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南溪雪薄宴深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
薄宴深想不通。 经此一事,薄宴深和江晚玉的婚事也只能暂停。 锦衣卫指挥府内。 长公主看着沉思的薄宴深,肃声开口:“好日子都已选出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与晚玉的婚事你到底打算何时继续?” “母亲,你觉得南溪雪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长公主愣了下:“愚孝,固执,但是个好妻子。” 薄宴深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我一直以为母亲你不喜欢她。” “那是因为你不喜。”长公主眸色淡淡,“你问这些做什么?” 薄宴深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问:“那晚玉呢?” “我说了你的妻你自己喜欢便好,我是你母亲,会为你的喜恶改变自己,你可明白?” 长公主扔下这话,便起身离去。 薄宴深却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书房门被敲响,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单膝跪地。 “指挥使大人,陛下召您进宫!” 薄宴深眸色一凛,立刻起身前往。 而此时,城外破庙。 天空下着大雨,冷风呼呼往里吹。 南溪雪失魂落魄了好几天,一直都是小六在照顾她。 小六看着一声不吭的她,担忧不已:“小姐,你不顾自己的身子,连江家也不管了吗?” 南溪雪心一跳,抬眸看向小六:“你什么意思?” “江大夫南下之时,治疗瘟疫的法子晚了一步研究出来,没能救回邻国重臣性命,如今皇上下旨要诛江府全族之命,维系两国邦交!” 南溪雪脑海一片空白。 世道艰难,人分三六九等,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行医救人也成了错事! 她父救了瘟疫中的万万人,却比不过一人之命! 南溪雪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往江家赶去。 到时,江家大门紧闭,她心里不安蔓延,往里面走去。 就见江父和柳氏跪在正堂,一个身穿飞鱼服的男人高举绣春刀对准江父的脑袋——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第10章====== 南溪雪目憎欲裂,双眼通红:“父亲!” 她嘶喊着想要上前,却只来得及接住父亲倒下的身躯。 双手上,蔓延开来的鲜血温热! 柳氏被压着跪在一旁哭喊:“夫君,夫君!” 她想要挣脱桎梏的手,爬向江父,却只能被按在原地。 南溪雪泪眼朦胧,凝望着怀里江父未凉的尸身,慢慢落到动手之人手里那滴血的绣春刀,和他们身上的飞鱼服。 为什么又是锦衣卫?又是薄宴深! 就在这时,锦衣卫再次举起绣春刀,直指柳氏! 南溪雪心慌意乱,朝着柳氏跑去:“母亲……” 却被锦衣卫拦住。 挣扎间,柳氏朝她看来,眼里有歉疚,更多的却是复杂。 “语彤,是娘对不住你,求你护着晚玉,不管如何,护着她——” 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温热的血溅上脸颊,南溪雪像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声。 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氏倒在地上,瞳孔涣散,再无声息…… 南溪雪觉得耳边都安静了。 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泛着瑟瑟寒意,一步步朝她走来。 南溪雪没有半点逃的想法,父母在眼前被杀却无力救,她枉为子女! 她缓缓闭上眼,等着死亡来临。 只听“噗嗤”一声,刀入血肉的声音,却没感受到痛。 南溪雪迷茫睁开眼,就见不知何时跟来的小六,挡在她面前,而他心口,正插着一把绣春刀! 刺目的鲜红血色染红了衣襟。 他脸色苍白,却还是笑着的:“小姐,快……走。” 南溪雪浑身都在抖,手足无措:“小六……” 小六往外推着南溪雪,可太疼了,他挨不住,随着力气一点点消失,栽倒在南溪雪的怀中! 小六低头看了看自己,眼里满是庆幸:“还好,我现在……不脏。” 