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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痛苦不堪的女儿，院长心里难受不已：“明美……”

宋明美苦笑：“谁知道卫绮霜出现了，他不只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的心。”

她抬起头，眼神执拗：“你不帮我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

院长见她这么倔强，又心疼又无奈：“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听爸的话，没了卫绮霜，还有更好的人。”

宋明美起身，冷着脸摔门而去：“我就要他！”

路上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从墓园回来的沈文浩正打算去超市买些东西。

谁知道身边撞来一个捂着脸哭泣的女孩。

他捂着肩膀，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女孩跑远。

沈文浩抿抿唇没有在意，目光却无意间扫到地上掉落的东西。

他俯身捡起，神色一怔：“姐？”

不只有毕寒柏的照片，还有封信。

虽然字迹很潦草，但他还是看得出是毕寒柏写的。

沈文浩抑着心尖的刺痛，望向女孩消失的方向。

是她掉的吗？可她是谁？为什么会有毕寒柏的照片和信？

而且这信的内容，让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就没见过几次面的前姐夫卫绮霜。

沈文浩看着毕寒柏的照片，又想起这些年她为卫绮霜哭的眼泪，心里又心疼又愤恨。

他将信和照片小心地收好，回家将毕寒柏收着的所有关于卫绮霜的东西打包好去了医院。

第十五章 明信片

到了医院后，沈文浩才被告知卫绮霜请假了，打听到地址后，他又辗转去了他家。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让几乎放空的卫绮霜回过神。

他迷蒙的眼神微微一亮，撑起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当看见和毕寒柏有四五分相似的沈文浩，卫绮霜神色一怔：“寒柏？”

面对眼前憔悴又苍白的人和一片狼藉的屋子，沈文浩眼底掠过丝诧异。

在他的记忆中，卫绮霜是个矜贵且一丝不苟的人。

沈文浩攥紧了拳头：“姐已经不在了。”

一句话将卫绮霜彻底打回现实，他双肩一松，才提起的精神也消散。

是啊，毕寒柏已经不在了，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卫绮霜稳住呼吸：“你是……沈文浩？”

上一次见沈文浩，还是四年半以前，那时他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

沈文浩没有好脸色，直接将手里的袋子扔给他：“这是姐这些年收着的东西，我劝了她很多次，既然离了婚就要断干净，可她从来都舍不得。”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嘶哑了几分：“卫绮霜，你知道我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离婚后她偷偷哭了多少次吗？爸妈去世，她为了我们的生活，再苦再累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我在家的时候，十天有七天能听见她躲在房间里哭。”

沈文浩的每一句话都像烧红的刀子捅进卫绮霜的心，每一道伤口都鲜血淋漓。

他看着纸袋里东西，都是大学时自己送给毕寒柏的东西。

哪怕是一张小纸条，也被她保护的好好的。

沈文浩看着如遭雷击的卫绮霜，一字字道：“你救了很多人，唯独救不了我姐！”

说完，他红着眼转身离去。

穿过廊道的风扑在卫绮霜身上，寒意透进了心底。

他抱着东西关上门，缓缓走向沙发坐下。

他拿起一张自己送给毕寒柏的一张明信片，原本的空白写着“真正地勇敢不是不怕，而是心生恐惧，却依然选择前行”。

卫绮霜只觉视线慢慢模糊，疼痛的心也平静下来。

他每拿出一样就去回忆关于这件东西的故事。

原来那五年，他与毕寒柏有这么多难忘的经历，也因为这样，那张脸变得更加深刻。

卫绮霜颤抖着深吸着气，明明已经不敢再去想，可脑子就像不受控似的去想。

一夜风雪，才扫了雪的街道又铺上了一层白色棉絮。

次日。

天刚亮，卫绮霜就去了医院。

正要去查房的张勋见他还带着一副病容，不由皱起眉：“誩傅医生，主任批了你三天假，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卫绮霜径直走了进去。

拉开各个抽屉，不只没有找到毕寒柏的照片，甚至连她给自己的信也不翼而飞。

张勋忍不住问：“你找什么呢？”

