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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蒹梁羽廷小说全文-(华蒹梁羽廷)精选小说华蒹梁羽廷大结局阅读

xiaot 铁扇美文网 2023-11-19 09:36:37 166

华蒹听了消息,去了城门送别。

只有她,昭舒没来。

一行人走来,最前方的老人鬓边斑白,正正对上华蒹的视线。

正是前朝皇帝,黎王,她的父皇。

他眯起一双浑浊的眼看她:“你是……”

华蒹张了张唇,喉间苦涩,只说:“我叫华蒹。”

入宫十一年,他的父皇竟根本认不出她。

黎王这才知晓:“是你。”

“我听说了,你现在是惠妃。”

华蒹一愣,正欲开口,就听黎王又说。

“你怎么还没死?”

“你应该早些去死,为我的舒儿让路。”

第10章

华蒹完全愣住。

寒风呼啸而过,将一颗心寸寸冻结。

她所谓的父皇,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让她去死。

黎王冷笑道:“你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能上皇籍已是天大的恩赐!竟还想与舒儿争?你配吗?”

华蒹红了眼眶,浑身颤抖:“父皇,为何你是我的父皇?”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什么皇帝,她不是什么七公主。

她的娘亲就不会死,她就不会入宫,就不会爱上梁羽廷,阿鱼定也会好好活着……

华蒹梁羽廷小说全文-(华蒹梁羽廷)精选小说华蒹梁羽廷大结局阅读

黎王露出怒容,被押解的侍卫粗暴带走。

华蒹看着他远去,只觉全身无法抑制地冷,似是从骨子里传出的。

寒风吹过,她止不住地咳,直至喉间传来铁锈味。

一旁的宫女不忍道:“娘娘,您的风寒还未痊愈,我们早些回去吧。”

华蒹看着手帕上鲜红的血,露出苦涩至极的笑。

回到清溪阁,华蒹就见四处竟挂起了花灯。

华蒹问宫女:“今日是何日子?”

“回娘娘,今日是腊八节。”

腊八节,是娘亲的忌日。

心中一痛,她自嘲地笑了:“生了病在床榻上躺久了,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华蒹将那只梁羽廷送她的花灯也从衣柜中取了出来。

忽地喉间发痒,华蒹忍不住地咳,手中花灯一个没拿稳,径直掉落。

竟摔得碎裂开来。9

华蒹忙弯腰去捡。

可捡起碎片后,她却忽然发现,花灯的灯骨里,竟写了两句诗。

——“青丝金络白雪驹,日斜驰遣迎名舒。”

名舒……

昭舒……

华蒹整个人猝然僵住。

她猛然意识到,这个花灯——是梁羽廷做给昭舒的。

是了,初遇梁羽廷那天,不正是在朝珠殿外?

遥遥记忆穿过时光,劈头盖脸砸碎在华蒹面前。

心撕裂一般地痛,华蒹跌坐在地,死死咬住没了血色的唇。

那颗本就残破不堪的心此刻被彻底绞得粉碎。

娘亲曾说:“女人要活在这世上,心里就决不能装一个男人。”

“你心里有了他,他就能在你心里狠狠捅上一刀。”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其中意味。

如今遍体鳞伤了,华蒹才终于懂了。

御书房中。

梁羽廷批着批着奏折,又恍然失神。

那日华蒹惨白的病容莫名的在脑中挥之不去。

梁羽廷放下笔,抿唇问内侍:“华蒹的病如何了?”

“回陛下,惠妃娘娘尚未痊愈。”

闻言,梁羽廷紧紧皱起眉:“晦气!整日里带着一身病,宫中福气都被冲走了。”

“命太医去清溪阁,一日一趟。”

华蒹那样一个野草一般长大的人,如今竟变得琉璃一般脆弱易碎。

想起过去的华蒹,对比现在的她,梁羽廷心生烦躁。

她不是想换宫殿吗?不是爱慕虚荣吗?那他就给她!

“来人,拟旨。”

“赐惠妃坤宁宫,赐翡翠绿颜镯一对,绫罗绸缎各八匹,西域……”

拟旨的内侍心中又惊又疑:坤宁宫不是历代皇后居所吗?陛下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溪阁。

华蒹从枕下拿出了她与梁羽廷的婚契。

那日梁羽廷走后,她将其捡起,瞒着阿鱼一张一张粘好,满纸的裂痕却怎么都消不去,怎么都不能完好如初。

华蒹心想,都说破镜难重圆,原来纸也一样。

“所有人皆退下,未经传呼禁止入殿。”

华蒹遣散了宫人,将清溪阁所有的门都紧紧关上。

“娘,阿鱼,小七这就来找你们了。”华蒹呢喃着,用燃烧的婚契点燃了残破的花灯。

一扬手,花灯落在幔帐上,火光蔓延。

梁羽廷突然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前去给华蒹传旨的太监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陛、陛下!不好了!清溪阁走水了!”

