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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y 铁扇美文网 2023-07-25 15:29:04 57

往陆季初心里扎着针,比伤口还要疼:“医生说了,你被注射的剂量不多,只要能熬过前几次,你会没事的。”

沈星晚没说话,而是偏过头默默落泪。

那种感觉太可怕,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忍不忍得住,更不想面对那样疯狂的自己。

次日。

在沈星晚强烈的要求下,医生和陆季初只能让她出院。

她也不肯回大院,哪怕父亲跟韩司令过来劝,她也不愿回去。

陆季初知道她不想引起大院里其他军属的恐慌,便找了个离医院静又僻静的地方让她休息。

安顿好后,沈父忙赶来看沈星晚。

而沈星晚已经睡着了,看到女儿苍白消瘦的脸,他痛苦地捂着脸。

不过几天,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现在他连去妻子墓前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军长……”

听见陆季初的声音,沈父放下手,见他也是一脸憔悴,沉沉叹了口气:“这几天的确辛苦你了。”

陆季初忙摇头,刚想开口,便听见沈星晚的痛苦的呻吟。

他脸色一变,连忙冲进房间里。

沈父心也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跟着奔进去。

原本睡着的沈星晚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毫无意识般说着:“好冷……”

陆季初立刻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被子上。

可下一秒,沈星晚有感觉全身上下被火烧着,她一下挣脱开,捂着好像快要炸掉的头哀嚎。

“给我……给我可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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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抓住陆季初,含着泪的双眼满是卑微的祈求:“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好难受,难受啊……”

陆季初心狠狠一抽,但还是忍痛握住她颤抖的手:“别去想它,想想之前你在靶场上,你喜欢的枪。”

沈星晚有一瞬的恍惚,可紧接着,身体和精神对可卡因的渴求再次侵蚀她的理智。

她猛地推开陆季初,暴躁地掀开所有能看的见的东西,捂着头嘶吼尖叫。

眼睁睁看着曾经骄傲可爱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沈父的心都在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沈星晚的肩膀:“星晚,星晚!我是爸爸,你看着我!”

沈星晚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挣扎。

沈父咬紧了牙:“你不是要当兵吗?当兵怎么能这点困难都熬不过去!”

极致的痛苦折磨的沈星晚难以思考,可隐约听清父亲的话,她开始痛哭。

“爸……爸……我好难受,好痛啊……”

她抓住父亲的衣服,边哭边喊:“杀了我……爸,你杀了我吧!”

第38章

当听见女儿这样绝望的请求,沈父终于是落下了泪。

他一把把沈星晚抱在怀里,尽管她又咬又打,他还是紧紧抱着没有松手。

陆季初看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自己替沈星晚承受这些!

过了很久,沈星晚才晕倒在沈父怀里。

沈父慢慢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心疼地摸着她满是泪的脸颊:“孩子,辛苦你了……”

说完,转身看着一脸深沉的陆季初:“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医生说姜小苒给她注射的是进口的可卡因,纯度很高,加上之前被强行喂下的镇定药,星晚的心脏和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所以毒瘾发作时会更加痛苦,如果她有毅力,半年内应该就能戒掉,但可能……”

听着陆季初的解释,沈父痛苦地拧起眉:“可能什么?”

陆季初眼底浮起抹痛色:“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看着沈父心疼的眼神,他语气逐渐坚定:“军长,您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天渐渐黑了,秋末的风夹杂着冬天的寒意。

恍惚中,沈星晚梦见自己回到了上辈子。

对陆季初一见钟情,跟他结婚,被姜小苒诬陷杀人,父亲车祸身亡,自己锒铛入狱,十年后出狱,最后孤独终老……

一辈子那么漫长,可在梦里仿佛就是眨眼间,经历了所有。

突然,面前出现姜小苒的脸。

她手里拿着针管,缓缓朝自己靠近。

“不要!”

沈星晚梦中惊惧大喊,猛然坐起。

周遭一片昏暗,只能依靠窗外依稀的灯光看清整个房间的轮廓。

她冷汗津津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神,踉跄下床拧开桌上的台灯。

坐下后,沈星晚慢慢卷起衣袖。

暖色灯光下,她手臂上的暗红色的针孔依旧清晰可见。

或许是太过安静,沈星晚忍不住去回想往事。

重生、和陆季初离婚、离开、成为野战队的狙击手……

直到姜小苒这一针,直接粉碎了她留在部队的可能。

‘哒!哒!’

