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唯你小说叫什么名字青芽顾如沉-青芽顾如沉所爱唯你抖音小说
!」 一片血光中,母亲将我狠狠往前一推。 我怀胎七月有余,身子重,踉跄着向前跌坐在地。 再回头,火光冲天中,白鹭书院已成人间炼狱。 母亲的头颅飞起,温热的血溅到我的身上、脸上,滚烫灼热。 我肚皮发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滴泪,尚且来不及落下。 心窝就被重重踢了一脚,我伏在地上,一口口地往外呕血。 眼前官兵面容狰狞,手中大刀沾满鲜血,斩的皆是白鹭书院的无辜人。 只因,我的夫君,顾如沉,造反了。 官兵带着抄家的旨意而来,白鹿书院上下两百多人就地斩杀,求学之人尽数下狱。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上一秒,顾如沉道平安的家书刚送至我手中。 下一秒,圣旨就到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肯相信。 我和孩儿日夜盼着的人,会将我们送上死路。 可当我被揪着头皮,推上了汴京的城墙时。 秋雨萧瑟中,我与顾如沉隔空相望,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一如他也看不清楚我不断吐血的嘴。 但我还是从身形一眼看出,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从数万起义军的人。 是我朝夕相对三年的夫君,顾如沉。 不过数月未见,他消瘦了许多,一身玄衣,早没了在书院时的温润模样。 陌生得让人害怕。 我心中犹如破了个口子,潺潺鲜血蜂拥而出。 明明是最熟悉的枕边人,此刻犹如隔了天堑般遥不可及。 一切都已然明晰,我的夫君,顾如沉,当真造反了。 昏君试图用我来换取退兵。 但两军对峙,若真退了,便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个道理,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懂,我想,顾如沉应当深谙一二。 正如我所想,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弓拉满。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我被利箭穿心,一尸两命。 跌落城墙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成亲前一天,我曾问他: 「顾如沉,你喜欢我什么?」 他没回应我,目光寂然,落到不远处的一抹粉嫩身影上,然后漾起一丝笑。 极淡道:「不曾。」 人声嘈杂,我没听清,反问:「不知?」 他收回视线抿唇看向我,最终僵硬地点点头。 呵,多年追逐,落得个满门为祭。 果真应了话本中所说—— 「成神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2 秋棠零落,香味袭人。 我在窒息中睁开了眼。 眼前人影憧憧,我头疼欲裂之下站立不稳,慌乱中握住一抹柔软。 「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入耳,一切犹如走马观花般疯狂闪过,清明归位。 再然后,我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不是别人,正是顾如沉。 他蹙眉打量着我,眼含不耐。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我惊惧之下后退两步。 透骨之痛仍历历在目,就连如今想起,都让我大汗淋漓。 直到距离得远了,我这才发现,眼前的顾如沉不太对,眉眼青涩,身穿白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温润模样。 和我临死前所见狠辣之人的样貌,再难重合在一起。 我揉了揉眉心,试探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神色暗沉,打量了我许久才开口: 「不是孟姑娘命人送信于我,说有要事相商?」 我有些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他见我不语,冷下神色: 「明日便要成亲了,我们私下见面,于礼不合,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话落,他抬脚便要走。 我这才恍然想起。 上一世,成婚前一日,我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便不顾礼教,约了顾如沉长亭相见。 我乃书香门第,出身世家。 若非传言太过刺耳,我不会不顾礼教,私会外男。 即便那人,是我即将成婚的夫君。 昔日种种历历在目,怪只怪,我被猪油蒙了心。 自诩才情高华,只要才子来配,却忘了自古薄情读书人。 然后,我换了几口浊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我这是重生了。 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重回原点,这次,我一定能救下所有人,不让悲剧上演。 名声算什么,礼教又算什么,就连顾如沉,我也统统都不要了。 眼见顾如沉越走越远,我踌躇再三,终是鼓起勇气阻了他的路。 我如前世般问他:「顾如沉,你喜欢我什么?」 他眉目沉沉,视线落向别处,一如前生。 我顺着他的视线追寻过去,果然看到一抹粉嫩隐藏在拱门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 在他开口之前,我率先开了口。 即便很可能,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一代帝王,可我铁了心要弃了这段孽缘。 「顾如沉,追逐你多年,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了。」 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中,我盈盈一拜,落地有声道: 「既如此,我和你的婚约就此作罢,愿此生再无交集。」 他静默许久,最终回了声:「好。」 3 我与顾如沉的婚约是父亲向皇室求来的,遂昭告天下,以示皇家恩典。 如今,我没有缘由,孤注一掷要退婚,身为家主的父亲自然不肯,无奈下请了家法出来。 白鹭书院建院两百余年,各个礼仪周到,极要脸面。 第一次出了我这种狂悖之徒。 手腕粗的木棍打在我身上,观刑的众人纷纷红了眼。 母亲死死咬住下唇,心痛得不可抑制,却不敢阻止。 家法严苛,求情者同罪。 我忍痛朝她扬起一个安抚的笑,摇头安慰:「母亲,我无事。」 可这笑,无疑加重了父亲的怒火。 他怒喝:「逆女,可知错?」 我挺直血迹斑驳的背脊,含泪笑回:「不知,女儿遵从本心,何错之有。」 这点痛,和万箭穿心相比,实在太过清浅;和我早夭的孩儿相比,也不过尔尔。 还不足以弥补我对所有人的愧疚之心。 一语落,众人无不哗然。 向来温吞知礼的小师妹,如何成了如今这癫狂模样。 大哥不忍,跪地求情,也被拉了下去,而顾如沉,始终不发一言,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被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时,父亲终归不忍心,罚我去跪祠堂,向祖宗请罪。 我舒了口气,这婚约,终归是被我躲了去。 深秋露重,我在祠堂又跪了整夜,次日便发起高烧。 母亲日夜守在我床前哀泣,数不尽的灵丹妙药被送入我的房中,只为救我性命。 我实在是病得糊涂了,也抱着母亲痛哭喊着女儿不孝,徒惹父母伤怀。 而最终,如我所愿,满院的红绸尽数摘去,父亲上奏天听,以孟氏嫡女青芽突发恶疾为由,废了这门亲事。 4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我未婚而突发恶疾的消息不胫而走,顾如沉落得个克妻的恶名。 世间第一公子的美名不在,倒让他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而我,心病已然去除,不过月余,便能下地行走了。 彼此,我坐在窗前梳妆,听了侍女的禀告,不禁唏嘘。 养病这段时日,我也没闲着。 命人查了书院进出记录,堪堪筛选出三个符合特征的人来。 上一世,顾如沉有个小青梅。 死前,我曾在千军中窥见一丝真颜。 都说冲发一怒为红颜,我深以为然。 顾如沉被迫娶了我这世家之女,断了与青梅姻缘,青梅伤心之下嫁给他人,这便是我成婚前一天,慌不择路要求证的传言。 往事不堪回首,眼下,这小青梅竟然早就在我白鹭书院中。 上一世,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和顾如沉眉来眼去。 我猜,这一世,也不外如是。 可还没有等我会一会小青梅,顾如沉却登门了。 我和他的居所本就离得不远。 他在白鹭书院求学,平日里,我们也一同进学,一来二去熟稔许多。 只是许多时日未见他,再见,他竟是憔悴了不少。 顾如沉披着月色而来,只站在窗外不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