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礼沈怀柔在线阅读小说推荐-顾宴礼沈怀柔免费阅读全文
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怀南长身玉立,手执长剑,挡在我和顾宴礼中间。 “我二姐身体刚刚痊愈,需要静养,就不留您了。” 顾宴礼面色微沉。 剜了我和沈怀南一眼,恼羞成怒甩袖离开。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房间里走,一进门就将门掩上,后背顶着门缝,垂眸看着地面。 沈怀南方才的一声“二姐”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颗巨石,荡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细细想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二姐了。 三个人中,沈怀安最大,我和沈怀南则是双胎,容貌性子上都最为相近,是以关系也最亲近。 儿时沈怀安上学最早,留我和沈怀南在家中上蹿下跳。 他爬树我翻墙,他斗蝈蝈儿我抓鸟儿。 有时候被父亲发现了,便会双双垂着头挨训。 他被罚跪祠堂,我被罚抄经书。 深夜的祠堂只点着一只光亮微弱的蜡烛。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啃着我偷偷给他送过去的馒头,从我手里抢过来笔杆: “姐姐,我也帮你抄,我现在写字写得可好了,父亲都说我写得和你很像。” 他那时候总像个小尾巴,屁颠颠儿跟在我身后跑。 八岁生日那年,我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天。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衣袖全湿透了,沈怀南坐在我床边,抱着我的胳膊哭。 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却在看到我睁眼的那一瞬,两眼都是光亮。 他向我飞扑而来,紧抱住我: “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那时才知道,他为了等我醒来,在我的床边不吃不喝哭了整整三天。 可这一切都在宋渺渺出现后结束了。 自从宋渺渺出现,沈怀南眼中的姐姐就只剩下她。 她强硬地插入我们中间,然后一点点将我排挤出去。 到后来沈怀安和沈怀南看见我,只会满眼嫌恶。 往事浩瀚如烟,我回过神来,发现沈怀南还站在门前没有走。 他的手掌搭在门上,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话。 我没听清楚。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一直到了晚上我才拉开门,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包桃花酥。 清竹说是沈怀南让人送过来的。 我愣了瞬,摆摆手,让她拿下去扔了。 然而第二日清晨,我拉开房门,就看见沈怀南背靠着墙蜷着双腿蹲坐在门前。 他断了一条胳膊,浑身都是血,上好的衣料被刀剑划得破碎,狼狈不堪。 整个人像无家可归的弃犬,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愫。 可怜极了。 端着清水进来的清竹被他吓了一跳: “三少爷,你怎么......” 我径直绕开他,走进院中。 从清竹口中我才知道,沈怀南昨日从我院中离开后,去找了宋渺渺。 没有往日温柔欣喜的“渺渺姐姐”,他一见宋渺渺就抓着她的脖子。 一言不发,连拖带拽,托着她往外走。 谁也没想到,沈怀南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文弱书生的一个人 尚书府的下人们被他通身的煞气吓得连连尖叫,宋渺渺也被他掐得红了眼。 她眼泪直流,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腕,试图让他放开自己。 沈怀南却用了死力气,任凭她将自己的手抓出来条条道道的血痕,也不肯放手。 最后还是沈怀安和顾宴礼同时赶过来,才将宋渺渺从他的手中救了下来。 宋渺渺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扑进顾宴礼的怀抱: “太子哥哥,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怀南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吓死我了呜呜呜......” 沈怀南却因此被顾宴礼一剑刺中了胸膛。 他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痛苦地看着顾宴礼睥睨着他: “怀南,我以为你会比怀柔要懂事,现在看来,你也乱来。” “你太令我失望了,沈怀南。” 他艰难地张口:“明明是渺渺姐姐先......” “啊!” 12 宋渺渺怪叫一声率粥打断沈怀南的话,顾宴礼也在此时提刀。 一刀砍伤了沈怀南的右臂: “渺渺是孤的太子妃,沈怀南,你擅自对她动手,孤念在以往的交情的份上,饶你一命。” “但你若敢再轻信沈怀柔的话,对渺渺不利,孤一定会摘了你的脑袋。” 事情传到了父亲和母亲耳中,两人匆匆忙忙赶过来。 在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由分说将沈怀南骂了一顿: “你这个逆子,渺渺往日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样对她下死手?” 沈怀南险些丢了半条命,父亲母亲在训斥完他之后,又请来了太医为他包扎伤口。 并再三对顾宴礼保证: “殿下请放心,臣回去后,一定会让这逆子在祠堂跪上几天好好反省。” 他被关在祠堂里,却出现在我门前。 清竹说完,担忧地回头看了眼沈怀南: “小姐,三公子在门口等您很久了,要不奴婢去做些饭食......” “不用管他。” 我这话音刚落,就注意到一旁的沈怀南眼神一点点儿暗淡了下来。 也许是刚经历过重创大出血,他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像失落的小狗。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吃过早膳我便一个人窝在摇篮里假寐。 头顶上突然多了个黑影,有椅子拖拽到我身边的声音,我没有抬头。 “二姐姐。” 久违的称呼在耳边响起,很轻,很轻,轻得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出来。 长睫颤了下,我没有睁开眼。 他说:“我昨天才知道,是宋渺渺故意派人辱了你的......” 话说到一半,他好像说不下去了,声音压得很低,“可是我告诉父亲母亲,他们不信我......” 我睁开眼,他神情茫然中带着哀求的凄苦。 那样子,让我有些恍然,仿佛我们之间又回到了儿时一起在祠堂受罚,报团取暖的时候。 我甩甩头,将这些杂念抛出脑海。 沈怀南在我身边坐了整整一天,我不和他说话,他就低垂着头颅。 他很委屈地和我说: “为什么,他们都不肯相信我的话?明明错的不是我,是宋渺渺伤害你在先,为什么父亲母亲不肯信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着是为我好。 到头来却一个两个的,都不肯信我。 “二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呢?”我麻木地盯着他的眼睛干,“说你是如何为了宋渺渺,踩碎我的指骨?还是说你为了侯府的名誉,要我把腹中的胎儿打掉?” “二姐姐......” 沈怀南艰难地张了张嘴。 大抵是他也想到了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儿,抿唇,将头颅放得很低。 “我知道错了,我......”他哀戚戚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二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轻信宋渺渺的话。”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收回视线,迷茫地看着天空。 高墙外面是什么,我已经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