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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歆声音加重，“你耳朵别要了。”

　　等裴奕骁有所反应，“….我的？”话带停顿，略显紧张地寻求答案，“我们？”

　　姜歆直接挂电话，念想都给他断。

　　电梯抵达底部停车场，门打开，裴奕骁就站电梯里没任何反应。

　　守在停车场的庄明等一会儿没见他出来，于是上前，“是回庄园吗。”

　　裴奕骁走出电梯，完全忽视掉庄明，嘴角浅浅抬起的弧度，笑得那样愉悦又轻松。

　　庄明只好退到一旁，默不作声，而后，就听到他淡淡地说，“回家。”

第301章爱

　　一早。

　　姜歆起床，去前院吃饭，正好看到周向群回家，身后跟着小张，拎他的公文包。

　　好像，他没那么爱和她开玩笑了。

　　见面保持正常亲人的关系，时而微笑，时而礼貌周到的提醒，“二奶奶在等你吃早餐。”

　　擦肩而过时，姜歆扭头，“大哥不吃吗。”

　　周向群点点头，淡淡冲她一笑，“胡同巷吃牛肉面才回来。”

　　姜歆长长一声‘哦’。

　　“哪一家，我明天也去。”

　　她看向三十六年纤尘不染的背影，又问。

　　周向群停下脚步，回应，“胡记。”

　　姜歆的身影已经穿过长廊，下台阶，去客厅吃早餐。

　　餐桌前只有老太太，听芳姐说，老先生早上都在外面散步打拳。

　　听到老太太轻声问芳姐，“他不过来？”

　　芳姐看出窗外，“他说吃过，想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儿去上班。”

　　老太太淡淡抬手，“那我们吃。”

　　老太太问过姜歆，要不要住在四合院，这里总比泰和中院热闹。

　　泰和中院就她和保姆。

　　芳姐也跟着说，“沉哥儿不在京，你搬过来方便照顾。”

　　姜歆没答应，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天的午后是阴天。

　　老太太今日早早约了方丈去寺庙祈福烧香，迈步出门槛，回头看姜歆。

　　她看起来挺无聊，检查约的明天，有了身子，工作只好放一边。

　　老太太只好带上她同坐一辆车。

　　司机开车极慢。

　　后排座位，老太太正闭目凝神，“你悠着点。”

　　话是对姜歆说，她低声，“没事的二奶奶，我还年轻。”

　　老太太抿唇不语。

　　坐在前排的芳姐回话，“那边距离饭店远，饿了记得告诉我。”

　　姜歆点头。

　　芳姐跟着点头，这丫头挺会哄人开心的，老太太今天看着没那么冷冰冰了。

　　西山的古寺，据方丈介绍，清乾年间复建的大永安禅，属于那时候的皇家三山五园。

　　进寺庙，并没有人，路过苍松树下的红柱蓝花雕栋的仪门，老太太被方丈约去大雄宝殿。

　　她只好跟芳姐瞎逛。

　　“老太太今日是来还愿的，您要求平安吗。”

　　姜歆环顾四周，“那很灵吧。”

　　芳姐，“我不敢胡说，就是求个心理寄托，世上哪里有万事绝对呢。”

　　正好走到观音殿，姜歆就进去了。

　　老和尚弯下腰，双手呈上一串酸枝木的佛珠，“老太太给您求的，您收好。”

　　也不知道什么意义，姜歆收好，套在手腕间。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霍希停在古寺山下。

　　裴奕骁推门下车，从容步上台阶。

　　听司机说，“都在里面，老太太说就当带她来散散时间。”

　　裴奕骁没应声，跟在寺里僧侣的身后进庙。

　　柴门内，高堂上是观音坐莲。

　　姜歆一身略宽松的玉色旗袍，依旧修得那把腰纤薄轻盈，长发用一根簪子挽起，极简极素。

　　正跪在一方高藤蒲团，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朝菩萨跪拜。

　　双手撑在蒲团之外，继续合十徐徐捻转佛珠，继续跪拜。

　　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话是对腹中的骨肉讲。

　　“你要老实一点，医生昨天说好多会发生的意外，不过没关系，我能照顾好你，乖一点，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还不能回京，飞机彻夜来回奔波，身体都要累坏，不一定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你别跟他计较知道吗，他戒了好久的烟酒专门等你来了。”

