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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自诩自己非常了解傅锦时，两个人默契得像是天生的伙伴，但现在，我有点看不懂他。

“傅总，你不觉得送得太多了吗？”

傅锦时却只是盯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这些年我从你这里得到的礼物，折算成金钱或许比我的年薪还高。”

“你说你想教我，我只是你的徒弟，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傅锦时没有回避我的眼神，但他也只是笑笑：“这是一个好问题。”

“因为你值得。”

“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助理，你做得有多好，而是你就是值得。”

梁特助有多雷厉风行不重要，重要的是，黄惜蕊值得。

我承认，这几年有很多不该的时刻，自己都会因为傅锦时的所作所为而觉得心头发热。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我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年也可能都梦不到一次，好像彻底和过去说再见了。

“傅锦时，谢谢你。”

傅锦时很快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手上，“现在下班，一起吃饭。”

我还没答应，他已经走到门口，开门之前还不忘提醒：“记得拿上礼物，很值钱的。”

我忍不住笑，傅锦时比我自己更注重她的财迷人设，仿佛就算我是无底洞，他也会用金银珠宝去填满。

到达餐厅之后，傅锦时来帮我开车门。

我刚走下去，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我伸手去接，笑容浮上脸颊：“傅锦时，下雪了。”

只是这笑没有维持太长，一道声音落在他们中间。

“思妤。”

我下意识看过去，不远处另外一辆车旁，萧文廷站在那里。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女人，她拢了下头发，转过身，我才看到她的正脸。

是宁芙意。

第22章

我明明穿得很厚，在这一刹那间却还是感觉到了冷。

这四年，我尽量减少和郁家所有人的接触，偶尔去到郁家，也完全不提及萧文廷工作上的事。

萧文廷答应我，会帮我把股份变得更值钱。

他做到了。

他或许觉得，他可以给我更好的未来了。

但自从我知道，萧文廷录用了宁芙意以后，那点幻想又再次消失了。

出神时，傅锦时揽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再继续发抖。

我还是看到萧文廷危险的神色，他眯起了眼睛，把傅锦时当做敌人。

“我没事。”我第一时间向傅锦时转达自己的状况。

傅锦时已经打算走：“我们换一家餐厅。”

“算了，都到这里了，进去吧。”我摆手，让自己看起来真的不那么计较。

萧文廷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了。

“郁总，我们还进去吗？”

宁芙意已经做了萧文廷两年的秘书，对他的情绪转变十分敏感，她察觉到萧文廷不高兴，不敢擅作主张。

“宁芙意，你先回去吧。”

萧文廷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现金，塞到宁芙意手里，让她自己离开。

“郁总？”

萧文廷拧眉，语气很差：“别让我生气。”

宁芙意不爽，忍着气独自离开。

萧文廷在外面抽了根烟，还是走向了餐厅。

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竟然会在餐厅看别人吃饭。

我却觉得他真的是神经病，就算我很努力地想要忽视这道视线，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明明已经是可以在商场上独当一面的人了，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时候如坐针毡。

傅锦时看在眼里，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听说当初郁氏遭难，是你帮郁氏度过危机。”

我六神无主地点头。

“你和萧文廷曾经是恋人吗？”话落傅锦时又很快道歉。

“抱歉，我无意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真的好奇太久了，这几年我看着你越来越成熟，但每一次你面对他的时候都十分不自然，让我觉得你甚至不如在学校时。”

“我不想怀疑你的专业性，但我想知道，你喜欢他？”

我脑子很乱，没听出傅锦时的微妙态度，只是呆呆摇头，否认：“没有。”

傅锦时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扬起，他朝萧文廷看过去，眼里都装着可怜。

“如果一个人曾经伤你很深，但他忘记了，后来也对你很好，你会原谅他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这几年傅锦时就像是老师，教我帮我。

只要自己问，就一定能得到安心的答案。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就能不那么害怕。

但傅锦时的唇角霎时拉直，黄惜蕊会这么纠结，只会让他知道，她过去非常爱萧文廷。

因为真正爱过，很爱过，所以无法抹平受到的伤害。

“因为你爱过他，所以才更不能原谅。”

傅锦时想，他也变成卑劣的人了。

可是神啊，我只卑劣这一次，我对黄惜蕊的心，从来清澈。

“你说得对，我爱过他是真的。”

“但我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

第23章

傅锦时莞尔，端起酒杯：“那就祝你，有新人可爱。”

我和他碰杯，餐厅富有情调的灯光之下，傅锦时的眼神都变得格外热切。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不懂情爱的女孩。

傅锦时对我的示好，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只是我不知道，傅锦时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堪堪放下酒杯，萧文廷突然起身走了过来。

“我们谈谈。”

傅锦时伸手，挡在萧文廷身前，目光锐利：“郁总，没看到我们正在用餐吗？”

萧文廷睨他一眼，很快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那我就等你们用完餐。”

他已经坐下，抱起双臂就是一副厚脸皮等待的样子。

我想无视，但根本无视不了，不过几秒，就扔下刀叉起身。

“你跟我出来。”

黄惜蕊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像是在锤击萧文廷的心脏。

她挽着干练的头发，精致又昂贵的衣裙，连穿着高跟鞋都能走得脚下生风。

可从前的她，如果是穿着高跟鞋出席活动，行动都是很慢的。

萧文廷终于确认，现在的黄惜蕊让他觉得陌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原本就因为看到宁芙意情绪不佳，好不容易想调整过来，萧文廷却还是要来扫兴。

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冷漠吗？

他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思妤。”萧文廷低垂眉眼，有点受伤的样子，“毕业之后我忙于工作，没能经常去见你，可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

“我难道不支持你将郁氏变得越来越好？”

我就算再不情愿，每年也还是至少会去一次郁家，陪郁家人吃饭。

这难道不算支持？

如果我不支持，直接不去不是更好？

“你只是想要你的钱。”萧文廷莫名还有点委屈。

我也不否认：“我当然希望能赚更多的钱。”

谁会和钱过不去？

“可我之前以为你是想……总之，你不能离开傅锦时吗？”

我没说话。

萧文廷有点着急：“他对你有所图！”

我倏地转过脸看向他，看清他眼中真正的情绪之后，她才觉得好笑般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几岁？我连这些东西都能不知道？”

黄惜蕊的气质早在这几年的磨炼中变得凌厉，反问萧文廷的时候，萧文廷都懵了几秒。

记忆里黄惜蕊的样子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伶牙俐齿气势十足的梁特助。

“你知道你还……你们……”

萧文廷说不下去，这其中能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可他越是清楚，心就越是觉得痛。

难道黄惜蕊不爱他了吗？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再也忍不住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寒夜里更显尖锐。

“你以为你自己这么龌龊，所有人就该和你一样共沉沦？萧文廷，你真令我恶心！”

萧文廷怔愣在原地，“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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