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再好不过,至少能让她少受那变态折磨,甚至可以独自躲在寝房研究逃跑的路线。
苏烟眼眸在火苗旁泛着幽幽亮光,上药的葱指因凤来端来的托盘而微顿,掀眸看她。
凤来笑笑道:“王妃,这些是婢子去承和堂为您采购的绣花针跟匕首。”将它摆在苏烟身前。
她看了眼木托里的绣花针跟一截短匕,点头嗯声:“在去为我寻一些麻沸散。”
“王妃要那些做甚?”凤来惊呼。
“用来防身而已。”小姑娘做什么大惊小怪的,绣花针涂上麻沸散,加上她的针法,武艺在厉害之人都需掂量掂量。
他们若要找死,她也拦不住!
凤来无奈:“哎,婢子这就去为您寻药。”
待走到寝房门前,随即又想到周管家之前送来了服饰,她转身道:
“王妃,周管家方才来了,还送了几套华服,说是让您在参加宴会之时换上。”
红木的软榻之上,摆着七八套精致的华服,全是一些极好的锦缎,有大红的玫瑰色。紫色的薄衫,镶着复杂彼岸花赤色罗裙,每一件都精致价值不菲。
“就那件彼岸花的。”
“赤色吗?”凤来暗想,会不会太夺人眼球,毕竟宴会上皇后也会在。
“就是它,我喜欢赤色。”准确来说是喜欢赤衣之上的彼岸花,苏烟继续把玩手里短匕,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
“是,婢子晓得。”凤来走到那件曼珠沙华赤色华服边,将它捧到另一边单独放置。
“凤来你想离开王府或者摆脱宋明双吗?”苏烟头也没有抬,她的目光专注的落在绣花针之上,黑密长睫映着火光在瓷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苏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她依旧不愿跟自己离去,即便她想拉凤来出这深渊当事人不同意她也无计可施。
凤来摆弄华服的手颤了两下,她不可置信回头望向苏烟,心底慌张,她竟然都知道吗?即便是站在她旁边,凤来也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神色。
凤来沉默半晌,才闷声道:“王妃,婢子只是一个奴婢并没有您想的那般复杂。”
然而,她所说的话依旧在苏烟预料之中,随她吧。
凤来缓了缓情绪道:“王妃,婢子现在要伺候您梳洗打扮了。”
苏烟瞥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道:“不急,时候还早。”
“这不好吧王妃,刚才婢子来后院之时,王府大门外已停了许多辆马车,帝后这时应该也到了,婢子估摸着大家已经入座了。”
“是吗”苏烟轻挑峨眉,帝后来王府却没有一点喧闹,亦没有仆人通报,那便只能说明皇帝这次过来,并非世人皆知,倒是低调的很。
“既然来了,那便让他们都等着吧,皇帝这次来是主要目的是为了南离太子,我不过是顺带,不急。”
澹台未央心里是如何想的她会不知吗?她只不过是那恶劣王爷的可有可无的消遣,
既然被拿来做消遣之物,她自是要贤良淑德的等他们谈完正事后再出场,不然便索然无味了。”
将绣花针跟匕首收好,苏烟起身走近铜镜,开始漫不经心的换衣服。
衣服扯到后背伤口,苏烟咬紧唇瓣忍着。
凤来盯着她布满伤疤的后背,眼底闪过怜悯,如此绝色佳人身上有这些疤痕该如何是好,
“婢子替王妃上药。”凤来将乳白色的药膏抹在她伤口上。
“嘶,这些伤足够给我警醒。”看着铜镜中穿着赤色彼岸华服的女子,苏烟口气别有深意。
凤来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笑而不语,安静的替她梳理着青丝。
眼前苏烟她是越来越摸不透,初见之时的倔强棱角好似被磨难磨平了一般,导致她是越发的看不清女子的真实想法。
凤来眸子低垂,是啊,这些跟她无关,自己的任务便是在七月十五之前看守好她,让苏烟远离那人的视线,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
皓月当空,夜间繁星闪烁,照亮偌大王府,多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
而在殇王府华贵的大厅内,此时丝竹曲声悠扬,正中间,琉璃盘内美食不尽。
澹台未央独坐正位之上,丫鬟捧着蒲扇为他驱热,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厅中随曲而舞的青衣女子。
好一个水中捞月之舞?