南溪雪再也忍不住眼泪,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要是当初她没有把小六带回来,他还是那个小乞丐,就不会这么死去…… 小六摇了摇头,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呕出来一涓涓的血,最后他用尽力气掏出腰间的玉佩,想要递给南溪雪。 然而,却在抬起的那刻,骤然砸落了下去—— “小六!小六你别走……” 她没了父母,不能再失去小六了! 可怀里人再不能回应她一声。 薄宴深赶到时,就听到南溪雪的哀泣。 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就看到锦衣卫拽着她,就要动手。 “住手!”1 薄宴深厉声喝止,上前护住南溪雪,“她早被逐出江家,不必杀。” 随后,他将满身血污,神色呆滞的人带回了指挥府。 自始至终,南溪雪都没开过口,只死死攥着掌心那枚玉佩。 薄宴深吩咐丫鬟,好生照料她,便要离去。 出门之际,背后忽然响起南溪雪沙哑的声音:“为什么?” 薄宴深呼吸一滞,回头就对上南溪雪死寂的目光。 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敢直视,沉默逃离。 门外,夏花璀璨,却耀眼不过那满地的血河! 南溪雪猛地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没过多久,江晚玉来了。 她穿着华丽衣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个丫鬟,一副正妻之态,不见半点悲伤。 南溪雪颤了颤手指:“你知道爹和娘都死了吗?” “知道啊。时昭身处其职,迫不得已!我理解他。” “理解?”南溪雪心口一片雪凉,只觉悲哀。 她的亲妹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连杀父杀母之仇都不在乎! “是啊,若是父母还在,他们也会理解我的,对吗,姐姐?” 南溪雪手紧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母亲临死前的话语一遍一遍萦绕在耳,她不得不承认,江晚玉说的是对的。 无论父亲还是母亲,对她的宠溺,几乎到了极致! “你出去吧。”南溪雪不想再看到她。 江晚玉也不想多留,只是在临走前,将带来的粥放在南溪雪面前:“这粥里放了断肠草,姐姐吃下不过半刻钟,便会毒发,却不受苦痛。” “时昭哥哥说了,只有如此才能护住我。姐姐,若父母知道这个法子,也会同意吧?” 听到这些话,南溪雪心里一片寂然。 这就是她母亲临死还不忘嘱咐自己护着的妹妹。若母亲泉下有知,会是何反应? 南溪雪垂眸,最终再没说一句。 从父母,小六死在面前的那刻,这个世间就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 “姐姐明白就好,用过粥,若是无趣,姐姐可出去走走。” 扔下这话,江晚玉满意离去。 而南溪雪看着桌子的粥,许久没动。 她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了薄宴深的脸上。 她有太多话想说,可他未必想听。 最后,南溪雪寻来张纸,提腕落笔,说出了这些年没说出口的话。 他要用自己的命换江晚玉下辈子平安,她也同意了,算是听闻薄宴深好生安葬江家和小六的感谢。 写到这儿她手一顿,忆起了七年前那场初见。 身着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薄宴深年少惊鸿,被奸人所害,身受重伤。 她与家人游玩经过,顺手搭救一见倾心,之后京城重遇,知晓他便是薄宴深时,欢喜待嫁…… 南溪雪垂眸遮掩起那些情愫,从随身荷包里拿出那枚妥帖保存的箭头,摩挲了很久,再次落笔:“过往种种皆流水,不后悔曾救过指挥使,只是如今我把这个还给你……两清了。” 一纸诀别。 写完后,她将信折好,连着箭头一起压在了枕下。 若有缘,应会看见的吧。若无缘,也罢了。 屋外,是一片艳阳天。 喝完粥的南溪雪一路走,一路问,最后来到了父母安葬之处。 看着眼前林立的三座坟茔,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剩肺腑间蔓延上来的疼痛,和着血腥一起,几乎将南溪雪淹没。 薄宴深又骗她,明明就……很疼! 南溪雪疼到连跪着都没力气,最后蜷缩成一团倒在父母和小六的坟间。 晕眩的视线里,除了黄土,就只剩蓝白的天。 渐渐的,她感觉不到痛,也什么都看不见…… 彼时,指挥使府。 薄宴深从外归来,本想回书房,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南溪雪的 |