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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r 铁扇美文网 2023-12-06 09:40:34 59

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她们怎敢得罪,而云怡一去,季燕然那儿便也不好交代了。

云怡低头看了下衣服,并无不妥之处才走了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太妃时的太后就不待见她,如今恐更嫌她污了皇室的地儿了。

王嬷嬷在前头走着,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怡。

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到慈翎宫。

慈翎宫与承香院不同,宫内雕栏玉彻,连太妃最喜欢的睡莲都挪到了正殿前养着。

“请吧。”王嬷嬷依旧冷着脸,站在正殿门口,似乎是要让云怡自己进去。

云怡暗暗深吸口气,微微提群,从容不迫的踏了进去。

檀香萦绕在整个殿内,云怡小心的走到榻上那尊贵妇人面前,行了礼,恭敬如旧:“民女参见太后。”

依旧是熟悉的一幕,但她的自称和对太后的敬称都变了。

太后手中抱着一只小狸花猫,她低着头轻轻帮猫挠着肚子,猫舒服的直咕噜咕噜。

云怡弯曲的腿微微打着颤,方才压下去的紧张又开始占据了她的心。

太后为难她也不是什么稀事,如今她地位更甚,更不可能看得起她。

“还知道自称民女。”太后抬起头,雍容华贵的妆容却让云怡更觉威厉。

“起来吧。”太后端过茶,小抿了一口后才上下打量着云怡,“哀家没想到,你命还挺大。”

云怡刚站直的身子一怔,太后话里有话,好像是对她还活着的可惜。

第三十九章 有意刁难

云怡低着头没有搭话,太后不会刺哒她几句就算了的。

“哀家问你。”太后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冷厉,“这几月你都在做甚?”

“民女……”云怡欲言又止,太后对她仵作的身份是深恶痛绝,看太后的表情,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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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呵一声:“哀家知道,你除了做仵作那等污秽之事,你还会甚?”

“两日后,皇儿便要昭告天下他册封的皇后曾是一个罪臣之女,还是个人人都唾弃腌臜的仵作。”

字字如刀尖扎在云怡身上,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因太后这一番话感到不甘和无奈。

她在承乾门自尽一事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哪怕她为了让季燕然毫无顾忌的与司慕郯对峙牺牲自己,在太后眼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后最在乎的还是皇室的颜面。

“太后。”云怡跪了下来,抬起头直视那满是藐视的目光,“民女父亲并非罪臣。”

云怡不想为自己辩解,太后也不会听,但她爹无辜,他清廉一生,爱民如子,背负重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和季燕然,太后又怎能将他视为罪臣。

太后睨了一眼跪的笔直的云怡后,一宫女跨着小步走了进来,她行了个礼后凑到太后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云怡并未听到,但看道太后那任谁看了都觉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宫女出去后,太后也没让云怡起身,反而命人提来一大篮的去了外刺的生板栗放在她面前。

“既要为后,哀家倒要看看你有不有做皇后的资格。”太后倚靠着榻枕,看了眼一整篮的生板栗,“皇儿爱吃这东西,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就把这些都剥好,也算表了对他的一片心意。”

云怡愣了,太后这是要让她跪在这儿把这一整篮的板栗剥完,而且还没有任何剥板栗的器具。

见她没有动作,太后语气尖酸了几分:“你已不是王妃,也未成皇后,现在就有了主子的架势不成?”

云怡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低声回道:“民女遵命。”

一篮子板栗至少有三十斤以上,小而硬,云怡忍着指尖的刺痛,一颗颗的剥着。

而太后则是靠在榻上,欣赏云怡的痛苦的模样如同在看一场戏。

直到了午时,那篮板栗还未剥完一半。

云怡只觉指头稍稍一触都疼痛难忍,虽未见血,但那种痛意比刀割还难受。

这个时候了,季燕然应该早就下朝了,他回到寝殿看见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找她?

瞧着云怡剥板栗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神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太后勾着嘴角,无谓一笑。

季燕然今日与丞相商讨边疆驻军等事,不到申时是不会出御书房的。

“太后。”一宫女小声的唤道,“午膳备好了。”

太后招了下手,让宫女下去。

云怡原本以为太后要去用膳了,正想往旁边挪一挪,突然那只狸花猫猛的扑到她脸上。

她下意识的扭过头,但下颌还是被那尖利的猫爪抓出几道血痕。

“嘶——”

火辣辣的疼痛让云怡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第四十章 受伤

太后不急不忙的将狸花猫抱了起来,揶揄道:“畜生就是畜生,不懂事。”

云怡噙着泪捂着被抓伤的下颚,屈身道:“是民女愚钝了。”

太后嗤笑一声,抱着猫往偏殿去了。

王嬷嬷也像是提前受了命一搬站到了云怡身后,瞪着如猎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看着云怡的一举一动。

“姑娘,太后吩咐了,未时后还未剥完,再加十斤。”王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里暗里太后都在为难她,云怡咬咬牙,用那已经疼得发颤的指头抓起板栗继续剥。

她现在没有办法忤逆太后,就算成了皇后,她也不能。

季燕然前朝根基才稳,她不希望因她和太后的事情烦心,只盼以后能躲就躲,她既已不再做仵作之事,太后也应该不再咄咄逼人了。

不断的想着以前和以后与季燕然的相处,云怡硬是将那一篮板栗剥完了。

她看着指甲内已泛了几丝血,稍稍一触都是钻心的痛。

王嬷嬷扒拉了两下剥好的板栗,哼哧了一声:“走吧。”

没有人领着她回季燕然的寝殿,云怡只能凭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回去。

她垂在两侧的手因疼痛止不住的颤抖着,下颚的刺痛感也因汗水而翻了一倍。

两个伺候她梳洗的宫女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扶她:“姑娘,您没事吧?”

见她先比季燕然回来,她们才如释重负,暗自喘了几口气。

云怡将手完后缩了几分,免让她们碰到,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动着:“没事。”

她苍白的脸色让宫女有些不放心,虽说云怡说自己没事,但季燕然回来看见她这样,她们还是免不了受责罚。

宫女将重新准备好的午膳端了来,云怡却觉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动一动指头都疼得龇牙咧嘴。

她摇摇头,无力道:“我吃不下。”

两个宫女互看了一眼,劝了几句,云怡还是不吃,无奈只能将饭菜都撤了下去。

云怡坐在镜前,抬起下颚,那莹白肌肤上的三道血痕触目惊心。

趁着季燕然还没回来,她用清水将伤口洗净了,悄悄向宫女要了药抹上,又抹了一层薄粉,才勉强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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