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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纪涵雁……”

沙哑的低喃让纪涵雁心一顿，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当那一声声的呼唤更加清晰，她的思绪也越渐混乱。

就在纪涵雁准备收回手时，陆华清突然睁开眼。

霎时间，四目相对！

第七十三章

纪涵雁慌忙移开目光，手也飞快地收回来。

可刚放下又被另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攥住，那带着不安的力道让她神色一怔。

“纪涵雁。”

陆华清看着她，只觉所有情绪都糅杂在心头，挤压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十二年来，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害怕。

害怕知道当年真相的纪涵雁会恨他，甚至怕她真的会永远离开。

听着那越发沉重地呼吸，纪涵雁生硬地转过头，却见陆华清顶着通红的双眼看着自己。

当看到他充满恐惧和祈盼的目光时，她心一颤。

这种目光不该属于陆华清，应该属于从前的自己。

纪涵雁垂眸，语气淡淡：“没事了的话就回去吧。”

说话间，她抽出了手，起身走了出去。

掌心的空荡刺进了陆华清的心里，连同大脑的疼痛都重了几分。

可想到何思辰的话，他咬咬牙，下床跟了过去。

厨房里，纪涵雁正在用剩下的热水洗碗。

陆华清想也没想就上前接过碗：“我来。”

纪涵雁愣住，呆呆地看着身边这个曾经嫌弃自己的男人，有些惆怅。

屋外的风声晃着陈旧的大门，原本就微妙的气氛因为两人的无言显得更加复杂。

“小叔。”

听见纪涵雁的声音，陆华清手一顿，连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她是不是又该说些让自己走的话？

这一次，他却再没有那么多底气留下了。

纪涵雁望着桌上洗好的碗筷：“等你结婚了，我能去给你当伴娘吗？”

闻言，陆华清一愣。

他紧抿的唇线颤了颤：“别说傻话。”

然而嘴里那句在季母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只会娶纪涵雁的话，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纪涵雁肚子有些饿了，她从柜上拿出手面条，顺嘴问了句：“我煮面，你吃吗？”

陆华清眸光微沉，接过她手中的面：“你去休息，我来做。”

纪涵雁正向拒绝，他又说：“以前都是你给我做饭，这一次让我来吧。”

胸口的疼痛提醒着纪涵雁需要吃药了，她松开手，转身点点头后

天井的雪堆积的很厚，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纪涵雁看着手里的药，眼眶有些发酸。

她最后的时间，全靠它们支撑着……

十五分钟后，陆华清把碗清汤面端进堂屋，可转身望去，躺椅上的纪涵雁已经睡着了。

他微蹙起眉，脱下外套走过去给她盖上后坐在一旁。

陆华清看着，迟疑了几秒才抬手轻轻抚着纪涵雁脸上的疤。

她又瘦了。

他眼底掠过丝心疼，可更多的是无奈。

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让他对她所有的感情都变得荒唐卑微。

正当陆华清陷入挣扎时，外面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而后一道清脆却像锣鼓般的女声刺破了此时的宁静。

“纪涵雁！你给我出来！”

是苏雪。

被惊醒的纪涵雁有些恍惚，见陆华清起身走了出去，她脸色微变，拿起身上的衣服也跟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苏雪见陆华清也在，脸上划过抹诧异后立刻恢复了气势。

而住在旁边的邻居因为她这一嗓子，几乎都围在了纪涵雁家门口看热闹。

陆华清有意把纪涵雁护在身后，眼神冷冽。

苏雪看着面色憔悴的纪涵雁，故意拔高了声音。

“你害了我妈不够，还要来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吗？”

第七十四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苏雪的话，邻居们也开始议论起来。

在他们眼中，纪涵雁始终没有从“罪犯”两字中彻底脱离。

陆华清目露愠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身后那些对纪涵雁质疑的话像是给了苏雪底气，她瞪着面无血色的纪涵雁，言语锋利：“我说错了吗？她缠了你十五年，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赖着不走，前天竟然还想杀了我妈，这样的人就该在牢里关一辈子！”