　　窗外。

　　裴奕骁弯臂里是面料精贵的黑色西服，连夜的车尘劳顿，眉眼间的疲倦在那一刻消弭。

　　他抬了抬眼皮，看向那尊弥勒菩萨，镀铬金身，庄严清静。

　　跪在菩萨面前的玉色旗袍女子，如此温婉娴静，她抬笔点朱砂在书文里做记号，搁下笔，嘴里继续念平安经，旋即手指拨动佛珠一颗。

　　她再次念叨，皆是愿菩萨佑裴奕骁航行平安落地。

　　拨动第二颗佛珠时，动作倏而顿住，侧过脑袋看窗台。

　　一张轮廓俊逸优越的脸匿在夕阳余晖里，同样，他也在看她。

　　姜歆就这么愣住了。

　　菩萨显灵，有求必应？

　　裴奕骁眯就笑，弯臂里的西服交给庄明，绕过廊柱进观音殿，跪在她身侧。

　　不言不语。

　　老和尚在裴奕骁面前放一张小方桌和黄纸关牒。

　　裴奕骁拿起笔，代她抄下平安经，沉默无声。

　　姜歆大拇指拨动佛珠，“是夜里回来？”

　　他嗯。

　　姜歆复问，“戒烟的目的？”

　　裴奕骁还是轻‘嗯’，带了点昏倦的鼻音。

　　姜歆轻声，“恭喜了，检查报告目前一切还好。”

　　裴奕骁抬手臂，笔点朱砂，“福气全仰仗周太太的垂爱，事后无怨没碰避孕药，我很欣喜。”

　　真把他一番话听进去了，姜歆忍不住挽起唇笑，“你这么喜欢孩子？”

　　裴奕骁淡声，“想和爱的人安定了。”

　　权与利都有，稳住高位，最终，所求皆安定平淡，选他心里爱的，他这一生真可谓顺畅无忧，神明爱眷顾。姜歆闭上眼睛，双掌合十祈祷，“可我没原谅你。”

　　裴奕骁抄经的动作顿住，侧身看她，嗓音轻轻哑哑地，“周太太，我又做错了什么。”

　　姜歆不给答复，17度冷气啊，他这一生高贵，还能做错什么。

　　周公子的认知里能知道自己错什么吗？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了，她毫无办法。一边爱一边生气。

　　可他改了又能怎样呢，要他改变什么呢，这就是她心底唯一眷恋的周家二公子。宁愿他这一生就这样吧，守好周家高台，万事顺遂不蹉跎。

　　没意识到，裴奕骁视量她一眼，腔调语速缓慢，“周太太。”总是会笑着哄她，“连夜回家，给个面子。”

　　姜歆静静默念经文，一段下来，裴奕骁还在等答复，她只好冷着表情回话，“跪着。”

　　裴奕骁视线轻轻落到姜歆的小腹，平坦到无一丝赘肉，恍惚间，他舔了下唇瓣，“成，我跪。”

　　姜歆哼气声，“手来。”

　　搁下毛笔，裴奕骁顺着她的话，将右手放到她面前。

　　她将方丈给的佛珠慢慢戴到裴奕骁手腕，“奶奶给的，愿你航行顺利，我不当寡妇。”

第302章她.

　　日落西山。

　　老太太还有事，山下有车接送，庄明去问过，不着急回家，于是没等老人家。

　　姜歆看着开车的男人，有些想笑。

　　反正吧，他又突然回国。

　　他要是不回，她应该会生气，裴奕骁回来，心里又有点可怜他劳途奔波，总是矛盾且纠结。

　　泰和中院换了厨师，从酒店请过来的私厨，一日三餐必到厨房准备。

　　那几天还算好，她没孕吐，也没不良反应，小东西还不会闹腾。

　　姜歆问过裴奕骁，小的时候是不是同样懂事。

　　裴奕骁哪知道，三岁以前的记忆并没有。

　　拿起粥喂她，动作一下一下，虽谈不上温柔，贵公子身上的耐心，自成清贵自然。

　　夜里，姜歆睡觉总口渴。

　　习惯了，裴奕骁只能定闹钟起身给她端水，哄她睡下，又回书房工作。

　　临近半夜，突然醒来，姜歆伸手摸枕边，空荡荡。

　　起身去隔壁，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水晶灯昼明，一眼看到他坐在书桌前，手机在通话，认真和行长交接工作。

　　论时差，日夜交替。

　　姜歆正要关门，他嗓音淡淡地，“想我了？”

　　姜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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