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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利贷在四处躲债，我给她找了个好去处，但还得你来做决定。” “毕竟你才是唯一有资格的人。” 方絮笙愣了愣，心头划过一道暖流，低下了声音：“谢谢。” 她要谢谢江弋的实在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可江弋帮了那么多忙，自己好像除了谢谢，什么都说不出口。 又避无可避地沉默下来。 “方絮笙。” 江弋忽然开了口，语气却很认真。 “等这件事解决完，我们在一起吧？” 第40章 方絮笙一愣，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可比她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欢腾的心跳。 “我……” 刚要开口，江弋却又打断了她。 “你现在不用回答。” “事情处理完之前，你都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方絮笙点点头：“好。” 戴红英的事情横在眼前，她确实需要时间想一想。 当年方絮笙交还了银行贷款，想和戴红英划清界限。  可戴红英却像是狗皮膏药般甩不开。 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可方絮笙却仍放不下心。 戴红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永远阻碍在她面前。 在她的生活慢慢变好时，瞬间爆炸，把所有的希望都打散。 所以这些年，方絮笙从来没有安心过。 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她在明，戴红英在暗。 只有找到她，彻底解决她，自己才能安心。 戴红英这些年欠了许多高利贷，为了躲债，她躲去了很偏远的地方。 飞机转高铁，又坐上了车，从柏油路到坑坑洼洼地泥地。 方絮笙有些晕车，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喝口水吧。” 睁眼一看，面前被递过来一瓶冰水。 方絮笙微微一笑，接了过去：“谢谢。” 她很喜欢喝冰水，但几乎没跟任何人说过。 冰水能让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但除此以外，好像没什么益处。 大家只会说：“多喝热水。” 几口水下肚，果然好受了许多，方絮笙又问道。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查戴红英的，我以为……” 方絮笙忽然闭了嘴，觉得说下去没了意思。 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到此为止了。 江弋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人，我相信你。” 轻描淡写的回答，却像是无穷无尽的底气。 “谢谢。”tຊ 方絮笙淡淡一笑，又自嘲地开了口：“好像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谢谢了。” “没关系。”江弋回应，“你以后可以心安理得一点。” 车子沿着泥土地继续前进，最后在一个村子最边缘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正看见一个人往屋子里走去。 那人佝偻着腰，身上没有一点肉，头发也白了大半。 走路间一瘸一拐的，像是脚上受了伤。 即使几年不见，变化如此之大，方絮笙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 戴红英，她的亲生母亲。 感受到来人，戴红英回头一看，和方絮笙对上了视线。 方絮笙愣怔了片刻，戴红英却是先反应过来，几步走上前。 “笙笙！你终于来找妈妈了！” “你知道这么多年，妈妈有多想你吗？” 她说着哭喊出声，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笙笙，你不能不管妈妈，你可是妈妈的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方絮笙气的不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做不到像戴红英这样撒泼，可偏偏无从反驳。 是啊，她是妈妈，自己割舍不掉的血缘。 江弋却忽然走到她身边，轻轻开口：“别怕。” 两个字，却比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强心剂。 她不是孤身一人。 就像他们在飞机上计划好的那样，江弋已经准备好一切，她只需要迈出最后一步就行。 于是，方絮笙朝地上的人伸出了手：“是的，我不会不管你，我来接你走。” 戴红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却还是不可信：“笙笙，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 方絮笙点点头：“我来接你走，我有很多钱，我接你去享福。” “因为你生了我，我不会……不管你。” 几个字说得艰难，却坚定。 戴红英很意外，却并没有怀疑。 方絮笙和江弋穿着得体，那样黑得发亮的车也绝不简单。 那个车标，她不认识，却见过许多次。 赌场的老板，高利贷的老板，很多很多，只有有钱人才开得起。 她半点不怀疑，跟着两人就上了车，憧憬以后花天酒地的生活。 