第11章

梁羽廷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顾不得太监回答,梁羽廷毫不犹豫地朝清溪阁奔去。

火舌风卷残云般吞噬掉一整座宫殿,染红了半边天。

他抓住一名侍女,厉声问:“华蒹在哪?!”

侍女战战兢兢:“娘娘将我们全部遣出,接着就起了火!而且门窗皆被锁了,我们进不去……”

很明显,这火,是华蒹自己放的。

她想死。

霎时,梁羽廷的一双目变得赤红,心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痛得他呼吸都一窒!

满是火焰的屋内。

华蒹闭着眼躺在床上,四肢百骸传来炽热的灼烧感,如同传说中的地狱一般。

她内心却只有一片安宁。

就在这时,一声猛烈的撞击响起!

华蒹心也猛地一颤,强撑开眼皮,朝那边望去……

却见一片灼灼火光之中,一道熟悉的明黄身影破开了门,义无反顾地朝她奔来!

“华蒹!朕不准你死!”

那是……梁羽廷?

怎么可能呢?他又怎会不顾龙体莽撞冲进来。

她到了如今的地步竟然对梁羽廷仍有念想,临死前还未幻想此景。

华蒹,你真是贱。

她扭过头,缓缓闭上眼,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意识在渐渐消散。

华蒹在心中说:“娘亲,阿鱼,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华蒹没死成。6

梁羽廷在清溪阁彻底倒塌前将她带了出来。

华蒹素白的衣裳被火烧得残破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皆是烧伤,乌黑的血沾染上梁羽廷的黄袍。

梁羽廷抱着华蒹的那只手臂被掉落的石块划伤,一条狰狞的长长的伤口往下淌着血。

他却如同丝毫感受不到痛意一般,赤红着眼看着怀中沉睡之人,心脏似要停滞一般。

太医与宫人纷纷上前将他们围住。

“陛下!臣这就为你处理伤口!”

梁羽廷未说话,只冷冷看他们一眼,下人们便退开来为他让开路。

他脚步走得快,又极为平稳,没有颠簸到怀中之人。

待将人放置柔软塌上,他轻轻抚华蒹脸颊上鲜红的血,那是他的血。

“把她照顾好,有一丝怠慢就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梁羽廷的声音沙哑至极,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梁羽廷冷声道:“还磨蹭什么?上前来诊治。”

太医忙上前。

“是,臣必定全心全力医治惠妃娘娘!”

侍女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奴婢绝不会丝毫怠慢了娘娘!”

华蒹无了性命之忧,身上伤疤一直在换药,烧伤的肌肤已然恢复如初。

只她迟迟不醒。

她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一月过去仍未醒。

梁羽廷每日一下朝便匆忙赶来,可总见不到华蒹迎他。

梁羽廷冷声问太医:“为何她仍不醒?”

太医说得小心翼翼:“或是心病,娘娘是否有些事不愿面对?”

太医心惊胆战,生怕说错了话,触了梁羽廷的逆鳞,自己的小命不保。

可若是他答不出个所以然,他也活不了。

梁羽廷与华蒹的事大多人都知晓,几乎所有人都把华蒹当做是笑话,糟糠之妻弃之如履。

果不其然,语落之后,梁羽廷的神色更冷。

可他什么都没说,半晌,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下。

太医死里逃生,忙退出了殿。

梁羽廷目中暗藏的痛苦之情这才浮上。

“华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又怎不知自己是如何对待她的,他是伤她最深的人。

若是她果真不愿醒来见他,就这么昏睡一辈子,他又能如何?

“若你真不愿见朕,朕就等一辈子,等到油尽灯枯,等到国家灭亡。”

自作孽,不可活。

梁羽廷知晓如此道理。

他总在问心亭中坐,却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心。

如今差点失了她,才抛开了一切顾虑,才清醒过来,发觉华蒹有多重要。

梁羽廷阖眼,在华蒹身侧躺下。

她是什么时候走入自己的心的?

关于华蒹的记忆又在脑中盘旋,这是此月以来的不知第几回。

梁羽廷找不到答案。

分明过去他还觉华蒹虚荣又愚蠢,不配做他的妻子。

可沉下心来时,他才惊觉,华蒹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吗?

身侧之人忽地动了动。

梁羽廷一怔,猛然睁眼望去,毫无防备的他却被一只脚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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