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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信息推送出去，周熙立刻疯狂发了十几张他自己各个角度的自拍过来，居然还开了美颜相机。

　　周熙：爷是不是很帅？我跟你说，我是我们班的班草哦～

　　周熙：平戈姐姐，你能也给张你的照片我吗，我想 P 个情侣图放空间～

　　周熙：人呢？人呢？怎么不回复我了？？是不是被我的绝代美颜，帅晕过去了？？？

　　高频跳出来的信息，振得陈平戈头皮发麻，戳开了其中一张比较符合他真人的照片，放大，把手机递给了谌颐。

　　“这是？”

　　陈平戈有点尴尬，用手指抠着她的 U 盘的边缘，“周熙，我的……嗯，”不好意思说是小追求者，陈平戈换了个说辞，“我的楼下房东太太儿子的同学。”

　　谌颐想了一下，说，“把他的照片传我。”

　　陈平戈抬眼看了他一下。

　　谌颐是用秘书准备好的钢笔，在桌上的一页资料的空白处，写下了他的邮箱和电话号码。

　　陈平戈端正地举着手机，存了他的电话号码。

　　“邮箱不存？”谌颐问，陈平戈知道他的意思，将来如果，他有其他的资料要同步，发邮箱比较方便。

　　陈平戈顺口回答：“不用，还是之前那个，我一直都记得。”

　　空气一静。

　　陈平戈知道她又说傻话了，于是她补救性地说了一句废话，“我的电话和邮箱，都在刚才那个 PPT 的最后一页上。”

　　“好。”谌颐说。

　　陈平戈低头，把周熙的照片，通过手机短信发给了谌颐——用微信之类的会比较方便，但她不敢讨要。

　　发照片的时候，她猛然想起最近陆续收到的表白信。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异常。”

　　陈平戈把她每天收到的 A4 纸，也发给了谌颐。

　　上面都是一些“平戈姐姐很迷人”“我想和你一起下地狱”的打印字，之前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结合今天谌颐提供的信息，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谌颐保存了陈平戈发过来的所有图片。

　　“周熙，把他约出来，我想见见他。”谌颐又说。

　　“好，”陈平戈的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扣手机边缘，“你什么时候有空？”

　　谌颐反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手机屏幕上端飞出来一条信息，来自卢姐：宝贝，大金主答应给钱了吗？？

　　陈平戈咬咬牙，抬眼，把视线集中在谌颐的鼻梁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很虚弱地说：

　　“要不……我们食堂本周六上午，有个企业家公益之行体验活动，您过来参加下……好吗？”

　　她很想给自己颁个“最佳慈善之星”奖，被变态盯上了，死到临头，还在给组织拉赞助。

　　“可以。”谌颐回复。

　　陈平戈内心热泪盈眶，卢姐，大金主我挖来了，从他身上刮金片的事，还是交给你自己吧。

　　“杨宁一的事，牵扯到了家里长辈旧交，追究起来，我也有责任，”谌颐注视着她的眼神冷、淡漠，全然的公事公办，“如果陈小姐发现了线索，或者需要援助，请联系我。”

　　陈平戈点点头，这是逐客令了。

　　她把桌上的资料，笼在一起，整齐整齐，放回了文件袋里，问谌颐，“这些资料能够让我带走吗？”

　　“可以。”

　　陈平戈把带来的 U 盘、手机放回包包，拿起文件袋，对谌颐告辞，“今天非常感谢您。谌先生，那我先走了。”

　　她走出来，路过办公区，顾杰夫手臂，倚在一个员工的工位上，跟几个员工，正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陈平戈出来了，他一笑，跟员工说了句什么，然后朝陈平戈走来，“陈小姐，完事啦？我送你出去吧。”

　　顾杰夫很好心地把陈平戈领到电梯处。

　　在等电梯上来的时候，他贱兮兮地问：

　　“陈小姐，怎么样，什么感觉现在？被小变态盯上了感觉，刺激吗？”