“信。”卫绮霜头也不抬，又开始翻其他的桌子。

他明明记得自己就放在抽屉里，怎么会不见了。

眼看着办公桌被翻得乱七八糟，张勋连忙拦住：“傅医生，病人的病历都被你翻乱了。”

卫绮霜额上布着细汗，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信呢？还有照片，你看见了吗？”

第十六章 你居然打我？

张勋一头雾水：“信和照片？我没看见啊。”

卫绮霜脱力地坐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张勋看他脸色惨白，一脸担忧。

卫绮霜摇了摇头，手覆在沉重的头上，努力去回想信和照片的去向。

忽然间，宋明美的脸在脑子里。

他强打起精神，不顾张勋的劝阻离开了医院。

因为卫绮霜的事，宋明美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突然，猛烈的敲门声在空荡的客厅回响。

宋明美睡眼惺忪地起身去开门，当看见来认识卫绮霜时，睡意顿时消散。

“绮霜？你怎么……”

“信和照片呢？”卫绮霜开门见山就问。

闻言，宋明美一怔，眸中掠过丝心虚：“什么信和照片？”

“办公室的信的也许不是你拿的，可我家里的照片你怎么解释？”卫绮霜冷冷看着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进过我的房间。”

宋明美目光闪烁：“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怀疑我？”

“还给我。”卫绮霜眼神透着不耐，已然不愿在跟她废话。

宋明美攥紧了手：“我没拿，你要我还什么？”

卫绮霜愣了愣，语气骤冷：“宋明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话像是彻底撕裂了两人的关系，也让宋明美陷入了情绪崩溃的边缘。

她看着眼前一次次对自己发怒的人，颤声道：“是，你所有的忍耐都是为毕寒柏留着的，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死了！一个死人要你的忍耐有什么用！”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宋明美脑袋一片空白。

她根本无法相信一向注重修养的卫绮霜居然会打人，然而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却不断的提醒自己，他又一次因为毕寒柏而对她动怒。

宋明美红了眼圏：“你居然打我？”

卫绮霜呼吸急促，却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觉得这巴掌还不足以抵消心头的愤恨。

可宋明美的话偏偏戳中了他心底的伤口。

自己的忍耐、后悔和眷恋，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的确没有任何用。

宋明美怅然一笑：“我到底哪点不如她？就因为她和你一样是医生，就因为她是英雄吗？”

卫绮霜收紧了手，咬牙切齿：“你哪点都比不上她。”

说完，他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宋明美两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她抽噎着，任由泪水湿透脸颊。

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着星辰般的光辉，卫绮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充血般的双眼里满是痛苦和煎熬。

他弄丢了毕寒柏，甚至连她在被病毒折磨时写给自己的信都没留住。

“对不起，对不起……”

卫绮霜自言自语着，只觉视线内所有的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时如利刃划破周遭的宁静。

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卫绮霜抬起头，一辆失控打滑的轿车朝自己冲来。

他眼眸一震，双腿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恍惚间，卫绮霜好像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拦在自己面前。

耳畔也传来一声熟悉的嘶喊。

“绮霜！”

第十七章 梦和现实

“嘭——！”

一声巨响，轿车撞上了卫绮霜身边的路灯。

撞得头破血流的司机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几乎报废的车头后晕了过去。

路人见状，慌忙上去帮忙。

见司机昏迷，卫绮霜又倒在雪地里，忙报警打急救电话。

医院，病房。

护士穿梭在病房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吊瓶的药水随着时间一滴滴落下。

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傅母坐在病床旁，心疼地看着还在昏睡的卫绮霜。

即便没有意识，卫绮霜的眉头还紧拧着。

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傅母凑近一听，只听见他在叫“寒柏”。

她瞬时红了眼，心里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般难受。

“寒柏！”

一声沙哑压抑的疾呼，卫绮霜猛地睁开眼。

他目光迷蒙，仿佛还没从刚刚那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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