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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吗? 那是不是今天的安静都是因为没精力才忍了呢?是不是等天一亮她就会发作了? 贺煜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陆羲这次会闹成什么样子。 他看了一眼蔡添喜:“明天让她歇着吧,她想干什么都别拦她,要是摔了什么砸了什么,也都由着她。” 蔡添喜听得一愣,脸色顿时古怪起来,皇上这的是作了个多么大的死啊?全身上下嘴最硬的人,竟然破天荒地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那要是正殿里的古董……” “让她砸。” 蔡添喜听他说得斩钉截铁,连忙答应下来,心里有些纳闷,这要是真如皇上所说,这陆羲姑娘怕是气得不轻啊,刚才怎么那么平静?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主子吩咐,他照做就是了。 “对了,多派两个人看着她,别再让她走丢了。” 贺煜又吩咐了一句,蔡添喜知道他这是因为上回的事,心有余悸了,不敢耽误立刻就去挑了人。 这一折腾就到了贺煜要起身的时辰,他边往乾元宫走,边嘱咐两个宫女待会要小心些,不要把陆羲吵起来。 可一进乾元宫,就瞧见外殿燃起了灯烛,陆羲竟然已经来了。 第107章陆羲有些不对劲 蔡添喜“哎哟”了一声,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姑娘怎么起这么早?皇上才说昨天劳累了你,让你今天歇着呢。” 他是特意说这句话的,一是想替贺煜给陆羲卖个好,说不定能缓和两人的关系;二是说给两个新来的宫女听的,免得她们到了御前,就觉得自己有了机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陆羲一颔首算作见礼,脸色却平静无波:“皇上体恤,做奴婢的总不能真的不懂事。” 她说着话,就将待会贺煜要穿的内衫鞋袜搁在了熏笼上,手边还温着待会洗龙沟要用的茶。 习惯的周全细致,仿佛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蔡添喜还是觉得不对劲,陆羲虽是奴婢,可她从来也没真的在心里这么看过她自己,自然也不会说这种话,可这两天…… 八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蔡添喜腆着脸凑了过去:“姑娘这话说的,你到底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真劳累了,皇上该心疼了。” 心疼?不会的。 陆羲浅笑摇头:“到时辰了,公公进去吧。” 蔡添喜看了眼更漏,连忙去了内殿,临进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眼陆羲,对方在探茶杯的水温,神态平和冷清,完全看不出要摔东西的迹象来。 难道皇上昨天是睡糊涂了才会交代他那些话? 他揣着困惑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皇上,到时辰了,该起了。” “进来。” 贺煜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从门里传出来,却听着十分清醒。 蔡添喜推门进去,人正坐在床上走神,身上却不见丝毫慵懒,果然不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 他有些不敢打扰,可惦记着时辰还是开了口:“奴才伺候皇上更衣?” 贺煜“嗯”了一声才回神,起身后直愣愣地站在床边等着宫人伺候。 不多时就有人端了热水过来,他心不在焉地清洗漱口,思绪却还停留在晚上,陆羲这次会做什么呢…… 他脑海里一团乱麻,冷不丁瞧见面前低着头给他系腰带的人有些眼熟,他一愣,猛地抬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陆羲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你?” 他很是惊讶,每次他们闹腾过后,第二天陆羲都是不大想来伺候的,今天也该是这样才对。 难道是气不过要来找他算账? 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细细体会身上的感受,可除了脑袋之外身上并没有哪里不对劲,而脑袋的不舒服也不能怪在陆羲身上,是他自己一宿未眠。 “奴婢职责所在,若是皇上不喜,换人也可。” 贺煜有些不自在:“朕不是那个意思……”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陆羲,见她脸上并没有丝毫恼怒的样子,心里越发意外,从昨天开始,陆羲的举动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可以松手吗?奴婢还没系完腰带。” 陆羲忽然又开口,贺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掐着她的下巴,连忙松了手。 陆羲再次低下头,认真地替他将腰带系好,又选了禁步和丝绦,耐心细致的模样和往常并无二致。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 贺煜垂眼看向自己的手,陆羲不喜欢旁人用那种强势的姿态面对她,哪怕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行。 以往他捏住陆羲的下巴,她眼底都是要有恼怒的,可刚才她却十分安静,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最后开口让他松手的时候,语气还说得上恭谨。 贺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而又想到了一个更紧要的问题,陆羲为什么让他碰了? 就在昨天她还是连靠近都不愿意的,现在却能被他捏着下巴面不改色…… 哪里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可他找不到缘由,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陆羲态度如此大变……难道是体会到他原本的用意了? 这想法他自己都觉得离谱,闹成昨天那样子,就算陆羲再聪明都不可能察觉的到。 那还能是为什么? 他不自觉看向陆羲,眼见她半蹲在地上拿了鞋袜来要伺候自己穿,他下意识把人拽了起来。 “这个不用你做。” 话音落下,他紧紧盯着陆羲被自己抓住的手,没有颤,没有躲,只是默默攥紧了。 她果然是让自己碰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贺煜心里却古怪得十分忐忑,他指尖下滑,慢慢将陆羲的手包在了手心里:“今天没什么事,你忙完就回偏殿歇着吧。” “是。” 陆羲垂首应了一声,省心的不可思议。 贺煜却沉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陆羲身上看见了一丝温顺。 可这怎么可能? 陆羲若是一百斤,得有九十斤是反骨,她温顺?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贺煜摇摇头,却仍旧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陆羲,他想说点什么,毫无缘由的就是想和陆羲说说话。 “皇上,该出门了。” 蔡添喜忽然开口,把贺煜的兴致硬生生打断了。 他脸色一黑,扭头瞪了蔡添喜一眼,可早朝不能耽误,眼下春夏交替,各地多发侵占土地之事,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乱子,他打算以此为契机,好生钻研,将土地租佃的规制改一改。 他又摸了两把陆羲的手:“朕去上朝了。” 陆羲屈膝行礼:“恭送皇上。” 明明话是对他说的,却没抬头看他一眼,贺煜心头又沉了一下,直到他坐上去崇政殿的銮驾,阴影还飘在他心头。 陆羲啊陆羲,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銮驾上揉了揉眉心,蔡添喜面露担忧:“皇上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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