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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铁扇美文网 2023-08-04 15:41:39 38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头雾水地顺着链接点了进去。

是一个街头采访的视频。

应该是好久之前了,看视频里的背景绿植,悬铃木枝头的积雪都未消融。

还是在冬季。

看着镜头里自己的脸,沈雪柠很快想起来,这不是之前她和霍司御去看元宵灯会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辉光娱乐的街头采访么?

沈雪柠把手机放到支架上,任由视频自动往下播放,她弯腰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了茶罐出来。

“那你觉得你们之间也是这种纯粹的友谊吗?”

空气静默一瞬,熟悉的声音随后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她太看得起我了,我的目的一点都不纯粹。”

沈雪柠拧茶罐的动作突兀地停住,视线下意识地移到手机屏幕上。

她记得自己当时去给小朋友抓气球了,送完气球回来的时候,那位举着话筒的小哥已经和摄影师继续去采访别人了。

沈雪柠一直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一段。

“你是不是喜欢她?”

镜头里的男人一双漆黑眼眸,乌沉沉的睫毛抬了起来,望过来的眼神十分坦荡:“嗯,就她看不出来。”

沈雪柠手里的茶罐掉回了抽屉里,发出“咣当”一声闷响,她恍若未觉,只有些怔神地盯着视频看。

“你不直说,人姑娘怎么看得出来?”摄影大哥心急地插了一句。

霍司御只是笑了声:“不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沈雪柠抿了抿唇,怔仲地望着镜头里再熟悉不过的眉眼,耳边响起的却是另一道声音。

“我在等啊。”

“等她回头看到我。”

别人不清楚霍司御为什么一直不肯直说这些话,但沈雪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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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温柔又坦荡。

从不掩饰他对她的偏袒,也从来不给她任何压力。

手机屏幕上又弹了新消息出来,游皓:【姐,你看完没?】

沈雪柠回过神来,切回聊天界面:【嗯。】

游皓:【你别光一个嗯啊,然后呢???】

沈雪柠:【我睡会儿。】

游皓:【?】

游皓:【我睡会儿这是什么意思?你看完这视频,就得出来了“我睡会儿”这个结论???】

沈雪柠没再理他,摁灭手机屏幕,慢吞吞地又回了卧室。

躺到床上之后,她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脑中无意识地浮现出刚才视频里的画面,左耳朵是“就她看不出来”,右耳朵是“等她回头看到我”。

两句话反反复复地交织在一起。

沈雪柠忽然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上了头,感觉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

一直悬在心口的事在确认之后,她的心情反倒是更沉重了,她和霍司御之间还横亘着一段两人都未曾提起的过往。

沈雪柠不知道霍司御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自己还欠他一句道歉。

下午四点多,霍司御发来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沈雪柠心里还藏着事,想问他,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字也吞吞吐吐的:【就是……】

霍司御:【就是,是什么饭?】

沈雪柠有点苦恼地叹了口气,想跟他道歉,但冷不丁的一句对不起估计他也反应不过来,再说——

道歉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吧?

这样想着,沈雪柠先把这事压下去不提,正要回消息,霍司御又发来一句:【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顺路给你买回去,没有的话就等我回去做。】

沈雪柠:【泡芙和蛋挞。】

霍司御:【这是饭么?】

沈雪柠迅速改口:【那我想吃水煮鱼。】

霍司御:【?】

霍司御:【你不是嗓子都疼哑了?】

沈雪柠:【我能忍。】

霍司御:【这不是能不能忍的问题。】

霍司御:【再吃水煮鱼的话,你明天还能说出来话么?】

沈雪柠:【说的也是。】

沈雪柠:【那你回来路上帮我买个润喉片吧,就是消肿止痛的那种。】

“……”

霍司御以前还不能理解“痛,并快乐着”的意思,现在终于能理解了。

不到六点钟,沈雪柠拖家带口地过来蹭饭了。

霍司御刚开了门,金毛和猫就从他腿边一并挤了进来,沈雪柠反而落在了后面。

换上室内拖鞋走到客厅里,沈雪柠抬眼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甜点,除了她说的泡芙和蛋挞之外,还有个草莓小蛋糕。

她回头看向霍司御,眨了眨眼问:“你不是说那不是饭么?”

霍司御被过于热情的金毛扑了一下,正弯着腰捏它两只前爪,闻言懒洋洋地说了句:“所以你先吃完饭,再吃那些。”

陪金毛玩了一会儿,他重新洗了手,又进了厨房。

沈雪柠抱着猫跟过去,总觉得自己啥也不干光等着吃饭,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于是非常自觉地问了句:“要我帮忙吗?”

“不用。”霍司御关了水龙头,头也没回地懒声说,“你老实待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你在厨房只会添乱,还是歇一歇吧。

沈雪柠虽然想反驳,但是一想那块硌得她牙疼的烤年糕,再一想曾经给他造成童年阴影的可乐鸡翅——

沈雪柠轻咳一声,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不再说话了。

霍司御洗完洋葱,回过头来看到沈雪柠还在门口站着,轻抬了抬眼梢又问:“不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

沈雪柠抱着猫靠在厨房门框上,看起来有点困倦的样子,嗓音里带了点轻哑的鼻音说:“在这里看你做饭不行吗?”

“行。”霍司御笑了声,过来弹她一点微凉的水珠,“怎么不行?”

厨房里的窗户开着,清凉温润的晚风透了过来,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远处只剩一抹将坠未坠的落日余晖。

在这一刻里,沈雪柠忽然有了种自己回到家的感觉。

可能是她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得久了,对家的这一概念就日渐稀薄起来。

就算是现在回到了以前住的老房子,她也找不到回家的感觉了,这里也变成了一个落脚点。

但看着眼前这一幕——

怀里的猫咪喵喵地撒着娇,金毛摇着尾巴蹲坐在她腿边,沈雪柠靠着门框看霍司御在做饭,耳朵里是他说话的声音。

熟悉又陌生的烟火气息,热闹而温馨的气氛。

一种微妙又复杂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就这样跟他一起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沈雪柠脑子里突然浮上了这个念头。

随即她又愣了一下。

她刚刚想的什么?

……和霍司御一起生活下去吗?

沈雪柠讶异于自己想法的改变,曾经她一度觉得她以后也就这样了,没办法跟人长久地相处下去,也不喜欢过于亲密的关系。

所以不期待明天,也不关心未来,活到哪算哪。

无牵无挂。

现在却和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或许是时间的原因,或许是霍司御的原因,也或许两者都有。

想着这些,沈雪柠忽然叹了口气。

霍司御偏头看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叹气?

“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沈雪柠“唔”了一声,低头想了会儿才说:“就是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伤口虽然没有痊愈,但确实是在一点点地愈合了。

沈雪柠说得含糊,霍司御却像是在知道她说什么一样,眼神很深地看她片刻,轻勾了下唇角:“我觉得也是。”

42 她不听42

醉酒。

吃过饭, 沈雪柠挽起袖子,正要去帮忙洗碗, 霍司御过来将人推出去了:“不喜欢做的事不用勉强。”

沈雪柠被他推到厨房门口, 伸出一只手扒住门框,转过头来表情诚恳地说:“但我总觉得让做饭的人也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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