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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清鹤回答不上来。

他只觉得心里很空，而唯一能填满这种感觉的，只有见到楚惜芷。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日三餐连同沐浴都不曾出门。

很快，白婉婉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太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得知女儿受屈，打定了主意要讨个公道，坐在皇帝的议政殿便不走了。

“太子殿下当初将他对小女的爱慕搞得人尽皆知，别家的公子连我太傅府的大门都不敢靠近，可如今大婚，却又让她一人独守空房，太子殿下是要逼死我的婉婉吗！”

皇帝这几月来也烦心不已。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从前稳重冷静的儿子忽然是怎么了，不顾大局，疯癫一般。

皇后却道：“你真看不出来阿安怎么了？”3

“自从得知惜芷去了边疆，他便心不在焉，他的心思都在惜芷身上。”

闻言，皇帝更加不满。

当初是顾清鹤拒绝了楚惜芷的心意，又非要娶白婉婉为妻。

先不说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理应三妻四妾。

敢做不敢当，非男子所为！

皇帝让人将顾清鹤从书房里带了出来，严厉训斥。

“你知不知道，你是储君，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顾清鹤抬头看他，却是问：“为何我派出去的暗卫都没回来？楚惜芷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为何不让我知道她的消息！”

“朕把他们都捉了回来！”皇帝气到拍桌：“你是君她是臣，你要做的是心系天下百姓，她要做的是守护边疆，守护大昭，守护你！”

“我不要她守护！”顾清鹤红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几日没睡，还是其他情绪。

分明以前都是他保护她的，怎么转瞬间，就变成她守护他了？

顾清鹤死死攥着手：“我要见惜芷，我要亲自问她，我要她亲口说她不要再见我了！”

皇帝气得喘不上气，坐在龙椅上深深呼吸。

“你……你是不是要我对你施行，你才能清醒！”

顾清鹤跪在殿中，头深深低着，腰板却直直挺着。

“父皇要怎么罚儿臣都无所谓，但儿臣必须要见到惜芷！”

“那么你的太子妃呢！大婚三月，你与她见面的次数都寥寥无几，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大病一场，心力交瘁？！”

皇帝怒道。

闻言，顾清鹤狠狠一怔。

竟然已经过去三月了吗？原来……已是春天。

皇帝深深叹息：“罢了，你若今日去看太子妃，朕便告诉你惜芷的消息。”

顾清鹤猛地抬起头：“父皇，你知道惜芷的消息？”

“朕也是昨日才接到密报。”皇帝眸色复杂，望向顾清鹤，冷漠开口：“一个月前，惜芷已在边疆成婚。”

“她的夫君，是镇国侯周明霁。”

第11章

五个月后，楚惜芷奉命回京。

虽然她曾发誓说余生再不踏入京城一步，可皇命如天，不能违抗。

她与夫君周明霁是兵分两路一同赶往京城。

而后两人在京外的一处宅子汇合。

听闻周明霁到了，楚惜芷慌忙走出屋子。

周明霁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久经沙场的侯爷，自带凛然的气场。

楚惜芷愣了下，笑着上前：“等很久了吗？”

新婚夫妇，小别胜大离。

镇国侯回京述职，没带多少下人过来。

侯府最年长的老仆陈伯是其中一个，他见到楚惜芷回来，立马上前奉茶。

“老奴恭迎夫人回来。”

听到还不熟悉的称呼，楚惜芷的睫毛下意识地颤了颤。

周明霁察觉到她这一细微的动作，轻声说：“如果你不习惯，我叫他们改口。”

楚惜芷摇了摇头：“总要习惯的。”6

视线停留在周明霁牵着自己手处。

周明霁迅速松手，红润却悄悄爬上耳尖，跟方才在顾清鹤面前威风凛凛的侯爷，简直判若两人。

楚惜芷轻微的甩了甩手腕，周明霁牵着她时尽管小心收了力，但她手腕还是红了。

周明霁有些懊恼的看着楚惜芷甩手腕的动作，“抱歉。”

他是一个粗人，面对金枝玉叶在皇宫长大的郡主，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陈伯也看出了两人间的隔阂，出声缓和气氛：“侯爷长途跋涉回京，老奴已经让人在房内给侯爷准备好了洗澡水，侯爷先去换身衣服。”

周明霁点头，要不是急着回京面见皇帝，他本是想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见她的。

时隔半个月再相见，他想给楚惜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他回房前嘱咐陈伯，带楚惜芷去休息。

周明霁走后，陈伯又向楚惜芷行了个礼。

“夫人，老奴领您去厢房休息。”

楚惜芷应了声跟在陈伯后面走。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不算小的宅子。

陈伯瞧她在四处张望，笑着同她说：“这座宅邸还是先帝赐给老侯爷的，说来，楚府也有一个相似的宅邸。”

“楚府？”

楚惜芷顿时抓住话中熟悉的名词。

陈伯和蔼的看向她：“就是夫人的本家，夫人的父亲楚将军，同我们老侯爷关系很好，是生死之交。”

“两位在刚娶妻的时候，就说了，如果以后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果不是，就让他们承着这份情谊，让两家继续结好下去。”

久违的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楚家的事，楚惜芷红了眼：“我想再多听一点关于两家的事。”

陈伯缓缓开口：“老侯爷和楚将军是先帝的左膀右臂，两人常常一同进宫陪伴先帝畅谈古今，一聊就是一整晚，然后还忘了上朝的时间。”

“老侯爷和楚将军都不喜欢官场，更喜欢战场，而一上战场，那些来犯的蛮夷只要听到老侯爷和楚将军的名声，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场。”

“……”

泪水蓄积楚惜芷的眼眶，自从楚家只剩下她一人，她入皇宫后，再没有同她提起过楚家。

她七岁前的记忆，早就随着时间的奔走，所剩无几。

陈伯口中的她父亲像是重新站在她面前一般，宛然如生。

楚惜芷不敢眨眼，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爹爹……”

第12章

陈伯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只要说起来便停不下来，也就没注意楚惜芷忍得通红的双眼，已经那声微不可查的呼喊。

周明霁推门进来的声响，将楚惜芷从回忆中拉回。

楚惜芷在看向周明霁的那刻，泪水落下，狠狠砸在他的心口，灼烫整个胸腔。

周明霁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见楚惜芷掉泪。

陈伯也终于反应过来，回头看楚惜芷时吓了一跳：“夫人，您是在追忆楚将军吗？”

楚惜芷察觉到自己失态，可越想掩饰，眼泪越一股迸出，反而越发汹涌。

周明霁沉声对陈伯说：“陈伯你先下去。”

“是。”陈伯走后，给两人带上了门。

周明霁在楚惜芷旁边坐下，他是武人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想去拍拍楚惜芷的后背安抚她，但举止亲昵，他又怕吓到她。

于是两只手垂在空中，无处安放。

模样有些傻。

好在楚惜芷很快冷静下来，自己掏出帕子擦拭泪水。

“抱歉，是我失仪了。”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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