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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双满头雾水，用手接住毛毛细雨，可无论如何，都接不到自己的手中。 宁思衡看了她，又望着她睫毛上的水汽：“这个地方就是这样，阴天都下毛毛雨，在外面徘徊的时辰过长，发梢上都是雾水。” 梁双尝了一口手里的雾水：“可你们不觉得这雨水很奇怪吗？它是酸的，就像是混合了某种毒药。” 众人也尝了一口，真是奇怪。 现下管不了这么多，几人上了山顶，那里有全南蛮最大的商铺商行。 这阴沉恐怖的天气，只觉得那些商铺商行都像鬼屋一样。 他们本打算敲门，奈何突然发现许多屋子里出现了交谈声。 “不是我不卖给你们，是这种毒药真的不能卖，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废话那么多，拿黄金白银给你，这种买卖都还不做，真是废物！” “唉，师兄，算了吧，咱们换一家，师父说了，尽头有家制蛊师，他什么交易都做得了。” 听到这里，众人改变了风向，直直地奔去尽头的那一家商行。 这家商行没有名字，牌匾也是最粗糙的木质牌匾。 那家商行里有一人在抚筝，筝声悠悠扬扬，不似南蛮的那种粗旷之音，亦不似大湘的那种盛世绝唱。 梁双突然闭上了眼，开始回想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这样的曲子。 星鸢的龙宫里，偶有宫人喜欢在海边伴奏，没有和唱之人，只有与海浪声的伴奏，但梁双依稀记得，就是曲子并不是筝音主奏，而是另一种弦乐器。 可是在这个地方，商铺里的那个人明明是用筝弹奏的。 “南蛮人多用月琴，大湘多用筝，东瀛海多用琴，那种很秀小，弦很少的乐器。”梁双说。 “也就是说商铺里的那人明明是大湘人？” 梁双对此有疑惑，那人用着筝，却演奏着东瀛海的音乐。 他们敲了门，门似乎是虚掩着的，就像是那人故意等他们来一般。  “进来吧，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人面容绝美，堪称天下一绝，可惜温书临不在，否则他一定深感地位受损。 梁双仔细观察，他的皮肤皙白，双耳红润，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星鸢。 他缓缓抬头，筝声停止了。 宁思衡见他那绝世容貌，竟然也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三声，推了推梁双的手肘，轻声道：“你来说明来意。” 梁双指了指自己，又回过神，看来今日这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她逃不掉了。 “前辈您好，我们是来向您做交易的。” “大湘人，做交易？”他一眼认出他们来自大湘。 “前辈，您可不要看不起我们，我们有的是……黄金白银。” 他冷笑一声，音色沉闷：“跟我做交易从来不需要黄金白银，你们竟然不知道规矩吗？” 不会吧，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梁双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眼里满是杀气，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话毕，他从筝匣里抽出了剑，直接对准了梁双。 宁思衡下意识地控制住他剑的尖端：“前辈，我们没有恶意。” “尽管如此，我还是恨，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大湘人，我恨南蛮人，更恨龙族人。” 龙族？ “等等，前辈，您为何恨龙族？” 梁双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那人举了剑直接插入梁双的怀中，血流一地。 梁双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她看着那血，身体还是微微一震，她正觉得奇怪，怎么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呢？ 那人又差点砍下她的手臂。 她下意识躲闪。 宁思衡拨动了棋盘上的棋子，棋子上霎时变成了无数把飞剑，他运内力，飞剑冲向那人。 那人堪堪躲闪，最终败下阵来，大约是受了伤，他露出了像鱼一般的耳鳍，双腿逐渐透明起来，变成了龙的尾巴。 梁双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毕竟星鸢说过，他认为自己的小舅舅一定是去了南蛮学制蛊。 “泠鹤，你是泠鹤！” 小白龙的双手变成了龙爪，他恢复了真身，不停地哀嚎。 宁思衡这才发现自己因着急用错了功，打伤了他。 “小白龙？！”梁双上前抚摸他的头颅，小白龙将脸瞥过去，满是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 两个时辰之后，泠鹤身上的伤好了许多，恢复人形之时，梁双才发现他的右肩上有一块橙色的胎记。 她询问了他，而泠鹤却没好气地说道：“那是我身上留着南蛮人血液的耻辱。” 耻辱，他为什么觉得耻辱？梁双不解。毕竟龙族将他赶出之后，养育他的地方是南蛮啊！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真名叫泠鹤？” 梁双没打算瞒着他：“我是星鸢的朋友。” “星鸢？我那小侄子？他还好吗？” 梁双轻笑一声，略感欣慰：“他很好，他现在是众人拥护的龙皇。”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泠鹤突然问她。 梁双一时答不上来。 “他的龙后吗？” 泠鹤没有神色，只是用词很是认真。 梁双震惊得眉毛都掉了一地。 第25章 25江湖正派各有各的心机 泠鹤暂时对他们放下了戒备，可他还是不满于宁思衡将他打伤那件事，因此，一直没给宁思衡好脸色。 “说吧，你们要来给我做什么交易？” 梁双直奔主题，她先从行囊里拿出上次孤闻溪给她的蛊毒，又拿出了血魔之石：“前辈可认得这些东西？” 泠鹤只看了一眼便惊慌失措：“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损人心智的东西，简直是祸害！” “玖月城，孤闻溪。” “是她？是那个制蛊大师？”泠鹤面色惊恐，梁双从中看出，能控制人的蛊毒并不是他制作的。 “前辈可有什么线索，告知一下，是何人制成。” 泠鹤眉头紧锁：“恕我无可奉告，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把这东西销毁。” 梁双顺势而为：“那又如何销毁呢？” “烧，烧了就好。”他结结巴巴。 突然，门外窜进来一群人，似乎是刚刚的大湘江湖子弟，梁双下意识拉着几个伙伴躲避，泠鹤还没有从那种惊恐中缓解出来。 梁双在暗处小声讨论：“奇怪，他为何反应如此大？” “不仅大，而且还巴不得我们赶紧销毁，一定事有蹊跷。”洛桃说。 宁思衡捂着嘴，话音更加小声了：“先看看再说。” 那些大湘的江湖子弟，多身着暗红色，洛桃知道，他们全部都是巍澜宫的人。 “前辈，多有叨扰，每月我来取的蛊药可还有？” 泠鹤取来了药，就像是能把他们的所需记得清清楚楚一般。 与泠鹤交易从来不需要真金白银，因此，几人拔剑相向。 泠鹤说：“老规矩，破了我的武功再说。” “请前辈指教！” 行过礼，比武就正式开始了。 泠鹤的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