　　不等陈平戈回应，他对她抛了个媚眼，继续说下去：

　　“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当初荒淫无道、脚踏两只船、对前男友始弃终乱的刺激啊！”

　　“顾先生，您的汉语真的进步了很多，现在还会用成语了呢。”

　　陈平戈笑容满面地称赞，在顾杰夫因为她的赞美，流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并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后，陈平戈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不过，是’始乱终弃’，不是’始弃终乱’哦。”

　　她咧开标准八颗牙齿的笑容，语调很温柔：

　　“我当年读外语系时，我们的外教，对我们的教诲是：在学习一门外国语言时，如果不是很熟练，不要想着，立刻用高级表达，来假装自己的厉害哦，很容易贻笑大方的，好好用基础表述，把话说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顾先生，您觉得我们老师这番高屋建瓴式的教导，有令您振聋发聩、惊心动魄、自愧弗如、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面红耳赤、悔不当初、扪心自问、以头将地、涕泗横流到么？”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陈平戈优雅地跨了进去，转身，对着脸色铁青的顾杰夫又是一笑，然后抬手按下了关门键。

　　少女时代，陈平戈与顾杰夫的恩怨，由来已久。

　　少女陈平戈，低眉顺眼地把卷子，放在班主任林老师的桌子上。

　　离开前，林老师喊住了她，“平戈，等一下。”

　　陈平戈折了回来。

　　林老师端起搪瓷杯子，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

　　她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提上公文包，微笑着跟陈平戈说：

　　“夕阳西下，风景不错。你现在有事吗，不急着走的话，陪老师到操场散散步吧。”

　　作为语文老师，林老师像陈平戈过去的历任语文老师一样，对她，总有一种特殊的偏爱。

　　放学后的操场上被金黄的夕照笼罩着，依旧很热闹。

　　陈平戈和林老师，绕着跑道，慢慢地散步。

　　三三两两的同学、从她们身边跑步经过，操场外围的水泥路，大批学生骑着自行车回家，偶尔会有林老师教过的学生，路过时大声跟她打招呼，林老师就会停下与陈平戈的谈话，点头致意。

　　林老师 40 岁开外，对待学生严厉中不乏慈爱，是一名尽心尽职的人民教师。

　　林老师关切地询问她：

　　“新学期学校的贫困生助学金，又开始接受申请了，你怎么还不来跟我申请呢？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个名额。”

　　说起来，陈平戈这一届学生的运气是比较差的。

　　中考高考正好面临改革不说，他们刚毕业，省里立刻全面铺开了初高中学龄段学杂费全免的政策，在这之前都要交全额学费的——横竖从未被关爱过。

　　陈平戈初中三年，都是领取学校的贫困生助学金的，家里破产后，生活一度难以为继，连每学期近千块的学费都出不起。

　　上了高中也是，依旧要为千把块的学费苦恼。

　　还好陈平戈生活的省份是经济强省，教育金向来比较充足，由于地理位置的特点华侨多，华侨反哺家乡教育捐赠的各种名目的救学金也多，助学金名额多，申请竞争力不大，并不难申请。

第十七章 017

　　陈平戈为校争过光，老师偏爱她，知道她家庭条件困难，所以总是会，帮她把名额安排上。

　　贫困生助学金，每学期都要申请一次，每次学校公布申请期限后，学生就需要找到所在班级班主任，以口头或书面的形式，陈述家庭情况，获得补助资格。这次林老师等了陈平戈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前来申请，所以特地问了一次。

　　“谢谢老师。不过我这次不打算申请了，把名额留给其他更有需要的同学吧。”

　　林老师挺意外，“是你家里的情况改善了吗，你爸爸又找到好的营生了？”

　　陈平戈低着头，看着脚下，不好意思地说：

　　“家里还是老样子……但是之前有一家叫《中学生》杂志的编辑，找我约稿，我把稿费攒起来了，差不多足够交学费了。”

　　“《中学生》杂志？那挺好，我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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