔日的面容

上京。

每次从红墙黄瓦的皇宫中走出来，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在门口迎接。

姜怀宴总是不想走进回家的轿子，今天亦是如此。

只见他步子一转，径直绕开了马车往集市上走去。

风月楼是家酒楼。

姜窈窈离开后，姜怀宴便是这里的常客。

如今入秋，气节骤冷，酒都是冰凉的，姜怀宴一口猛灌下去，竟是觉得一阵舒爽。

这是姜怀宴唯一能发泄情绪的地方。

姜怀宴锦衣华服，又是翩翩公子，就算是闷着不说话也能惹来不少女子的打量。

他又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姜窈窈，若是知道了他这番颓色，定是要比平日多言几句。

姜窈窈……

恍惚间，姜怀宴看着上前的少女，重叠着姜窈窈昔日的面容。

女子与姜窈窈身材差不多，让姜怀宴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他脑子里本是迷糊不清的，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唯独把姜窈窈那张脸映得心里相当清楚。

女子像是被姜怀宴看出了几分胆量，红着脸走过来为姜怀宴倒酒。

见姜怀宴没有什么反应，女子如玉的手又轻轻划过姜怀宴俊朗的侧颜。

这番举动让姜怀宴清醒过来。

这不是姜窈窈，姜怀宴心里叫嚣着。

姜窈窈绝不容许他喝酒，更不会这样勾引他。

他满脸阴霾，低喝一声，骇人的怒意吓得女子仓皇离开。

喝完酒，姜怀宴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

行至门外，他像是浑身一抖，随后便猛然摔下去，一滩血渍逐渐在地面散开……

姜怀宴醒来时，为自己看诊正是昔日一同在太医院的陈医官。

“沈御医，你的身体怎么轮到如今这副田地了？”

陈医官算是太医院比较了解姜怀宴的了，也听过不少姜窈窈的事情。

姜窈窈是姜怀宴的夫人，身患寒毒，之后姜窈窈痊愈，离开上京，姜怀宴体内就多出了十几种毒来，显然是试药了。

同是医官，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姜怀宴。

纵然姜怀宴医术高超，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

“你这般折损自己的寿命为她试药，可她最终还是一无所知，你图什么？”

听言，姜怀宴只是掀起唇边一角，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图……她一生安好。“

只要姜窈窈长命百岁，一生安康，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医官一生为医术忙碌，情爱之事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劝他：“你没多少年可活了，真想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

姜怀宴没有应答。

送走陈医官后，姜怀宴便卧床休养。

直到寒冬九月，冰封千里。

姜怀宴听见屋外轻云喜悦的声音缓缓响起：“姑爷，你快来看，苏小姐的红梅开了！”

想到姜窈窈细心照料的红梅，姜怀宴迫切的站起身时往屋外走去。

姜窈窈离开后，沈宅的西苑便冷寂下来。

姜怀宴迎着风霜踏进雪地里，看见曾经的一树红梅如今开满了整个院子。

只有一瞬间，他像是又看见了姜窈窈全神贯注地照料红梅的样子。

姜怀宴眼角映红，忍不住溢出一滴泪：“姜窈窈，我当真是念及你了……”

第三十二章 消散

皇宫。

数日后，太医院听闻姜怀宴辞官一事喧闹起来。

沈御医是太医院的第一御医，能在皇上身边陪伴近九年。

这一辞官，太医院像是失去了中顶梁柱。

但姜怀宴称是重疾，又有陈医官为证，告别了太医院几位交好的医官，姜怀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

姜怀宴回府便脱下那一身穿了近九年的官服，换上一身干净素衣。

离别前，姜怀宴在苏府驻足了一瞬，

大门打开，苏府还是熟悉摆设，落下了许多灰尘和蛛网。

以前除了沈府，他经常来的地方便是苏府。

姜怀宴走进灵堂里看着苏父的灵牌，伏下身去，磕了三个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姜怀宴心里是认他的，如今他有如此成就也因是苏父的尽心栽培。

他没齿难忘，牢记一辈子。

他想，当年他心甘情愿的为姜窈窈试药，也有部分因为他想护好师父唯一的女儿。

告别苏府后，姜怀宴孑然一身来到了城门口。

一幕幕过往仿若走马观花般在他眼中消散。

能记住的回忆，竟全是和姜窈窈的事情。

曾经这个人明明存在他的一生之中，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姜怀宴羽睫缓缓垂落，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上京。

另一边。

姜窈窈与洛然离开了小镇，莫子逸也执意跟来。

三人一行唯独莫子逸絮絮叨叨一路倒也热闹。

说的全是莫子逸这二十多年来的光荣事迹，从七岁说到十七岁。

莫子逸知道洛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只对着姜窈窈唠叨。

起先姜窈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几句，莫子逸就说得更加起劲，之后姜窈窈索性闭嘴了。

“再过不久可就到洛城了，晴晚，你还记得吗？”

莫子逸指着远方的青山脚下。

姜窈窈随着莫子逸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她比较熟悉的景色。

当年洛城瘟疫横行，死了不少人，不知道如今那地方还是不是一如既往。

“当年我们救助的灾民应该还在洛城吧？”姜窈窈思绪飘远，莞尔一笑道：“真是许久没见她们了。”

莫子逸点头应道：“是啊，那我们先去前方的小镇停留一会儿，然后去洛城看看她们吧。”

来到镇子上，莫子逸率先就去买了一匹马。

姜窈窈嫌弃莫子逸又在铺张浪费，莫子逸就说：“烈马跑得快，你难道不想快些去洛城见见她们吗？”

一时间姜窈窈也没有办法反驳，眼睁睁看着莫子逸又买了三匹。

洛然是莫子逸招来的手下，称会骑马。

莫子逸征战沙场时自是骑马打仗，也会骑马。

姜窈窈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红马，望而却步。

“姜窈窈，我忘记了，你还不会骑马。”莫子逸拽着缰绳骑马来到姜窈窈身边，张扬一笑道：“与我共骑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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