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高嫣面容清冷,一身素裙拖地,竟如遗世之雪莲。
她步履摇曳,手持饭盒走进来,清脆的声音犹如空谷黄鹂。
“殿下夙夜忧心,臣妾特意炖了参汤,为殿下养养神。”
乍见此女,赵恒有些惊艳。
高媛妩媚,此女典雅,完全不同的风姿。
难怪原身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一般人还真得仰望。
赵恒却面不改色,直接问道:“往日不见你人影,怎么今晚来了?”
高嫣神情一滞,假装没听见,将饭盒放在案几上,双手捧出里面的盛汤瓷碗。
随后,她便站到一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呵。”
冷笑一声,赵恒放肆地打量。
高泰、林成德,再加一个高嫣,他哪里还猜不出来。
这是高大将军不放心,处处令人打探,想要摸清他的情况啊。
平日懦弱无能的人,突然诗才惊人。
任谁也怀疑是不是隐忍不发。
与此同时,更是疑虑为何不再隐忍。
好一个大将军,宴上好似不关注自己,私下居然连番试探。
尽管放肆打量着高嫣,赵恒的目光仍旧一片淡漠。
无论是高泰,还是林成德,又或者这个高嫣,他全都没放在眼里。
这些人,都是棋子罢了。
他收回目光,忽然问道:“说吧,大将军想知道什么?”
高嫣听闻此言,下意识张开樱桃小嘴,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喊。
“啊——”下一刻,她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殿下你误会了,臣妾只是来看望……”砰!
赵恒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压在案几上。
他凑到近前,沉醉似的轻嗅,鼻尖划过她白嫩的脸。
“本王说话,从不喜欢重复两遍。”
高嫣双手扶着案几,强撑着恢复镇定,狡辩道:“殿下,臣妾真没有……有趣有趣,不愧是本王的太子妃。”
赵恒满脸赞赏,大手轻抚高嫣的秀发,如同抚摸乖巧听话的小猫。
可一转眼,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撕裂她的素裙。
他将她摁在案几上,强行分开她修长的双腿。
高嫣勃然变色,终于知道赵恒要做什么,当即剧烈挣扎起来。
可是,她就像瘦弱的野猫,已被死死摁在案几上了。
她的素裙如白蝴蝶,在大堂上纷飞掉落;她愤怒的脸上,涌现一抹潮红。
案几剧烈摇晃,盛汤的瓷碗啪地落地。
无力挣脱,高嫣绝望喊叫:“住手,我说我说,高冀让我来的!
他说你举止反常,暗里一定有所谋划!”
“继续说!”
案几晃动的更加剧烈。
“我嫁入东宫,也是高冀的意思,让我时刻监听东宫,事无巨细都要汇报。
我没有那么做!
我只想活着,迫不得已才汇报一次!”
……事无巨细,高嫣全都交代了。
案几终于平静下来。
赵恒俯下身子,在高嫣的耳边,低声笑道:“你,很润。”
说完之后,他大笑着起身,衣衫不整地走向堂外。
夜已如此之深,明日早朝还有硬仗,他可要好好睡一觉。
“一入侯门深似海,爱妃你早就没有退路,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活下去。”
人已无踪影,只有余音袅袅。
高嫣好似抽干气力,胸前雪白紧贴着案几,两行清泪默默流下,混入桌面残留的参汤,接着又滴进地面的血迹之中。
许久许久,她扶着案几起身,捡起赵恒的衣服披上,默然地回到自己的闺房。
她脑海里,只有那句话。
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入侯门深似海……赵恒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真是惊心动魄。
他没有感到恐惧,反倒兴奋的全身颤抖。
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闭上眼睛,复盘今日的情景,哪一步走的不妥都记在心里。
之前与二苏的谈话,更是他复盘的重点,那关乎他未来的命运。
“暗中扶持帮派,收服京城的三教九流……赚钱的营生,本王自有办法。”
想到赚钱一事,赵恒也不禁深思,究竟从哪一方面入手?
造纸?
酿酒?
香皂?
美食?
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办法太多,一时不知应当如何抉择。
想着想着,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侍女在屋外急切喊叫:“殿下,殿下!”
“殿下快醒醒,京兆尹又来了。”
赵恒闪过一丝不愉,但很快恢复平静。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不急不慢道:“进来吧,为本王更衣。”
杜威又来了?
侍女伺候的时候,赵恒暗暗思量。
昨夜的交锋,不可谓不激烈,杜威也自认棋差一招,怎么今日一早又过来了?
难道,又有什么阴招?
赵恒眼中闪过杀意,也不再猜测,径直向大堂走去。
“来人,上些吃食。”
他坐下来,随口吩咐道:“苏管家,传杜威进来吧。”
“是!”
须臾功夫,杜威随着仆从进来。
他面带微笑,仿佛不知昨夜的事,拱着手行礼道:“太子殿下,昨晚的案子,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哦,怎么配合?”
赵恒拿着玉箸吃饭,漫不经心问道。
“殿下,还请走一趟衙门。”
听见这句话,赵恒放下玉箸,抬头看向笑呵呵的杜威。
他好似没听清楚,重复着问道:“你是说,请本王走一趟衙门?”
杜威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错,案子涉及皇城,太子殿下也不能例外。”
陷害不行,打探也不行,想要硬请他入天牢?
这高冀说不果决吧,除他之心不死;可说果决吧,偏偏又不一招致命,这是太轻视他了?
“本王,若是不去呢?”
赵恒眯起眼睛,淡淡说道。
杜威笑容不变,道:“太子殿下,不要让下官难做。
听说昨日,陛下雷霆震怒,捅到陛下面前谁也不好过。”
一时间无人出声。
堂上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好一会儿,赵恒拍案大笑,戏谑道:“好,好啊,事关皇城,本王便随你前去。”
杜威眼皮一跳,有些摸不准,本以为还要用强,连捕快都带来许多,谁知道太子居然这般配合?
这与他昨夜行事风格不同啊。
“如此,多谢太子殿下。”
杜威摸着大肚子,依旧笑呵呵。
若是其他大臣,他还真不敢,毕竟大臣们还要早朝。
可太子,大将军早就一本奏章,剥夺了其人早朝参政的权力。
更何况,他可是得了大将军授意。
“请本王容易,送本王就难啰,苏泉苏靖你二人在家等候。”
赵恒莫名一笑,施施然走出东宫。
高党一而再对付自己,他又何尝不想反杀?
苍蝇嗡嗡终究烦人。
不如一巴掌拍死好了。
杜威笑呵呵赔罪,眼里却闪过讥讽之色。
进了衙门还想出来?
这太子当真愚蠢!
大将军不惜构陷你赵恒,还能留你一命?
“太子殿下,你可要乖乖认罪,不要让本官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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