知道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她架了起来。 挣扎间，她抬头一看，看见了门边的牌匾。 五河山精神病院。 第41章 “干什么？” 戴红英被几个医护人员架在一起，不断挣扎。 “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啦！快来救人啊！” 她还想像从前一样，靠撒泼打滚吸引注意，然后挣脱出去。 从前无数次，她去店里偷东西，被这样抓住，都是如此脱身。 这么多年戴红英早总结出来了规律。 只要自己不要脸，就没人能拿你有办法。 可现在，几个人拉着她动弹不得，那套奉行了多年的脱身之道，好像忽然失效了。 看着戴红英惊慌挣扎，方絮笙像是长长出了口气。 她走上前，冷声开口：“你真的以为我要带你去享福吗？别做梦了。” “把我抛弃在福利院，从没来看过我一眼，只知道问我要钱，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养你呢？” 戴红英这才反应过来，瞬间破口大骂。 “方絮笙，你个白眼狼！我是你妈妈！” “我生了你，你就该孝顺我！” “你大逆不道，你死了都要遭天谴，你就该孝顺我！” 更加难听的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戴红英骂得痛快，全然不管面前的人会不会难过。 只是这样，方絮笙却松了口气。 她跟害怕，戴红英会幡然悔悟，说着对不起她。 只有现在这样，戴红英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才更能下定决心。 亲手将自己的妈妈送进精神病院，这样的事需要勇气和决心。 江弋给了她勇气，戴红英的反应也给了她足够的决心。 看着戴红英歇斯底里的样子，方絮笙忽然笑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谢谢你还和以前一样恶心，是彻头彻尾的一滩烂泥。” 她顿了顿，又道：“我说到做到，绝不会不管你，给你找了个去处。” “我特意给你选了最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室友，你绝不会感到孤单。” “你会在精神病院里住一辈子的。” 戴红英彻底绝望，怒吼起来。 “方絮笙！你个白眼狼，你没资格这么对我！” “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报警？”方絮笙笑了。 “这可是合法的，我能决定你的归属，我的签字有法律效应。” “凭什么！”戴红英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是正常人，我才能决定我自己！” 方絮笙将重新答应的亲子鉴定证书拿了出来，将结果摆在了戴红英眼前。 “你忘了吗，我们是母女，我当然有资格给你签字。” “妈妈，这可是割舍不掉的血缘。” 看着那硕大的鉴定报告，戴红英渐渐绝望，不再挣扎。 看着她被医护人员带走，方絮笙心中一阵畅快，过后却又沉了下来。 她只叫过戴红英一声妈妈，却是在这样的局面。 母女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够差劲的。 妈妈的怀抱，她自始至终都感受不到。 这时，江弋忽然上前，拍拍她的肩。 “走吧，我们回去了。” 方絮笙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里。 精神病院，关着她从未存在过的亲情。 她早就走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方絮笙主动提起了那件事。 “江弋，你之前说，事情解决了我再给你答案。” 江弋一愣，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说出这话时，他靠在座椅上，问得云淡风轻。 但语气里隐隐的颤抖，却让那些紧张无处遁形。 只是这样，看起来却有些可爱。 方絮笙笑了笑。 “等金曲奖结束吧，我想专心拿金曲奖，你太让我分神了。” 江弋一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不过就是一个多月了，他等得起。 第42章 其实对方絮笙而言，拿金曲奖的难度不大。 扫墓人的所有歌都是出自她手，就连现场作曲的那首歌也被挂在必听榜上下不来。 今年的金曲奖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她想用那首五年前的歌去拿奖。 那首她和秦梦然一起写的，Sees乐队的第二首歌。 要用新歌去打已经发行了的作品，实在是有难度。 不过好在，她还有江弋。 “放心吧，营销什么的，我还没输过谁。” 江弋说得很自信，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首歌发布出去，用的不是扫墓人乐队，也不是sees的名义。 而是Sees乐队。 不过几分钟，这件事便迅速冲上了热搜。 评论区眨眼的瞬间便刷了上万条。 “这是啥情况？Sees乐队的歌，方絮笙不是加入扫墓人了吗？” “解释一下，方絮笙从前是Sees乐队的主唱，现在的艺名也叫sees，不过作词作曲的一直都是她，Sees乐队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们也不知道。” “楼上的，你解释完我更晕了，不过这首歌好像有点耳熟。” 渐渐地，大家将这首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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