与那镜花水月又有何区别!
水袖无风自动,南离一双剪水眸子一直落在上方的黑衣男子身上,两人视线相撞,她盈盈含笑,殇王,本宫这一舞如此有暗示,聪明如斯你该懂的吧。
一曲终了,满堂惊呼,澹台未央温和的笑着,眼神中却无任何兴意。南离不在意,她随意鞠躬行了礼,
而后退到白衣的男子身边,端正的坐下。
澹台彦开怀大笑:“南离公主果真名不虚传,舞姿倾城啊。若非此次前来迎南离太子,朕恐怕是要错失这般美好舞姿了。太子殿下,有这般德艺双馨的好妹妹,着实令朕羡慕。”
他话音落下之后,目光便投在了南离身边的白衣男子身上。
“皇帝廖赞。”南离太子并没有过多言辞,只是浅淡的笑笑。而南离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对面的澹台未央身上。
“二皇弟你大婚不过几日,为何今日朕没有看到你的新王妃?”澹台彦抿了一口酒,含笑询问他。
澹台彦话音犹落,南离太子蹙眉,澹台皇帝这是何意?让澹台未央亲自接待南离公主,如今又给他们弄出了一个殇王妃出来?
从南离国跟来的几位重臣亦是在座位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呼。
这皇帝是意欲何为?
“怎么,难道是朕说错了话?”澹台彦眼睛笑成月牙盯着众人,南离太子自知有失礼仪,他抵拳轻哼声,南离众人才回过神。
南殷㤅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然而没有等他说什么,澹台未央亦没来得及开口。
门口突然传来宫奴尖锐的通禀声。
“殇王妃到。”
那一声殇王妃响彻整座王府,南离国几人楞在座位上,半晌过后,他们才随同众人的目光移到门口。
随意瞥了眼太子南殷㤅,南离嗤之以鼻,若不是她早知这些,恐怕会跟他们一般神情。
大厅门口出现一抹赤色,踏着月色而来,门口的琉璃盏在女子身影出现时瞬间失去了光彩,变的黯然无光。
那一抹赤,宛若三千鸦杀之地的杜鹃花,花泣不灭,亦如彼岸荼靡而开的曼沙朱华,如画卷中最醒目的一笔红墨。
纤弱身形款款而来,那一抹赤与她那张美到极致的容貌相比却落了下乘。
而她那张脸才是最耀眼存在,再走近些,众人惊奇的发现,美人美如画卷,极致的脸竟带着一丝妖异,
那与她一身薄衫相呼应的眉间的拈的曼珠沙华,和唇瓣之上的一抹凝红,宛若雪地里的一朵苍梅,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大厅里针落可听,四下寂静无声,众人亦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美人。
他们眼底盛着惊艳,目光都紧紧绕着她。
特别是澹台未央和南殷㤅,那眼底的惊讶和惊叹呼之欲出。
苏烟,她真的变了吗?是啊,他们几年未相见,如今见了又如何,她早已是将他忘的干净。
至于南殷㤅,没想到澹台国竟有如此绝色美人。
他淡淡余光的扫过众人,薄光落在澹台未央那张脸上停留了半息。
这般美人是澹台未央王妃,看来阿离与他的婚事需回宫跟父皇重新商议。
苏烟低垂眼睑,迈着碎步走到厅中央,朝澹台彦轻轻行了一礼,温声道:“妾苏烟来迟,还请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南离公主见谅。”
说罢,苏烟礼貌的朝南离太子和南离公主俯了俯身,礼仪毫无差错,一时间让人难以抓住错柄。
待一切完毕,才转身提裙走到澹台未央身边,瞧着他手中几乎要捏碎杯盏,娇气的掩嘴一笑,道:
“王爷您怎么又饮上酒,妾身不是说过您身子骨虚,少喝些酒吗,怎么那般不听话。”
话落,她便伸手将男人手里的杯盏一把夺走,力气用的之大,澹台未央身体明显晃动一下,苏烟巴不得他摔死,哼,既然喜欢玩,她奉陪到底,随即贴身坐在他身边。
那一瞬间,苏烟明显的感觉到,身旁澹台未央身体的紧绷起。
她是鬼吗?让他那般紧张。看姑奶奶怄不死你。
