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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她的脸，但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勉强看清老人那只满是恨意的眼睛。

她一怔，有种熟悉感。

可还没等她细想，背突然用力一推，她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冰凉的地板和雨水让虞愿呼吸都窒住了。

她惊惧地看着那老人从草丛里扒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颤颤巍巍地朝她走了过来。

老人举起石头那一刹，虞愿瞳眸猛地紧缩。

这一幕，和那天莫母用台灯砸上她那天太像了。

可还没来得及诧异，才恢复知觉不久的腿便是一阵剧痛。

“啊——”

伴随着虞愿凄厉的惨叫，老人终于开了口，发颤的声音骂骂咧咧着：“你该死……你们莫家人都该死！”

是莫母的声音。

虞愿眼眶一热，腿部的疼痛伴随着心疼折磨的她几近崩溃。

“妈——我是虞愿啊！”她试图叫醒莫母，可换来的却是她更用力的捶打。

血渐渐染红了她腿边的一滩雨水。

“救……救命……”虞愿泛紫的嘴唇蠕动着，眼皮越来越沉，连腿上的剧痛不知道何时都变得麻木了，“夜辉……”

“虞愿——！”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虞愿将近模糊的意识重新唤醒。

她睁开眼，看着满脸着急的郑华驰朝她跑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扯了下嘴角，不知道那次飞机失事，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痛失所爱的模样朝她跑过来。

疯狂的莫母被赶来的护士和护工抓住，而看到伏在地上，病号裤已被血染红的虞愿纷纷都吓了一跳。

郑华驰将虞愿抱起，揽在怀里，赤红的双目浸着慌乱，声音都开始发颤：“虞愿！虞愿！”

他轻轻晃着虞愿，手在触碰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心陡然紧缩，痛的他差点瘫倒。

虞愿的腿微微抽搐着，声音细小：“我，我……”

话还没说完，虞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虞愿！”

第三十三章 血

本是安静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双腿满是血的女人飞奔着。

洁白的地板上满是滴滴血迹，像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瓣，一路延伸至手术室。

将昏迷的虞愿轻轻放在手术台上，郑华驰不住颤抖的手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虞愿，没事了，坚持住……”

护士拉着他往外走：“家属在外边等。”

郑华驰像是木偶一样被拉着，没有一丝反抗。

只是目光却定在台上那单薄的身子上，地板上的血像是岩浆一样灼烧他的双眼，虞愿那起伏微弱的胸膛像一把刀绞在他的心口。

“虞愿……”

他有些泛白干裂的薄唇不断地唤着，像是只要一直叫，虞愿就会立刻好起来。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郑华驰才颓然地伫立在门口。

往日凌厉的眼神一片散乱，仿佛还停留在刚刚看见虞愿躺在雨中的那一幕。

郑华驰喘着气，宽肩颤着，堪堪扶着墙靠着。

他不敢想，如果他亲眼看见虞愿葬身火海他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疯吧。

郑华驰抬起左手，戒指已经被血渡上了一层红色。

“虞愿姐！”

乔露的声音由远到近，她手里还提着给虞愿买的粥。

见郑华驰站在一边，她正想问虞愿的情况，却看郑华驰左手满是血，而灰色的毛衣袖生生被染成了红色。

乔露腿立刻就软了，她扶着椅子，哆哆嗦嗦地看着亮着的手术灯：“虞愿姐……怎么样了？”

她有了些哭腔。

买完饭回来却被告知虞愿进了手术室，还没走到手术室门口她就被地上的血给吓了一跳。

郑华驰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左手。

乔露又望向他，见他全身都湿透了，黑发有些乱，双眼像是也被这血染红了一样，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此刻这么颓废的模样和两个小时前完全不同。

“她不会有事的。”郑华驰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他相信虞愿不会出事，两次空难她都没事，这一次更不会出事。

但是郑华驰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满是刺的手揪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乔露看了眼门口的血，还是挪开了眼，不敢再看，“为什么要害虞愿姐？”

郑华驰墨眸一暗。

莫母已经不是老年痴呆了，她就真的是个疯子。

每一次对虞愿都是下重手，目的就是要她死。

郑华驰握拳咬牙，再一次生了悔意，哪怕莫母已经不认得人了，让虞愿死的念头似乎已经在她心里生根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不会把莫母带到这儿来。

快两个小时后，手术灯才熄灭。

一个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了出来：“谁是家属？”

还没等乔露回答，郑华驰率先跑了过去：“我是。”

医生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复健时间可能必须要等到将腿上的伤愈合以后。”

听了医生的话，郑华驰和乔露的心才放了下来。

手术室门开了，昏睡的虞愿被推了出来。

郑华驰亦步亦趋地跟在床边，生怕错过虞愿醒过来的时刻。

乔露提着已经凉透的粥，半天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给乔辰枫打了个电话。

“哥，虞愿姐出事了！”

第三十四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虞愿被推进普通病房后，医生叮嘱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郑华驰坐在床边，轻轻握着虞愿有些温热的手。

还好，不像刚刚那样冰凉。

她浅而均匀的呼吸像是郑华驰的安抚剂，让他渐渐放松了下来。

郑华驰看着虞愿紧闭的双眼，哑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乔辰枫突然冲了进来：“虞愿！”

郑华驰的眼神骤然变冷，刮了他一眼：“闭嘴。”

乔辰枫见虞愿昏睡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看到郑华驰握着虞愿的手，喉间顿时被塞了棉花一样。

“放手。”乔辰枫脸色也乌云密布起来。

郑华驰温柔地将虞愿的手放进被子里，动作轻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而这乔辰枫从未见过的模样让他心里大感不爽，更有丝危机感。

郑华驰放手并不是听他的话，只是不想两个人在病房里吵架从而吵醒了虞愿。

病房外，昔日的同学像是敌人一样互视着。

坐在一边用玩手机掩饰的乔露都觉得背脊发凉，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冲突。

“虞愿是我女朋友，请你不要逾越了。”乔辰枫声音压得很低。

郑华驰鄙夷道：“她是你女朋友？”

他觉得乔辰枫真是可笑，这底气不足的宣告也好意思说出来。

乔辰枫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后才点点头：“没错。”

虽然现在不是，但也快了。

郑华驰忍住想把拳头砸在他脸上，不断地告诉自己：乔辰枫即使再欠揍，但他救了虞愿，如果不是她，虞愿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些，他身上的戾气才褪去不少：“那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乔辰枫一愣，虞愿那天说是帮了她的一个路人，但是听郑华驰的语气好像不是。

“我和她是夫妻。”

此言一出，不止乔辰枫，连乔露都惊了，手里的手机都差点飞了出去。

“不可能！”乔辰枫铁青着脸。

郑华驰嗤笑一声：“为什么不可能？”

“她已经离婚了。”乔辰枫下意识地回了句，而后神色一狞，“你，是她前夫？”

听到前夫两字，郑华驰的眉头一蹙：“很惊讶？”

乔辰枫的确很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郑华驰和虞愿会扯上关系。

“她说前夫是她上司。”乔辰枫也皱起了眉头，目光迷茫。

“她是乘务长，我是机长，不算上下司吗？”郑华驰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几分决绝。

“……”

乔露见乔辰枫连背影都僵住了，却将两年前的事情顺了过来。

怪不得当时郑华驰那么担心虞愿，原来是夫妻。

想到这儿，她不禁提自家哥哥捏了把汗。

这场好像还没打起来的仗一瞬间就以乔辰枫的落败而告终了一般。

郑华驰转头看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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