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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想让姜丫头去清芷院，那也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顾老夫人冷声道。
顾云凰笑道，“她是乐寿院的婢女，只要祖母愿意送我就成。”
事情没按自个的设想发展，顾老夫人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你倒是会捡便宜！”
“谢谢祖母。”顾云凰站起来，高兴的给顾老夫人福了一礼，目光又落到陈氏身上，“清芷院里还差一个管事的嬷嬷，既然祖母将姜月瑶送给了孙女，不若也将……”
“不行！”顾老夫人断然拒绝，拒绝完，也知急了些，缓下声来道，“陈氏是我留着要用的人。”
“好吧。”顾云凰故作可惜的重新坐下来，眼角余光扫一眼全程看戏的顾明君，偏过头问姜月瑶，“可否签过身契了？”
姜月瑶一愣，抬眼看向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皱眉，“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顾云凰不解道：“丞相府都是按照所签的身契来发月银，她们若是不签的话，如何能领月银？这便罢了，各个府邸的下人都得签身契，她们两个既已自愿留在丞相府，为何不签？”
顾老夫人的脸色越加难看，刚想张嘴说她们两个的身契在她那里，顾云凰便先一步又开了口，态度恭谨，寻不出丝毫的错处，“祖母，孙女也是为了丞相府好。人长得好看本来没有错，错就错在姜月瑶长相与父亲肖似。您说若是她们再连个身契都没有，传扬出去，可不是会让人怀疑，她们是父亲……”
“放肆！”顾老夫人一拍茶几，吓得顾云凰赶紧缩了缩脖子。却也成功的将顾明珠、顾明君的目光拉到了姜月瑶的脸上。
这一看不要紧，姜月瑶的眉眼可不就是与父亲……
“孙女错了，姜月瑶长得与父亲一点也不肖似。”顾云凰畏畏缩缩的站起来，跟顾老夫人道了个歉，拎起裙摆一溜的跑了。跑到门外，她脚步一顿，回头道：“祖母确定不让陈氏去清芷院吗？去的话，我好让牛嬷嬷将她们两人的身契都放到清芷院中。”
眼看顾老夫人气得就要跳起来，顾云凰赶紧跑了。
青玉叫了声‘小姐’，趁着顾老夫人还未发作，立即跟了出去，姜月瑶在稍稍迟疑后，跟顾老夫人一福，也追了出去。
“这个孽女……”顾老夫人气得连连拍桌子。
“祖母……”
“她胡说八道，你们也想胡说八道？”顾老夫人色厉内茬道。
顾明君还想说什么，顾明珠拉了她一把。待顾老夫人摆手撵人，两人赶紧的出了乐寿院。
顾云凰并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特意绕远了些，往丞相府的大花园穿行过去，再经过九曲回廊，将整个丞相府差不多都转过一圈后，才回到清芷院。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她和青玉气息平缓，额头只微微见汗。姜月瑶累得不轻，胸口起伏颇大，汗水如水顺着脸颊落下。
“你不是在乡下长大吗？怎的累成这样？”青玉奇怪的问道。
姜月瑶抹了把脸上的汗，“我虽是在乡下长大，但因爹是教书先生的关系，平日里除了几个爹以前的学生教导识字之外，其余时候，也只是做一些轻便的刺绣一类的活。”
青玉撇了撇嘴，“那你以后可得加紧锻炼了，小姐这里事虽不多，但需要跑腿的地方却不少。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在负责，你是老夫人安排来小姐身边的人，这些贴身之事，当该与我分担才行。”
“那以后，便有劳青玉姐姐教导了。”姜月瑶跟青玉福了一礼，嘴甜的道。
青玉性子软，见她当真如顾老夫人知礼守仪又上道，便道，“我们都是伺候小姐的，只要为小姐好，便谈不上有劳不有劳。”
姜月瑶与青玉说话的时候，暗中一直注意着顾云凰。看她百无聊赖，隐隐显出不耐，赶紧止住话题，转而问道：“小姐既要以膳食补气血，不知小姐可有什么忌口之物？”
“没有。”顾云凰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一会儿青玉你先去找牛嬷嬷将月瑶的身契办了。”
青玉看一眼姜月瑶，“签什么等份的身契？”
“就与你一样吧。”
“是。”
顾云凰看向捏着衣角，指节都泛白的姜月瑶，拧眉，“你不愿意？”
“奴婢愿意。”姜月瑶暗咬着牙道。
顾云凰点点头，“祖母既让你来调补我的身子，以后清芷院的一日三顿就由你来负责。大厨房离清芷院太远，来回麻烦。我记得清芷院中是配有小厨房的，青玉，你带月瑶去小厨房看看还能不能用，不能用便赶紧叫人来修缮修缮，不要耽误我吃饭。”
她真将她当成了奴婢！
姜月瑶错愕的看向顾云凰，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她不容置喙的神色，咬了咬唇，想起自己来丞相府的目的，将一口郁气强忍了下去，福身过后，跟着青玉去小厨房了。
来日方长，今日的事，她先记下了。
顾云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讥讽的扬了扬。在她提前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她还想像上辈子那样在清芷院高人一等？做梦。
“小姐不喜人多打扰，所以清芷院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四个粗扫婢女。”听着青玉的介绍，姜月瑶不甘的放下了找人打下手的算计。
小厨房虽然从未用过，但日日都有人打扫，并不用她们如何清理。将锅碗灶都摆好，青玉回去跟顾云凰打声招呼后，便带着姜月瑶去找牛嬷嬷签身契，签好后，顺道再去大厨房去拿菜。
顾云凰无所事事的走到门口，抄着手轻倚着门枢赏着院里正开得热闹的花花草草，顺道算计算计以后的路。
“姐姐。”
太阳当空，阳光斜斜照向门口，落在顾云凰的鞋面上，暖暖的。顾云凰低着头，点着脚尖，逗弄着阳光。顾明珠、顾明君进到清芷院，看到的便是少女站在檐下，一身红衣，盈盈浅笑的画面。
“姐姐真是好雅兴。”顾云凰十五，顾明珠比她小一整岁，性格内敛，模样偏向她的生母朱氏，温柔秀雅。
款步走上前，顾明珠不动声色的左右张望一眼，未见她的贴身婢女青玉以及姜月瑶，回身从身后婢女手中拿过食盒，打开后递过来，“这是妹妹亲手做的莲子糕，有安神静心之用，姐姐尝尝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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