苏雪瞥了眼那些邻居，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姐，你这十年闯了多少祸？爸妈怪过你吗？可你又是怎么对他们的，居然一次次的想杀人，你就这么恨这个家吗？”

随着她的话，那些窃窃私语也变成了明说。

“纪涵雁啊，以前咱们只是觉得你年季小，不懂事，怎么长大后反而干出那种事了？”

“是啊，你这样怎么对的起你奶奶？”

“邻里街坊也算是看你长大的，真犯了错就赶紧去自首，别再走歪路了。”

“……”

一句句“劝告”像巨石压在纪涵雁身上，让她呼吸发窒。

她看着那些指责的眼神，有一瞬真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被判十年的犯人。

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够了！”

陆华清凌冽的声音如雷响起，所有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他身上。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陆华清突然把纪涵雁拉近：“纪涵雁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未婚妻。”

掷地有声的话让纪涵雁眸光一怔：“小叔……”

苏雪愣住，俨然没想到陆华清突然这么维护纪涵雁。

她脸上闪过抹不甘：“我可听说小叔你的未婚妻因为纪涵雁的插足，几天前自杀了。”

听到这话，纪涵雁脸色瞬变。

方颖自杀？

为什么陆华清没有说过？

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陆华清却很平静。

他紧了紧手，暗中让纪涵雁安心后才缓声道：“苏雪，几个月你和同学在国外旅游，知道阿姨出事了你都没有回来啊。”

闻言，苏雪一僵。

没等她解释，陆华清话锋一转：“你那晚受伤，根本不是因为喝多摔倒，而是被人打了，你为了买奢侈品借高利贷欠了五十万对不对？”

此话一出，邻居们看苏雪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

纪涵雁也满脸不可置信，却又明白了什么：“所以那天你要我拿出所谓的拆迁款中的五十万给你，是为了还债？”

五十万高利贷，苏雪是不是真的疯了？

苏雪眼中多了丝慌乱，渐白的脸几乎扭曲：“胡说！陆华清，你一个律师，居然为了维护纪涵雁诽谤我，信不信我告你！”

陆华清冷笑：“忘了告诉你，我和新锐公司的总经理有几分交情，唐副总才主动告诉我，你接近他只是为了得到还债的钱。”

当听到这些话，苏雪腿一软，心里大骂唐副总混蛋，居然出卖她！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苏雪身上，目光甚至都多了几分嫌恶。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让苏雪恨不得把眼前两人撕碎，可她还是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狠话：“纪涵雁，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两个民警突然从人群中径直走到了苏雪面前。

第七十五章

民警出示了证件后面无表情道：“苏雪，你涉嫌包庇他人犯罪，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雪一愣，本能地后退反驳：“我又没犯事，你们找我干什么？”

说话间，冷汗已经遍布她的额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然而民警没有理会她，将明晃晃的手铐铐上了她的双手。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恐惧让苏雪乱了阵脚，也不管刚刚和陆华清吵成什么样，扯开嗓子就喊：“小叔！小叔救我啊！”

眼看着来兴师问罪的人居然被警察带走，邻居们也都不好说什么，悻悻散去。

等周遭安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后，纪涵雁后知后觉地抽出手：“方颖怎么样了？”

陆华清看了眼空荡的掌心，眸光微暗：“轻微脑震荡，很快就能出院。”

他顿了顿，似是还有话没说完。

纪涵雁把搭在手臂的衣服还给他：“你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

“我……”

“刚刚谢谢你替我说话，但也请你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

纪涵雁说完，转身进了堂屋，顺手关上了门。

衣服还残留着抹余温，却像岩浆烫的陆华清指尖发颤。

看着紧闭的门，他自嘲一笑。

陆华清啊陆华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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