厅内仍旧寂静无声,在一阵怔愣之后,澹台未央和南殷㤅回过神来。
凝视着贴着自己的苏烟,她的容貌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当初若不是她的名字他几乎会认不出。
明眸善睐的双瞳,爱笑的梨涡,再也寻不到过往影子。
苏烟被他盯的难受,眸光瞥向澹台未央,看着女子望来眼神,那双能倒映出自己容貌的瞳孔,却变的深邃如潭,幽深看不到底。
狗男人在看信不信剜你眼珠子。
苏烟当然不敢,只是臆想一番罢了,随即她扬起一抹妖娆笑:“王爷可是看够了。”
女子妖娆轻扬的红唇让他觉得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妖冶,和她绝美极致的脸明显相反。
苏烟,他看不透彻!
“王爷喝茶解酒。”为他斟了茶,指尖无意间从他修长手面划过,她指尖的温暖,却让澹台未央思绪不禁回到几年前的梨花树下,少女爱慕,少年狼狈不堪…
此时看她的眼神也不知不觉温和了下来。
“王爷为何如此看我?她温柔低语诉说,脸颊隐隐染上红晕,您莫要在看了,众人都看着我们呐。”
苏烟掩嘴轻笑,眉眼熠熠生辉,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在座都听得清楚,她低垂眸子露出恶意。
澹台未央你施加在我身上痛苦,怎么着也得十倍偿还回来。
经苏烟提醒澹台未央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眼底瞬间泛起一丝警惕与迷茫。
澹台未央拽住苏烟手腕,眸光流转,“苏烟,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众人没想到澹台未央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王妃的?
一时间气氛极度尴尬,堂厅中无人敢说话,到最后是南离太子南殷㤅率先打破了这个氛围:
“殇王与王妃在宴会这般秀恩爱倒是羡煞旁人。”
南殷㤅凝望着对面的女子,苏烟挣脱澹台未央的牵制,眼底露出一抹得逞微笑。
苏烟抬头看了眼说话的男子,他便是南离太子,年龄倒是跟澹台未央相仿,容貌清冷,气质温和倒是一个难得的美男。
“太子殿下谬赞,方才臣妾来晚,倘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太子见谅。”说罢,苏烟笑吟吟的眸光便落在他身旁的南离身上。
南离懒散的品着果酒,若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她放在方桌下的手来回摩挲似正在竭力的抑制内心的某种情绪。
苏烟眉眼略弯,笑道,“南离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澹台未央抬头看向对面南离,她们何时见过?
南离放下手中杯盏,扬起一抹微笑,“是啊,王妃。”
其实她内心却是一阵恍惚,澹台未央在南离国那两年内曾经在醉酒之时唤过苏烟这个名字,
她当时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将一国战神王爷害成那般田地,险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如今,她竟成了殇王妃?想来澹台未央是爱狠了此女,不过想到几天前看到那一幕,南离也就释然。
看了眼愣神盯着她的南离,苏烟笑道:“公主,不认得我了?”
这可不行啊,伤了她还能当做无事发生,想的倒是美。 小说《替嫁:殿下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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