泪水一滴滴落下,砸在她颤抖的手臂上。

从当兵那一刻起,她就没再哭过,可现在她仿佛有掉不完的眼泪。

忽然,沈星晚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陆季初站在门口,幽深的眼眸噙着她以前从没见过的心痛和怜惜。

她不想再哭,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看着她满是泪的脸颊,陆季初缓缓上前蹲下,握住她发颤的肩膀:“星晚……”

沈星晚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失声痛哭。

陆季初心如锥刺,却也只能将人紧紧抱着:“都会过去的。”

沈星晚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等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问了句:“爸……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了?”

陆季初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但沈星晚也没有追问,而是沉沉叹息了声,合上了眼。

之后半个月,沈星晚除了陆季初,一直不肯见人,连沈父也不愿意见。

这些天,她毒瘾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时轻时重。

轻的时候咬咬牙就忍过去了,重的时候会疯了一样用头撞墙,而陆季初为了防止她受伤,总是用胸膛挡在她面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沈星晚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沈星晚有一瞬间的陌生,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陆季初拿着药过来,见她盯着镜子发呆,轻声问:“怎么了?”

沈星晚沉默,半晌才扯了扯嘴角:“我在想,要是三年前我是这副模样,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第39章

陆季初一愣,十分坦诚地回答:“可能不会,毕竟你那时候脾气很差。”

听了这话,沈星晚露出一个月以来第一个的笑容:“ℨℌ你倒诚实。”

“我只是对你不撒谎。”

陆季初倒了杯温水,和着药递给她。

沈星晚接过吃下,又问:“……军区怎么安排我?”

陆季初手顿了顿:“暂时还没通知,但梁司令来过电话,嘱咐你好好养病。”

闻言,沈星晚不再说话。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辈子她是不能会部队了,就算她摆脱了毒瘾,但部队铁的纪律也容不下她。

可能这辈子,她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碌碌无为过下去了……

这时,大门被敲响。

“陆旅长,沈教员,是我。”

是谭燕的声音。

陆季初正要像往常一样让她回去,沈星晚却抓住他的衣角:“我想见见她。”

他愣了愣,沉重的心划过抹轻松。

这一个月她憋着自己,谁都不肯见,什么都不肯说。

陆季初嗯了一声,去开门让谭燕进来。

得知沈星晚肯见人了,谭燕高兴的不得了,可进房间时又开始紧张。

等看到沈星晚,她怔了一下才迟钝地敬了个礼:“沈教员。”

“进来坐吧。”

谭燕看着面前瘦弱的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沈教员,你……还好吗?”

“我很好。”沈星晚笑了笑,“你所有外出的机会都浪费在我身上了吧。”

谭燕忙摇摇头,反应过来,将一枚奖章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您看,今天连队的打靶比赛,我拿了第一。”

看着那枚奖章,沈星晚眸光微滞,恍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她看向谭燕,由衷的赞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这都多亏了沈教员的指导……”谭燕捏着奖章,有些哽咽,“我们都很想你。”

沈星晚眼眶一热,强撑着表情:“我也想你们,但我现在……”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给谭燕鼓劲儿:“我本来就是临时教员,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跟你们做一次战友,我很开心。”

“沈教员……”

“记住啊,当兵的掉血掉肉不掉泪。”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谭燕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陆季初走进来,把大衣盖在沈星晚身上:“去睡会儿吧。”

沈星晚摇摇头:“我怕我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又会跟疯子一样……”

闻言,陆季初眼底划过抹痛色。

沈星晚只是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想着以前的事情。

沉默片刻,她突然问:“陆季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陆季初坐下来,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他抿抿唇:“封建迷信而已。”

沈星晚神色暗了暗,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但还是继续说:“你知道以前我浑身大小姐脾气,总是跟你又哭又闹,想让你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我一点,但后来我就不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陆季初愣住了,忍不住去回想。

似乎是从她去打靶场找他那天,她就变得不一样了。

沈星晚看着沉思的陆季初,缓声说:“三年前去靶场找你的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也很真实。”

“什么梦?”陆季初下意识问。

沈星晚眸光微微黯淡:“我梦见……我死了。”

第40章

听见‘死’这个字,陆季初面色一紧。

“梦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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